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鬱嫻洗著澡的同時，腦子裏想著樓下那個死男人。
    從大學之後，她對男人好像無感了。
    喜歡是什麽，喜歡是什麽感覺，她早就忘光了。
    她分辨不出來自己對樓嘯到底是什麽？
    朋友嗎？又好像不太是。
    男女朋友？還談不上。
    若是非要整理一個明確關係的話，大抵算是死對頭握手言而已。
    她對樓嘯有感情嗎？應該就是不排斥吧…
    真沒想到他居然都追到這裏來了。
    洗完澡過後，花鬱嫻穿著睡袍下樓。
    外賣已經到了，放在茶幾上。
    樓嘯關上冰箱門，過來大廳。
    “洗個澡都快一個鍾了，你再不下來，我差點以為你暈裏邊了。”
    他拆開外賣盒，“剛到沒多久，都是你愛吃的。”
    花鬱嫻看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桌麵。
    頓時大聲道，“你把我零食都扔啦？那麽多全扔啦？”
    “沒沒沒，封好口擱冰箱裏，”
    他哪敢啊。
    花鬱嫻這才鬆氣，他要真敢扔她零食，她也一並扔了他！
    “嫻二。”
    “幹嘛？”
    “我今晚睡哪裏？”
    花鬱嫻拍了拍身下的沙發，“這裏。”
    “沒有客房嗎？我這幾晚都沒有睡好。”
    “客房在樓上，但是！我的房間也在樓上。”
    男人輕笑一聲，“你想哪裏去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哦。”花鬱嫻說，“那看來你對我是純潔的結拜關係。”
    樓嘯連忙道，“不是！”
    “我對你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沒那麽純潔。”
    “不過你別怕，我忍得住。”
    操！花鬱嫻望著他，氣笑了。
    忍得住是什麽鬼！
    簡直服了。
    “你別這麽看我，孤男寡女的，我有點怕我禁不住。”
    花鬱嫻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不回去。”
    “賴我這兒不走了？”
    男人討好的說，“我給你做免費男仆，好不好？”
    “這段時間給你做飯，打掃衛生，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捎上我就成。”
    花鬱嫻說，“你這麽個大忙人，我可耽誤不起。”
    “追女朋友才是正事，工作不是全部嘛。”
    花鬱嫻糾正道，“我可沒答應做你女朋友啊。”
    “沒關係，反正在我心裏，早就把你當成女朋友看待。”
    “對了。”樓嘯問，“阿鬱他最近怎麽了？心情不太好。”
    花鬱嫻的眼神暗了下來。
    樓嘯見狀，看樣子阿鬱真遇上事了。
    “苗苗懷孕了，孩子沒保住。”
    “……”
    “你別在他麵前說，這段時間他肯定心裏難過得緊。”
    “嗯。”
    難怪阿鬱平時那麽歡樂的一個人，突然就沉寂了下來。
    春雨一下，夜晚總是伴隨著春雷。
    熟睡的花鬱嫻瞬間驚醒。
    樓嘯今晚就睡她隔壁的客房。
    那個死皮賴臉的男人非是不肯睡沙發。
    迷迷糊糊一晚沒怎麽睡安穩，第二天精神萎靡的出了房間。
    一大早樓嘯就已經做好了早餐。
    也不知道他幾點起床的。
    “起來了。”
    他倒是睡得好，看上去精神抖擻的。
    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早餐。
    這麽有煙火氣的一幕，倒是從來沒有在她這房子裏出現過。
    “過來呀，掐著點做好的。”
    花鬱嫻緩緩過去。
    樓嘯替她拉開餐桌椅，瞧見這女人沒什麽精神氣。
    “怎麽了？沒睡好嗎？”
    花鬱嫻撐著下巴，“昨晚又是雷又是雨，你沒聽到啊。”
    “聽到了。”
    樓嘯遞給她一杯牛奶，坐她旁邊，“怕啊？”
    他不懷好意的笑道，“怕的話晚上來我這邊。”
    花鬱嫻差點沒一口嗆死。
    樓嘯順了順她的背，“這麽激動幹嘛。”
    花鬱嫻沒好氣道，“你說呢！”
    死男人，一點準備也沒給她，就說這話。
    樓嘯忍俊不禁道，“這麽不經逗。”
    “滾滾滾。”
    “中午想吃什麽？我去市場買回來給你做好送公司去。”
    “不用，公司有午餐。”
    他大言不慚的說，“沒我做的好吃。”
    花鬱嫻笑罵了句，“真自戀。”
    她嚐了一口早餐麵，很正宗的西北風味…
    確實比公司的好吃。
    “你看著做吧。”她說。
    “好。”
    他不怕這小妞難追，就怕她不肯鬆口。
    小妞很好養活，吃啥都不挑。
    他就愛看她被自己投喂的樣子。
    小嘴叭叭的嚼著，跟個小鬆鼠似的，看得他不由得摸摸她的腦袋。
    “幹嘛！”花鬱嫻斜了他一眼。
    樓嘯欣慰笑道，“可可愛愛。”
    吃過早餐之後，他送她出門。
    跟她揮揮手，“路上注意安全，小仙女。”
    小仙女高冷得很，壓根不搭理他。
    沒關係。
    他就喜歡她這股小傲嬌的勁。
    進了屋子，他收拾好餐桌。
    昨晚沒打掃完的地方，現在又繼續打掃。
    忽然又想起嫻二說的，阿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他的狀態確實不太對勁。
    此時此刻花鬱塵正陪兒子在兒童樂園。
    因為樂園附近有一處路麵，在施工。
    小家夥嚷嚷著要看挖掘機，死活不肯走。
    沒辦法，隻好陪他一起，手裏還拿著他的消防戰車。
    口袋的手機響了，掏出來看了一眼。
    是樓笑笑…
    他接通了電話，問道，“找到老二了嗎？”
    “找到了，這邊天氣不太好，陰雨天，京城呢？”
    花鬱塵說，“豔陽高照。”
    樓嘯問，“在幹嘛？”
    “外麵，陪花生米看挖掘機。”
    “你昨天突然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花鬱塵說，“沒什麽，一點點小事。”
    樓嘯說，“行，等過幾天嫻二回去了，我再去找你。”
    “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在這裏，我給她做幾天仆人。”
    花鬱塵笑說，“你小子沒安什麽好心，給我安分一點啊。”
    樓嘯不置可否他確實沒安什麽好心。
    但是。
    “就你姐那麽有個性的人，你不知道？我敢嗎？”
    挺高大威猛一小夥，有賊心沒賊膽，倒真是不像他。
    沒準這是老二的正緣…
    “嗯…回來再說吧…”
    樓嘯說，“兄弟，聽你說話心情不佳啊。”
    “一個人帶兒子在外麵，你老婆不在家了？”
    花鬱塵有些失落，“出差…”
    “既然舍不得你老婆，帶著兒子一塊兒過去唄。”
    他何曾不想過去…
    但是淩苗現在需要空間…
    她在家消沉很久了。
    或許讓她忙一點，熬過了這段時間，心裏才能好受一些。
    他不能再惹她心煩。
    “你忙你的去吧。”花鬱塵說，“回來再聊。”
    他掛了電話。
    樓嘯心裏有了預感，阿鬱這樣真的跟老媽剛開始很像。
    若不是他那些年一直在跟心理方麵的東西打交道，他也猜不到。
    但是這一切隻是他的猜想而已，還沒得到證實。
    回去了再看看他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