還以為橘子要做傷害孩子的事……
    當然。
    孩子爸爸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
    橘子倏然驚醒。
    注意到孩子，她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大動作。
    她慢慢的收回手。
    然後看向孩子的爸爸。
    ……
    孩子的爸爸有些被橘子的表現嚇到。
    即使橘子的反應很快。
    但他還是看出了橘子的異常。
    ……
    “怎麽了？”
    孩子的爸爸輕聲詢問。
    心裏隱約生出幾分不安的感覺。
    “是寶寶……”
    現在能讓橘子有異常表現的……
    除了還沒有脫離危險期的孩子還有什麽？
    ……
    橘子起身。
    示意孩子爸爸去遠一些的地方說。
    ……
    孩子爸爸點點頭。
    跟著橘子走到了病房的角落，離孩子病房最遠的地方。
    ……
    “怎麽了？”
    見橘子沉默，孩子爸爸忍不住開口。
    “寶寶的情況……”
    變嚴重了？
    孩子爸爸的眉頭緊鎖。
    眼睛下的青黑很明顯。
    ……
    橘子注意到了這點，她心裏一緊。
    “你這段時間太辛苦了。”
    “下班後就不要來醫院了。”
    她為了孩子的病請了長假。
    孩子的身邊離不了人。
    孩子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誰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生什麽意外？
    ……
    孩子爸爸就辛苦了。
    又要上班，又要每天來醫院看孩子。
    非常的奔波。
    孩子爸爸肉眼可見的憔悴了。
    ……
    “回去好好休息。”
    橘子道。
    別孩子沒好，孩子爸爸又倒下了。
    那她真的會承受不住的。
    ……
    “我沒事。”
    孩子爸爸笑笑。
    “這段時間工作忙些。”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每天不來看看孩子，我不放心。”
    尤其孩子這個情況，他擔心，一旦他抱著僥幸的心理有一天沒有來……
    也許他會後悔一輩子。
    ……
    “好了，不說我了。”
    孩子爸爸打斷橘子的開口。
    “說孩子。”
    “情況變糟了？”
    孩子爸爸麵色凝重。
    這孩子的情況竟然還能更糟嗎？
    可若不是這樣，橘子的表現怎麽解釋？
    為什麽顧左右而言他？
    為什麽一直不肯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
    橘子沉默。
    就在孩子爸爸的心提到了喉嚨口，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
    橘子發出了聲音。
    “寶寶……”
    橘子捏緊自己的手指。
    指骨發白。
    “是不是發現了……”
    ……
    “發現？”
    孩子爸爸沒有想到等了半天等來這一句話。
    他很疑惑，“發現什麽？”
    ……
    橘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的嘴唇顫抖，“發現……”
    “她的病情……”
    很嚴重。
    嚴重到被醫院下了最後通知…
    ……
    愣怔了幾秒，孩子爸爸倏然腦中靈光一閃。
    他震驚的睜大眼睛，“怎麽可能！？”
    他們都事前對所有相關人士千交代萬叮嚀……不要在孩子麵前提起任何關於孩子病情的話……
    隻要告訴孩子好好休息、乖乖做檢查跟吃藥就可以了。
    孩子沒有必要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
    隻會讓孩子有負擔。
    對孩子的身體恢複不利。
    在沒有最後的結果出來前，他們都願意自欺欺人的抱著美好的願景。
    也許哪一天……
    孩子就恢複健康了。
    也許……
    世上真的有奇跡的存在。
    ……
    “不知道……”
    橘子也很不確定。
    她也覺得孩子不應該會知道。
    她幾乎時時陪著孩子。
    不是她，也有孩子爸爸陪著。
    他們應該沒有讓孩子單獨一個人過。
    要是有人說了不合適的話……
    他們肯定會知道的。
    ……
    “不知道？”
    孩子爸爸不理解了。
    “那你……”
    他有些被橘子弄迷糊了。
    ……
    “到底怎麽回事？”
    孩子爸爸有些頭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他很累。
    他們都很累。
    就不要打馬虎眼了。
    有什麽說什麽……好嗎？
    ……
    橘子用力的抿了抿嘴唇。
    “……是這樣的……”
    她把剛才跟孩子的對話幾乎原模原樣的給孩子爸爸複述了一遍。
    ……
    孩子爸爸神色凝重。
    “……她那話……”
    “其實不好說……”
    聽上去的確有些容易讓人多想。
    但仔細想想又好像沒有什麽問題……
    ……
    “是吧？”
    橘子點頭。
    “我又不敢跟寶寶確認。”
    “萬一寶寶其實什麽都不知道，結果被我一試探……”
    “反倒察覺了什麽……”
    “那怎麽辦？”
    ……
    孩子爸爸也很糾結。
    “……那孩子想看楓葉？”
    那個問題暫且想不通，孩子爸爸換了一個問題。
    ……
    “……嗯。”
    短暫的愣怔後，橘子點點頭。
    “寶寶……”
    “很想看楓葉。”
    “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
    “寶寶做夢夢到了……”
    “…她真的很想看。”
    連那句讓他們迷惑的話都說出來了。
    “可是……”
    橘子苦笑。
    偏偏乍看一個很簡單的請求……
    他們卻無法幫孩子實現。
    ……
    孩子爸爸伸手揉了揉自己皺緊的眉頭。
    其實一開始聽到橘子說寶寶提了要求他是開心的。
    這孩子也許是從小身子不好。
    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醫院。
    能做的、能吃的都很少。
    被拒絕多了，這孩子就不怎麽提要求了。
    基本都是他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其實他們也希望孩子能自由快樂。
    可是……
    能自由快樂的前提是……
    孩子得活著。
    他們沒有辦法……
    ……
    結果沒高興多久……
    孩子想要的……
    竟然是看楓葉。
    在即將迎來夏天的季節裏看到秋天才紅的楓葉。
    這讓他們如何做到？
    孩子的身體又受不住長途旅行……
    怎麽想……
    他都想不出能實現孩子這個要求的辦法。
    ……
    橘子與孩子爸爸麵麵相覷。
    到最後，他們也沒有想出一個具體的章法。
    隻能暫時先應付著孩子。
    ……
    至於孩子也許發現了自己身體情況的可能……
    他們打算不追究了。
    可能沒發現。
    可能發現了。
    如果發現了，這孩子也是想裝作沒發現。
    是不想他們擔心吧。
    那他們就心照不宣的都裝作不知道好了。
    這樣更好不是嗎？
    ……
    幾天下來，橘子差點忘記這件事了。
    直到蕭母到來……
    在蕭母詢問孩子情況的時候，她忍不住把這件事跟蕭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