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叫陳蓮(臨時加更,看末尾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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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陳蓮。
    是的。
    我姓陳。
    不姓瓊。
    當我離開瓊家以後,我就不再姓瓊。
    往後餘生,我隻為一件事而活——殺了那個男人。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男人。
    如果不是他,我娘也不會死。
    我恨他。
    以前。
    我雖是瓊家的二小姐。
    但瓊家上下,除了奶奶以外,所有人對我和娘親的態度都很冷淡。
    因為,我娘親隻是個妾。
    我娘曾是瓊龍山正室的貼身丫鬟。
    在我出生的前一年,瓊龍山的正室因病去世。
    瓊龍山悲痛萬分,在一次酒醉後,欺辱了我娘親。
    酒醒後,他納我娘親為妾。
    第二年,我便出生了。
    因為我娘出身不好,隻是個丫鬟。
    身為妾室,還隻生了一個女兒。
    在瓊府裏,我和娘親總會被人刁難。
    有些閑言碎語,說我娘是勾引主家上位。
    那些話很惡毒,也很難聽。
    我娘默默忍受著這些流言蜚語。
    最開始的幾年,或許是因為我娘曾是正室的貼身丫鬟,瓊龍山對我娘有些特殊的情感。
    他經常會來找我娘,對我也照顧有加。
    那時候,我很喜歡他。
    但是,隨著海鯨幫地盤逐漸擴大。
    海鯨幫的發展遭遇了阻礙。
    瓊龍山為了麵子和事業,娶了另外一個幫派幫主的妹妹。
    自此,兩個幫派合二為一。
    海鯨幫越發壯大。
    隨之而來的。
    瓊家也多了一個正室夫人——王瀟。
    王瀟出身武林世家,性情潑辣。
    她進門後,剛開始對我娘還客客氣氣。
    但隨著,瓊龍山經常去看我娘親,她心裏越來越嫉妒。
    王瀟,是個妒婦。
    她進門第二年,便生下一個兒子。
    生下兒子後,王瀟仿佛得到了免死金牌,行事開始囂張起來。
    她總會在我娘那裏找茬、挑刺。
    王瀟是正妻,我娘隻是妾。
    許多事情,我娘默默忍受、聽從。
    慢慢的,王瀟行事越發囂張。
    我娘的月例銀子也開始被克扣……
    麵對這一切,我娘隻是默默忍受著。
    直到有一天。
    瓊龍山外出處理幫派事務。
    離開前,他在我娘那裏住了三晚。
    王瀟看在眼裏,她的妒忌之心像火焰一般,熊熊燃起。
    待瓊龍山走後。
    王瀟帶著娘家的人,將我娘帶走,用刀子毀去了她的臉。
    王瀟做完這件事,她心裏也有些擔心、後怕。
    她以探親為由,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瓊龍山趕回家,聽說了這事,還沒來得及安慰幾句,便因為幫中事務再次離開。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
    因為那一天,我失去了母親。
    那晚的月亮很圓。
    月光很亮,把地麵照的像白天一樣。
    我娘臉上纏著紗布,她坐在桌旁,桌子上點著油燈。
    她借助著油燈的光亮,一針一線的縫著一雙布鞋。
    這雙鞋,是娘做給瓊龍山的。
    馬上就要完成了。
    那天,娘親一直縫到子時。
    我想幫娘一起縫,娘拒絕了我。
    她讓我早點睡。
    不用等她。
    那天實在是太晚了。
    我很困,於是便上床睡覺。
    我合上眼,不知過了多久。
    娘親走到我的床邊,幫我蓋好被子,輕輕撫摸了幾下我的臉。
    我睜開眼,睡眼朦朧。
    依稀間看到娘親纏著紗布的臉,聞到娘親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娘親對我笑了笑說:“睡吧,沒事。”
    我嗯了一聲,閉上眼,再次睡去。
    我感覺睡了沒多久,就被人從床上拉起。
    是瓊府的管家。
    一個尖酸刻薄的老頭。
    他讓我去前院。
    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娘親的身影。
    木桌上放著那雙娘親繡好的布鞋。
    那一刻,我心裏莫名的慌亂。
    當我隨管家來到前院時,院中放著一具渾身濕透的屍體。
    那具屍體穿著母親的衣服。
    我當時隻感覺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再後來,瓊龍山回來,給我娘辦了喪事。
    他跑到王瀟的房中想要找她算賬。
    但王瀟早就回了娘家避禍。
    瓊龍山派人把王瀟帶了回去,關了她半年禁閉。
    便草草了事。
    後麵再也沒有懲罰。
    半年後,王瀟又恢複成平日裏主婦的和藹模樣,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偶爾見到我時,眼中還流露著幸災樂禍與嫉恨。
    半年禁閉。
    便奪走了我娘的性命。
    哈哈哈哈……
    這就是瓊龍山口中的公道。
    真是太公道了。
    我恨王瀟,也更恨他!
    我帶著娘留下為數不多的銀兩,離開了瓊家。
    離開瓊家的那一天,我發誓。
    我一定要殺了瓊龍山。
    一定!
    要想報仇,就一定要學會武功。
    我當時並不知道瓊龍山的武功境界,我隻知道他實力很強。
    要想習武,就不能在福建,海鯨幫的勢力已經擴展遍布整個福建。
    我會被他抓回去。
    我帶著為數不多的盤纏,一路向北,來到了相鄰的浙江。
    行走數日,盤纏很快用光。
    我不時幫人打雜,洗衣、做飯,換取微薄的酬勞。
    一路上,我打聽到了江湖的存在。
    江湖中有許多門派,招收弟子,傳授武藝。
    其中,峨眉派、恒山派名震江湖,門中皆是女弟子。
    我想拜入這兩個門派,學習武功。
    修習有成後,再殺了他!
    但事與願違。
    那天我獨自行走在餘杭縣外的官道上,臉上糊著一層濕泥。
    行走江湖多日,我知道容貌會給我引來不必要的是非。
    出門在外,需多加小心,警惕旁人。
    我走在官道上,懷中盤纏已經不多。
    無論是去峨眉派還是恒山派,路途遙遠,都要一筆不少的路費。
    我需要一個暫時的落腳地,積攢些盤纏,再繼續上路。
    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官道上突然掠過一道身影。
    那是個男人,身穿黃衫,腳下飛快。
    一起一落間便竄出數丈。
    見到是江湖武者,我趕忙向路旁躲避。
    那男人手中提著一個孩童,孩童眼睛紅腫,臉上掛著淚水。
    他大張著嘴,嘴裏卻發不出聲音。
    後來我才知道,那孩子是被人點了啞穴。
    因為很快,我也被點了啞穴。
    那男人身子飛掠而過的時候,注意到我。
    他身影一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男人探出手指,在我身上輕點了一下。
    隨後,我便動彈不得,嘴裏更是無法發聲。
    男人空閑的一隻手提起我的後心,他帶著我和孩童一路狂奔。
    奔了沒多久,他就翻牆進入一間宅院。
    走進宅院正房,房中被木製柵欄隔開。
    裏麵還關著幾個孩子。
    那些孩子眼睛紅腫,嘴巴大張,無聲的哭著。
    男人把我和另一名孩童丟了進去。
    他和另外一人說了些什麽,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