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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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阿鬱,你在看什麽呢?”周靳堯說。
    他不是沒瘋過,連人帶孩子安在京城的家。
    白天上班遲到早退,晚上荒淫無度。
    那段時間,沉淪在極樂中,痛苦與之相隨。
    人在自己身邊,又極不踏實,擔心她隨時會偷走。
    結局證明,他猜得很對,果然她還是走了。
    如今走到了這一步,雖然交集少之又少。
    但是,壞到了極端,沒什麽再失去的了,也感覺無所謂了。
    花鬱塵拉開餐桌椅,“我中午的酒還沒醒呢,那酒你還是少喝為妙。”
    “沒事。”周靳堯說,“這段時間經常失眠,喝點酒晚上好睡覺。”
    嗬…他就看他會好睡覺的。
    沒老婆更睡不著。
    “阿堯你什麽時候來南城的,怎麽沒聽你說。”洛爸問道。
    周靳堯看了一眼那個垂著腦袋裝不熟的人。
    她把他藏得像見不得光一樣,要不然早來了。
    “沒來多久,工作忙,一直沒空過來。”周靳堯說。
    洛小蠻腹誹,就他還沒空?假期比幼兒園的小朋友還多。
    “洛大哥身體怎麽樣了。”
    苗思笑說,“托你的福,進步了很多。”
    周靳堯也算是落了心,努力沒有白費,“那就好。”
    苗思說,“蠻蠻的孩子你還沒看過吧。”
    “也不趕巧,上次生病過後這段時間一直精神不大好。”
    “你前腳來她都還沒睡。”
    洛小蠻心裏那個罪惡感啊。
    誰說沒見過。
    都不知道偷偷帶出去給他見過多少回了。
    真的不能再這麽頻繁了。
    周靳堯柔聲笑道,“沒事,叫她多睡會兒。”
    花鬱塵暗中觀察著他的臉色。
    也許是愛屋及烏。
    阿蠻生了孩子,他不僅沒有發瘋,反而還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這份心,花鬱塵都不由得感歎。
    若是他的話,他可做不到這麽大方。
    要是他喜歡的人死心塌地的要跟別人好,要跟別人生孩子。
    他就是捆也要捆在自己身邊,捷足先登,先跟自己生了個孩子再說。
    洛小蠻掏出手機,悄悄給他發了個信息。
    【晚上去頂樓天台,我有事跟你說!】
    周靳堯感覺到口袋的手機在震動,知道是她。
    不動聲色的看她一眼,沒有理會。
    這人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洛小蠻一整個晚上心不在焉的。
    花鬱塵喝了不少,中午一頓,晚上又來一頓。
    還是跟這個職場應酬老手喝,他實在扛不住了。
    洛爸今天難得這麽高興,換作平時他還能喝。
    現在礙於老婆的手一直在暗暗掐他的腿,提醒他適可而止。
    現在腿上有了痛覺,而且十分清晰。
    他沒敢多喝。
    一瓶洋酒見了底,周靳堯還異常清醒。
    “還喝嗎?阿鬱,我再去開一瓶過來咱倆分。”
    花鬱塵撐著額頭,直搖頭,“喝不了了…”
    “我30了大哥,不是20歲的小夥子。”
    淩苗撲哧一笑,真是難得見他服老啊。
    他不是一直嘴硬,男人不能說不行嗎。
    周靳堯笑道,“30歲怎麽了,正是花期。”
    花鬱塵頭一抬,“來,滿上。”
    他花期他怕誰。
    周靳堯起身,花鬱塵連忙道,“誒誒誒,等會。”
    他指著那個壇子裏泡的白酒,“喝那個。”
    “我一杯,你兩杯,喝下去你頭不暈臉不紅從此以後我敬你一聲周哥。”
    淩苗說,“你耍賴呢?人家也喝了不少,你還欺負人家。”
    周靳堯說,“沒事。”
    那個小妮子還不知道什麽事等著他。
    多喝一點,麻痹一下神經,省得等會又被她氣得胸痛。
    花鬱塵醉意上湧,壞笑十足的看著周靳堯。
    他中午的火還沒消,勢必叫他也嚐嚐這滋味。
    周靳堯喝了一口,感受了幾秒。
    忽然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在研究配方是什麽。
    花鬱塵幸災樂禍道,“怎麽樣?”
    周靳堯打量著杯中的酒,“這酒…適合你不適合我。”
    適合他?這算是什麽評價。
    花鬱塵正疑惑,瞬間就明白了什麽。
    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眼神在說——我看起來很虛嗎?
    ——不虛,已婚人士建議多補補。
    ——滾滾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洛小蠻起身說道,“媽,我吃多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苗思囑咐道,“別走遠了。”
    “知道。”
    臨了出門的時候,周靳堯接受到她的眼神。
    被她無情的摧殘,周靳堯越來越體會到"懼內"二字的含金量。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嘴裏突然蹦出一句什麽話。
    導致他平時盼著收到她的信息,又害怕看見她說了些什麽。
    他怕她,打心底裏的犯怵。
    以前怕她哭,現在怕她鬧。
    花鬱塵喝了最後一口酒,擺了擺手,“不行,得吐了。”
    說完撐起身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回房。
    洛爸早就沒喝了,等會得洗個澡,還有個晚間康複項目得做。
    周靳堯花了點時間,做了個心理建設,喝完最後一杯酒。
    苗思幫阿姨收拾著衛生,淩苗給小家夥洗澡去了。
    “思思姐,我出去一趟,買點解酒藥。”周靳堯說。
    “誒,今晚喝了酒就別開車了,晚上就住在家裏算了。”
    周靳堯嗯了聲。
    他也沒打算走。
    出了門,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朝天台走去。
    洛小蠻等了很久,也不見人上來。
    以為他又是臨陣脫逃了。
    剛下樓梯,轉角碰見正上來的人。
    四目相對,腳步同時頓住。
    周靳堯繼續提步,說道,“上去吧。”
    洛小蠻扭頭朝上麵走去。
    天台的風挺大,吹了一下,周靳堯感覺有些飄飄然了。
    知道她不會說什麽好話,他點了支煙,撐著露台護欄。
    俯瞰著滿城繁華,霓虹闌珊。
    煙霧隨風吹散,淡淡道,“說吧,叫我來幹什麽?”
    “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約我來露台偷情,你也不怕被人發現。”
    洛小蠻蹙眉,"你不要說的這麽難聽。"
    周靳堯嗤笑一聲,他就是要說得這麽露骨難聽。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剛剛在家裏不說。”
    “非得在這裏說,難道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
    “……”
    洛小蠻看著他的背影,氣的牙癢癢。
    這個人自從放飛自我後,越來越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