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5:懲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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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知道她懷孕,淩藍感覺周複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對她格外的好,好到她都覺得誇張。
    她說什麽都好,她想幹什麽都依著,她心情不好他想辦法哄。
    偏偏孕婦的心情又變幻莫測。
    大冬天想要吃夏天的西瓜,而且還要立刻馬上吃到。
    周複野帶著她開車出門,結果商場都關門了,水果店也關門了。
    剛好一家奶茶店還在營業,正好還剩一個西瓜要做果茶的。
    周複野二話不說買回來了。
    洗幹淨切好,送到車上給淩藍,那人歪著腦袋,呼呼大睡。
    周複野抱著果盆,一臉無奈的耷拉下肩膀。
    孕婦的嗅覺特別奇怪,她嫌周複野沐浴露的味道不好聞。
    明明這是她親自給他挑的味道。
    她叫他用自己牛奶味的沐浴露,她說她喜歡小奶狗。
    他但凡用錯一次,淩藍哭鬧的給他推出去。
    說他汙染了房間的空氣,他不許進房間。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磨得周複野叫苦連天。
    偏偏她身子骨又不太好,隔三差五要去醫院保胎幾天。
    他也是沒脾氣了。
    隻要淩藍能順利生下孩子,把他當小日子整也無所謂。
    花鬱青肚子裏的那個到底還是留下了。
    一是時間拖久了,人流傷身也造孽。
    加上那段時間淩靖很努力的想要這個孩子。
    什麽事都做,幹什麽都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情緒掛在首位考慮。
    花鬱青的心也不是鐵做的,這個男人付出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
    他喜歡寶寶…那就再給他生一個吧…
    她決定留下寶寶的那一天,淩靖高興像個孩子。
    從那之後,兩人都期待著寶寶的到來。
    有卓卓在公司,淩靖倒是輕鬆了一些。
    一有時間就陪她產檢,出門轉轉。
    卓卓畢業回國後,一門心思紮在公司裏,恨不得住在公司。
    這點淩靖很欣慰,小夥子是個能成事的孩子。
    但是花鬱塵發現卓卓有心思,更悶了,不怎麽愛笑。
    不知道是不是跟那個金發小女友分開了…
    唉…誰的青春不疼痛…
    花生米二年級那年,學習稍稍有些吃力。
    每晚的作業輔導,偶爾母慈子孝,偶爾雞飛狗跳。
    二年級要背乘法口訣,要做乘法題。
    花生米總是背錯幾個,一背錯他也著急。
    急得嗚嗚哭,跟爸爸說怎麽辦…
    同學好多都會背了,他還背錯…明天老師要打手心了…
    花鬱塵一向不給孩子施壓。
    因為他和淩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淩苗當了壞人,他就成了哄孩子的老好人。
    有時候淩苗輔導作業,氣得血壓直升,兩眼發黑。
    撐著桌子掐人中,花鬱塵趕緊去替她。
    叫她去休息,他來教。
    台燈下,花生米坐在書桌前,麵前的本子是他寫的歪歪扭扭的字跡。
    這位大哥正在抓耳撓腮的研究題目。
    花鬱塵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抓腦袋。
    “又難住了?”
    “嗯…”
    “哪道題?”
    他堂堂數學大佬,會教不好自己孩子的數學?
    花生米指著題目,“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全是同一類型的乘法題。
    花鬱塵說,“先讀一遍題。”
    花生米指著字,一個一個念出來。
    花鬱塵握著他的小手,一點點耐心教著他。
    引導他自己理解題目,然後自己列式,最後自己算。
    算乘法題又要背乘法口訣表。
    花鬱塵說,“來,從頭背一遍。”
    “嗚嗚…”又到了花生米最難的時候,“一一得一…”
    “一二得二…”
    他邊哭邊背。
    花鬱塵坐在一邊看著被乘法口訣表難住的兒子,又覺得好笑。
    “三妻二十四…”
    “三七二十一!”花鬱塵糾正道。
    “三妻二十一……”花生米哭著重背。
    “三個妻子二十一歲,三妻二十一…”
    “什麽三個妻子啊!”花鬱塵拔高了聲調。
    “你別管!這是我的記憶法!”花生米哭著說。
    “……”花鬱塵又好氣又好笑。
    頂了頂腮,眼神望向別處,忍下笑意。
    死小子,得虧沒背成三妻四妾。
    “五八…”
    “五八…”花生米又難住了,“五八…”
    “嗚嗚嗚…”他眼淚汪汪的朝花鬱塵哭訴。
    “爸爸為什麽我的腦子裏全是五八同城啊……嗚嗚嗚…”
    花鬱塵扶著額頭,笑得快岔氣了。
    花生米見爸爸還嘲笑自己,受不了撂挑子了。
    “乘法題怎麽這麽難啊…”花生米仰頭嚎哭。
    “嗚嗚…這哪裏是懲罰題啊,這明明就是懲罰我嘛!”
    “哈哈哈哈…”花鬱塵實在忍不了了。
    “花生米啊…你真是…”
    看著這個一臉痛苦的小家夥,兒子都難受成這樣了,再笑他還是人嗎。
    花鬱塵花了好大的勁一點點收住笑意。
    “沒事沒事乖兒子,不灰心。”
    “咱們再看看,再背背,好嗎?”
    “我兒子那麽聰明,一年級都考滿分了!二年級也能行的,對嗎?”
    花生米揉了揉眼睛,點點頭,“嗯…”
    房間裏,三個孩子哄睡了,淩苗出了房間。
    還是掛念那個被學習難到哭的大寶貝。
    悄咪開了一條門縫,看著書房裏麵的兩父子。
    小家夥正襟危坐,握筆乖乖寫字,花鬱塵指著本子,柔聲教他。
    兩父子學習的氣氛還是很好。
    淩苗覺得輔導孩子這件事以後得交給花鬱塵來。
    她脾氣急躁,耐心不多,遲早要氣得犯高血壓。
    孩子用腦過度,應該也餓了,淩苗去準備了兩份夜宵。
    兩父子一人一份。
    是前幾天包的餃子,還剩一點。
    一個小碗一個大碗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房間做完作業的花生米滿血複活出來了。
    從丟下筆的那一刻,他身上的封印瞬間解除。
    “媽媽,你怎麽還不睡呀?”
    小家夥眼睛還是紅的 ,可是恢複了沒心沒肺的笑臉。
    淩苗又內疚又心疼。
    “過來,吃點東西再睡。”
    “哇~我就說怎麽那麽香嘛。”
    花生米是個吃飯不費力的小家夥,有的吃就很高興。
    花鬱塵打趣道,“又打雞血了花生米。”
    花生米嘿嘿笑,“滿血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