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草原圍獵!兩國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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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吧,這裏沒有什麽六王子。”
    熊山輕歎一聲。
    他目光落在院中。
    小院幹淨整潔,角落中擺著幾個花盆。
    但花盆裏並沒有種植花卉,隻是空蕩蕩的花盆。
    花盆堆在角落,顯得有些孤寂。
    熊山目光從院中掃過,他眼眸中流露出陌生與緬懷。
    他邁開步子,向正房走去。
    正房也顯得有些陳舊,木門顏色暗沉,上麵有著被蟲子蛀過的孔洞。
    熊山推開房門,步入正房大廳。
    大廳內很幹淨,地麵上一塵不染,北麵擺著一張桌子,周圍放著幾把相對的椅子。
    “呼……”
    熊山長出一口氣,看著眼前的景象,眼中流露出一抹傷感。
    那名老人緊隨其後,跟在熊山後麵。
    他身子佝僂著,步伐不快,但步子很穩。
    “經屬下探查,老夫人當年離開大遼,回到大武,就是在此落腳。”
    “這裏是老夫人的祖宅,屬下也從周圍鄰居口中打探過了。”
    “曾經確實有一戶姓熊的人家,住在這裏。”
    “一切都能對上。”
    聽到老人的匯報,熊山心中五味雜陳。
    他走到大廳桌子前,伸手摸了摸桌麵。
    熊山粗大寬厚的手掌細細摩挲著老舊的木桌。
    木桌表麵已經不再光滑,在時光影響下,變得粗糙、陳舊。
    熊山緩緩坐在舊椅上,他目光打量著房間中的一切。
    “屬下已經將這處宅邸買下,打掃了一遍。”
    “曾經的物品,屬下都沒有扔,全都留著。”
    “一些壞的不成樣子的東西,屬下放到了廂房。”
    老人佝僂著背,咳嗽幾聲。
    熊山聽完點了點頭,歎道:“你辛苦了。”
    老人語氣有些激動道:“當年若是沒有老夫人,屬下已經死了。”
    “現在唯一可惜的是,老夫人回到老宅,隻住了一段時間。”
    “就離開了。”
    “屬下問了周圍上年紀的老人,他們也不清楚老夫人到底去了哪裏。”
    老人臉上露出惋惜之色。
    熊山聞言,淡笑道:“已經足夠了。”
    “母親有她自己的打算。”
    “日後有機會,我再去尋她。”
    熊山寬慰著老人。
    但更像是在寬慰他自己。
    老人默然的點了點頭。
    兩人陷入沉默。
    熊山起身,開始在熊家老宅中行走,用他那雙寬厚的手掌細細丈量每一處地方。
    他在感受。
    感受母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熊山走到廂房,推開廂房的門。
    廂房地麵上擺著幾個箱子,箱子中放著一些壞掉的小物件。
    熊山剛一進去,目光就被箱子中的一樣東西吸引。
    那是一個小撥浪鼓。
    和市麵上賣的小撥浪鼓不同,它的鼓麵是皮子做的,呈現出淡黃色。
    撥浪鼓兩邊綴著的彈丸已經掉了,隻剩下兩條幹枯的細繩。
    見到這個小撥浪鼓,熊山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他快步走過去,從箱子中拿起它。
    見到這個小撥浪鼓,熊山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
    這小撥浪鼓是母親給他做的。
    熊山四歲那年,母親離開大遼,走的時候帶走了這個小撥浪鼓。
    她說想回鄉探親。
    母親是大武子民,思念家鄉也是人之常情。
    但她一走,自此便了無音訊。
    無數個夢回的夜晚,熊山都會夢到母親。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夢中母親的模樣已經漸漸模糊。
    熊山歎息一聲,從回憶中脫離。
    他放下手中的撥浪鼓,眼中多了抹傷感。
    二十餘年過去,不知母親現在身在何處,是否安好。
    熊山翻了翻箱子中的小物件,沒有再找到記憶中的事物。
    老人站在旁邊,靜靜的等待著。
    熊山走出廂房,逛完熊家老宅,心頭多了抹沉悶。
    他重新回到大廳,坐在那老舊的椅子上。
    一旁的老人開口道:“殿下,年中的草原圍獵要開始了。”
    “今年的圍獵事關重大,所有在外的王子都要回去。”
    熊山點點頭:“此事我已知曉。”
    老人抬頭看了一眼熊山,低聲道:“殿下,此次圍獵,皇後娘娘說您一定要奪得先籌。”
    “大遼要和大武開戰了。”
    “大武新皇登基,人心不穩。”
    “此時又值桃花水患,年中圍獵後,正是出擊的好時機。”
    聽到老人的話,熊山眼中閃過一抹嚴肅與自信。
    “我知道了。”
    老人聽出了熊山語氣中的自信,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大遼諸多王子中,隻有六王子與陛下長的最像,脾氣性情也幾乎是如出一轍。
    諸位王子中,陛下最寵愛六王子。
    老夫人走後,皇後娘娘膝下無子,主動將六王子帶至身邊,視如己出。
    多年下來,母子之情深厚。
    老人可以想象,日後大遼打下大武,新任皇帝的人選必然是六王子。
    現在隻待戰爭開始,六王子率軍立下些軍功,儲君之位便是手到擒來。
    熊山不知道老人心中所想。
    他怔怔的看著地麵,心頭煩悶。
    他在大武找尋母親蹤跡多年,對大武的子民有著深深的了解。
    在熊山看來,大武的子民和大遼的子民沒什麽不同。
    隻不過是生活方式不一樣。
    一個耕種為生,一個放牧為生。
    追溯到根源,是一樣的。
    都是為了活著。
    兩國的子民各有各的難處。
    兩相對比之下,熊山覺得是半斤對八兩。
    戰爭……
    熊山歎息一聲。
    兩國交戰,到那時又要死上不少人。
    熊山同情大武的百姓,他身上流著一半的大武血脈。
    同樣的,他也同情大遼的百姓。
    但國家立場。
    熊山日後難免要率領鐵騎踏入大武疆土……
    心中想著這些,熊山心情煩悶起來。
    他從椅子上站起,對老人擺了擺手。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也該回客棧了。
    熊山走進廂房,拿上了那個壞掉的小撥浪鼓。
    他走出巷子,在街邊商鋪買了些鹵肉,拎在手裏向悅來客棧走去。
    “吱呀……”
    房門傳來一聲輕響,被人推開。
    大明抬起頭,看到熊山搖搖晃晃的走進來。
    他雙手提著大酒壇,胳膊上掛著兩袋鹵肉。
    熊山一邊走,一邊舉起右手的酒壇,猛灌一口。
    酒水從壇中湧出。
    “咕嚕咕嚕……”
    熊山大口吞咽著酒水,身前的衣襟被酒水打濕。
    他走進房中,放下兩壇酒,長呼一口氣。
    熊山臉色微紅,看向大明:“明弟,陪為兄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