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這是我…我家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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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留她在這裏睡覺,醒來看見他會再次暴走。
    所以周靳堯提前就去了公司。
    給她寫了個字條。
    【我先走了,睡醒了自己回家,家裏車鑰匙在臥室抽屜。】
    等到洛小蠻從偌大的房子裏麵醒來的時候。
    身邊隻剩下小家夥嘬手指頭的吧唧聲。
    握草?
    她抓了抓頭發,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下床,拉開窗簾一看。
    院子裏的綠植正在進行自動噴霧。
    從假山落下的流水聲清晰可聞,裏麵養得錦鯉遊來遊去,水麵霧氣湧起。
    一整個跟踏入仙境似的。
    不是,他昨天怎麽沒把自己喊醒呢!
    洛小蠻抱著小家夥出了房間。
    還沒有找到人就被桌上的字條吸引了。
    拿起來看了看,是他留的。
    大氣磅礴的鋒利字體,跟她小學生似的字體天差地別。
    她以前閑著沒事幹,臨摹過他的字,但是…一言難盡,學不來。
    周靳堯坐在辦公室的真皮轉椅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院子裏的監控畫麵。
    10點零幾分的時候,一輛車開了出來。
    她走了…
    看來字條她看了,手機也沒收到她罵罵咧咧的信息。
    原來她吃這套…以退為進…
    就像她以前說他,上趕著的不稀罕…
    養了這麽久的小辣椒,脾性上倒是有點他的影子…
    他翻開手機的圖庫,昨天拍的照,一家三口都有入鏡。
    每一張裏的她都在拍別的地方,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鏡頭。
    指腹摩挲著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設置成了私密相冊。
    備注成了大寶和小寶…
    **
    元宵節過後,淩苗開始了第一次產檢。
    就像上次懷花生米那樣,一切從頭開始。
    隻不過這一次是兩個人都格外珍惜和期待的結晶。
    兩口子帶著花生米和霜兒去了醫院。
    現在肚子裏的小家夥們三個月大了。
    這次是第一次正式產檢。
    隻要一想到今年8月份他就能迎來自己的兩個小寶貝。
    真是想想都激動。
    在影像科門口等待的時候,淩苗忽然聽見了腳鐐聲。
    回頭看了過去,隻見是警察們押著犯人來就醫。
    她連忙戳了戳身邊的花鬱塵,壓低聲音說,“快看快看。”
    “怎麽了?”花鬱塵回頭看去。
    淩苗說,“這些人是幹嘛的?”
    “應該體檢或者收集證據的,罪犯也有人權,有時候身體不舒服也要就醫。”
    淩苗恍然大悟,“哦~”
    花鬱塵掰過她的頭,“別看了。”
    花生米乖乖坐在爸爸身邊,握握霜兒的小手手。
    “酸酸,等一會兒米哥哥帶你去吃星期四哈~”
    “她不能吃星期四。”花鬱塵說。
    “為什麽?”
    “她還太小了,會上火的,牙齒也沒長齊。”
    “沒關係呀,星期四裏麵有土豆泥,80太奶都咬的動。”
    淩苗撲哧一笑,“你怎麽知道的?”
    “唔…你不在家的時候,爸爸經常帶我去…”
    握草!
    “花生米!”
    花鬱塵想堵住他的嘴,然而沒來得及。
    淩苗危險的眯起眼。
    “花鬱塵…我說花生米怎麽天天惦記著要炸雞串串大漢堡。”
    “嘿嘿…”花鬱塵幹笑一聲,“那什麽…以前我不會做飯…”
    “帶花生米去吃了一次…他就念念不忘了…”
    “但是我現在會了,以後你不在家我也能照顧好小家夥們。”
    言語之間,趴在花鬱塵肩上的小家夥忽然抬起頭。
    望著某處“呃”了一聲。
    一下子激動得抱不住了,“呃——呃——”
    “爸爸——”
    “怎麽了怎麽了?”花鬱塵問道。
    霜兒眼睛直直的望著那處,尖叫出聲,“啊——”
    好像是要吸引人注意的。
    兩口子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
    岑…岑璉?
    “啊——爸爸——”霜兒尖叫著。
    被警察帶走的那具身影貌似也聽到這聲。
    背影肉眼可見的僵住了。
    霜兒…
    岑璉內心如同驚濤駭浪,是霜兒的聲音…
    他猛地回頭,搜尋著他的霜兒。
    “啊——”霜兒劇烈掙紮著要下地,“啊——”
    見小霜兒哭得抱不住,花鬱塵把她放下地,讓她自己跑過去。
    岑璉看見那個小團子,頓時眼眶一熱,“霜兒!!”
    想都不敢想會在這裏看見她。
    小身板跌跌撞撞的朝爸爸跑去,邊哭邊喊“爸爸——”
    看到朝他奔來的小家夥,岑璉的心一下就碎了。
    警察看到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哭鼻子小孩,麵麵相覷。
    “誰家小孩?大人呢!”
    岑哽咽道,“這是我…我家小孩…”
    警察蹙眉,“她媽媽呢?怎麽都不管一管。”
    岑璉啪嗒滴淚的看著閨女,“她媽媽不在了…”
    “那他現在的監護人呢?”
    岑璉不知道霜兒現在的監護人是誰…
    也許是老丈人…
    他四處搜尋的是誰將霜兒帶出來的。
    沒有看見老丈人,卻看見不遠處花鬱塵的身影。
    花鬱塵沒有過去,而是讓孩子自己跑過去,短暫的聚一聚。
    警察四處找不到監護人。
    小團子緊緊扯著爸爸的褲管,嗷嗷哭的要抱抱。
    扯都扯都扯不開。
    看見閨女哭成這樣,岑璉心如刀絞。
    想多看看她,也想抱抱她。
    可是他手上的鏈子讓他無法抱起閨女。
    左手由於那次意外已經廢了,現在還纏著繃帶。
    這段時間經常來醫院換藥。
    “霜兒…你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外公家嗎?”
    然而霜兒失去了語言功能,不會說話,不會回應爸爸的話。
    除了哭,她什麽也說不出來。
    岑璉對隨行的警察說,“這是我閨女,不知道怎麽突然跑過來了。”
    “我能不能陪陪她,她應該是走丟了,我想留在這裏等到有人來接她。”
    法律不外乎人情。
    警察沒有為難,允許了他短暫陪伴閨女,等人來接。
    岑璉俯下身,熱淚盈眶的攬住自家閨女,泣不成聲。
    解不開的鐵鏈隔在兩人中間,依舊無法阻擋相擁。
    霜兒隻知道她見不到媽媽了,可是她也很久沒有看見爸爸了。
    她拚命的哭,拽著要爸爸跟她一起回家。
    岑璉顫抖的撫摸著閨女的臉蛋,認真刻畫著她的樣子。
    喉嚨堵的說不出話。
    從她媽媽的葬禮過後,一直到現在。
    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看見閨女了。
    看著許久不見的小人兒哭成這樣,他的心猶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