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我本不想認罪,可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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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璉的案子開庭的那天。
    是以綁架和重婚罪兩罪立案。
    作為受害者,花鬱嫻到場。
    淩向鬆代替淩晴也到了場。
    淩苗和淩浩陪在他身邊,淩卓在家帶霜兒。
    岑璉被帶來的時候,淩向鬆看見他還是沒忍得住激動。
    破口大罵他有娘生沒娘養的畜牲。
    淩苗連忙叫他消氣。
    腦子出了一次毛病,可千萬不能再動怒。
    萬一腦子裏的血管再次破裂,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除了雙方代理律師,兩方都保持著安靜。
    挾持人質這一罪,當時那麽多公職人員在場,這是鐵板釘釘的事。
    隻能從犯罪輕重的角度來辯解。
    岑璉的代理律師已經讓他做好5年的心理準備。
    盡量往最低年限辯解。
    五年無所謂,出來他也才35。
    岑璉態度很好,該交代的交代,該說的往弱化犯罪動機的方向說。
    但是重婚,他拒不認罪。
    法律對重婚這一罪的定性,要求比較高。
    所以很多時候出軌隻是道德犯罪,達不到法律層麵。
    加上這個律師是岑璉爹媽還沒進去的時候花重金聘請的。
    有十足的把握才接這單。
    淩晴的案子不像花鬱嫻的案子,後台有那麽多人幫她。
    江水奪走了她的生命,卻帶不走她的苦楚。
    岑璉現在隻想要快點出去,所以對小雨的事咬死不認。
    從頭到尾都隻說自己對她沒感情,隻不過是玩玩而已。
    他愛他老婆,他有女兒,沒必要跟別人生孩子。
    淩向鬆聽到這話差點當即拍案大罵。
    淩苗拽住了他,現在罵岑璉對於她們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岑璉還說,他一沒有私生子,二沒有出軌對象到場。
    不足以判定他重婚。
    至於淩晴為什麽要跳河,也許是因為小產。
    小產過後她情緒一直很不穩定,有點抑鬱的傾向。
    她決定輕生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說,也沒有給任何人發信息。
    第二天他們滿世界找人,最後才在河邊找到。
    就算他們之前有吵過架,這也隻是家庭紛爭,算不上刑事案件。
    對於岑璉突然變得聰明,說得滴水不漏,想必是沒少跟律師交接。
    重婚很有可能最後真的無法定罪。
    那麽這樣一來,岑璉的刑期撐死10年,若是再一減刑…
    這不是淩向鬆想要的結果。
    誰知道突然又出現一個受害者當事人到場。
    所有人全都看了過去。
    是一個女人。
    岑璉看見那具身影的時候,一度呼吸都幾乎暫停了。
    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就再也沒有挪開。
    岑露在眾人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來,帶著一個文件袋。
    眼神連看都沒有看岑璉一眼。
    岑璉的目光隨著她挪動,心跳洶湧澎湃。
    久久無法平複。
    他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
    岑露的突然出現,讓知道內情的人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讓不知道的人一頭霧水。
    文件袋遞交到了書記員的手上。
    岑露一字一句道,“我要指證岑璉迷奸!”
    周圍所有人都愣住了,果然,和淩苗想到的一模一樣。
    岑璉的代理律師很顯然沒有想到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個狀況。
    腦子裏高速運轉著應對之策。
    反觀岑璉,好像沒有太大的反應。
    隻是看向岑露的眼神,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
    岑露今天能來,也出乎了岑璉的意料。
    她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指認他曾經犯過錯。
    他第一反應,沒有想到情況是不是開始對他不利。
    那人往那兒一站,還是那樣耀眼…
    法官問,“你指認他迷奸了誰?”
    岑露的眸子泛紅,透著蘊藏了很久的恨。
    “他迷奸了我!”
    淩向鬆和淩浩心頭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岑璉。
    他們對這個人的畜牲程度還是想得太天真。
    他簡直…簡直堪比男人中的敗類!
    他連人都算不上!就是一個隻會發情的種畜!
    淩向鬆抬起手,顫抖著指著他,混濁的眸子又恨又悔。
    悲憤的直搖頭。
    這是他們淩家曾經的女婿啊!
    他們全都瞎了眼,把淩晴交給這樣一個遭天譴的畜牲!
    庭審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每個人的心都是驚濤駭浪的,隻有岑璉一個人靜了下來。
    他曾經也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感情的王八蛋…
    可是直到這一刻,岑露和他對簿公堂,揭發他的罪行。
    他沒有一點兒波瀾…連最基本的焦急都沒有。
    忽然發現原來他跟淩晴沒什麽不一樣,都是戀愛腦。
    隻是都愛錯了人…
    淩晴為了他自願犧牲生命…
    他現在好像也自願認罪伏法…
    對她做的那些事,他沒有後悔。
    哪怕現在麵臨罪加一等,他也不悔…
    這輩子無法得到她的心,隻得到了僅僅一晚的時間。
    對他來說,已經是完成莫大的不可求。
    甚至他的私密相冊,還有那段錄像。
    他保存了很久很久。
    對於花鬱塵和周家大公子這些她曾經的追求者,隻有他贏了!
    律師隻希望岑璉能夠長點腦子,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說。
    證據呈現在眾人眼前,是一張醫院的DNA檢測和傷情鑒定。
    原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為了這層遮羞布,小事化了。
    她一早就留了這一手,就是為了等到今天。
    岑璉和岑家在她身上討的,她都會一一奪回來。
    結果讓律師徹底失望,岑璉沒了像反駁重婚時的堅定。
    也不知道是鐵證麵前他放棄掙紮了,還是他突然良心發現了。
    這下好了,綁架和迷奸這兩宗罪坐實了。
    又是一個三年以上…
    岑璉的目光從頭到尾一直落在不肯看他的那人身上。
    我本不想認罪,可是你來了…
    所以我放棄了掙紮…
    一審判決。
    兩罪並罰,岑璉被判12年有期徒刑。
    麵對這個結局,淩向鬆閉了閉眼睛,這口氣,出了大半。
    縱然他依舊心有不甘,他老了,無能為力了…
    養這個閨女一場,這是作為父親最後對她力所能及的事…
    法院外麵,樓嘯朝出口的花鬱嫻揮了揮手,“老婆,這裏。”
    花鬱嫻朝他小跑過去。
    花鬱塵抬眸見他們出來了,收起手機朝老婆走去。
    “怎麽樣了?”
    淩苗說,“12年。”
    “重婚罪也判進去了?”
    淩苗搖搖頭,“另一宗罪。”
    “什麽?”
    淩苗看著他,“岑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