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拐跑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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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一聲,心中卻沒有了任何的傷心情緒。
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又要死一次了。
棺木中的空氣越來越少,他本能的再次掙紮。
漸漸地,有水了流了進來,隱約間可以聽到水打在地麵的聲音。
下雨了。
看來老天要憋死他還不夠,還要淹死他。
棺木裏麵的水越來越多,漸漸地打濕了他的衣衫,沒過他的鼻子,淹沒他的全身。
原來,淹死和憋死都一樣的令人痛苦。
他想。
意識渙散之際,他聽到了一陣巨響,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他感覺自己仿佛飛了起來,又急速的下墜,最後落在了地上。
“啪——”一聲,棺木因為泡水和墜.落而摔碎,他也因此得救。
他從棺木中爬了出來,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大雨將他全身澆透,他仰頭,透過雨水大睜著眼睛,看著麵前被雨水衝刷出的泥石,仰頭笑出了聲。
******
天光乍亮,天色卻是陰沉,淅瀝瀝的雨聲,充斥著耳邊,讓祝朝雲有片刻的微楞。
她做了一晚上的夢,夢中又是被殺,又是被埋,又是被衝走的,讓她幾經生死,心力交瘁。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夢中窒息的感覺卻是真實存在的,她迫切的想要逃離,想要醒過來。
終於,她醒了,卻不想耳邊再次傳來雨聲。
她猛地坐起身,這才發現是外麵下雨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而她因為坐起身的動作太急,攬在她腰間的手也因為她的動作垂了下來,驚醒了還未醒的裴鶴鳴。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額間都是大顆細密的汗珠。
“你怎麽了?”
祝朝雲發現他的異常,低頭問他。
裴鶴鳴轉過頭,那一瞬間,眸中是滔天的恨意,幾乎將祝朝雲淹沒。
祝朝雲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卻被裴鶴鳴猛的拽住了手腕。
裴鶴鳴看著祝朝雲的臉,心中因為那些恐怖的往事而劇烈跳動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下來,眸中的恨意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住。
“你醒了?”裴鶴鳴開口。
“嗯。”
祝朝雲點頭。
她後知後覺的想起昨夜的事,忽然有一瞬間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裴鶴鳴。
而且,她還想起了昨夜她說了自己之前的事,但是裴鶴鳴居然什麽都沒說,而且,他還凶他!
女孩子的脾氣向來是說來就來的。
裴鶴鳴眼睜睜的看著前腳還笑臉相迎的女子,後腳便變了臉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鄙視的白了她一眼,直接跨過他下了床。
裴鶴鳴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想到今天的事還是提醒道:“你今日盡量不要出門,就算是出門也要帶足人手。”
但是,祝朝雲人已經到了淨房,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任何的回應。
裴鶴鳴微微皺眉,感受著祝朝雲的低氣壓,隱隱有些不解。
待到祝朝雲從淨房裏麵出來,裴鶴鳴已經穿好了衣服,帶好發冠。
祝朝雲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在梳妝台前麵坐下,開始梳妝。
而裴鶴鳴就靜靜的坐著,耐心的等她弄完。
今日祝朝雲換了一件白色素雅長裙,頭上也隻是帶了一隻簡單的玉簪,臉上略施粉黛,整個人就美的驚為天人,猶如天女下凡一般,飄飄欲仙,讓人不忍移開眼睛。
直到婢女們已經擺完飯,裴鶴鳴都沒有收回眼神,他的眼睛就這麽跟著祝朝雲的動作到了飯桌上,這才看到了已經擺好了早飯。
他有片刻的微楞,而後自嘲一笑。
誰能想到呢,他裴鶴鳴還有現在的一天。
眼看著祝朝雲開始坐下吃飯,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一個,他又眼巴巴的湊了過去,繼續重複剛才那一句話。
“你今日盡量不要出門,就算是出門也要帶足人手,此事顧無霜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定然還會再來搶那枚戒指,這次,她必然不會那麽簡單就放過你。”
但是,祝朝雲依舊沒有說話。
而裴鶴鳴也不惱,就這麽盯著她,一直盯得祝朝雲有些堅持不下去了,這才開口道|:
“左右都是在她顧無霜的地盤,我在府中,還是出去,又有什麽區別?”
“不可掉以輕心,我今日還有事,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前去,你在府
中等我回來,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
祝朝雲沉默片刻,終於轉頭看向裴鶴鳴。
“我今日也有事,我必須要趕在顧無霜將東西搶去之前,見一個人,這個人同樣也很重要,但是我一定會帶足人手,帶足暗器,保護好自己。
你放心,我雖然功夫一般,但是要想隨便從我這裏拿走什麽東西也不是什麽易事。”
裴鶴鳴本還想再說,但看祝朝雲神色堅定,便沒有再說,隻暗中下定決心想著能想什麽辦法才能讓自己早些回來。
******
安州最大的酒樓,永盛樓,自從成立以來一直絡繹不接,人來人往,每日接待的貴客如同流水一般。
今日,如同往常一般忙碌的的永盛樓的老板卻不見了身影。
與此同時,百香樓的常藍衣卻頭戴幃帽,氣勢洶洶的衝了進去。
“姓將的呢!”
她到了樓裏就開始指著小二大喊。
“你們東家去了哪兒?讓他出來!“
小廝是個機靈的,連忙上前小心的賠笑道:“常姑娘,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您快來嚐嚐我們新出的新菜,保證您一定會喜歡,趕明啊,還能帶著您樓上的姑娘來我這裏嚐嚐鮮。”
常藍衣能一個人將百香樓發展到安州的第一香樓,又怎麽會被一個小廝糊弄,她懶得搭理那小廝,直接道:
“快些讓蔣通那個家夥給老娘出來,他昨日跑我們百香樓喝花酒,竟然還拐跑了我們百香樓的頭牌,這頭牌可是城外的李員外花大價錢定下的,可他倒好,竟然招呼不打一聲就將人給帶走了,我看他最近是皮癢了,欠收拾了。”
常藍衣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攔著的小廝,氣勢洶洶的便衝入了後院,直奔蔣通的臥房而去。
輕車熟路的,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對此,眾人也都見怪不怪,畢竟這安洲城中誰不知道這永盛樓的蔣通和百花樓的常藍衣早些年可能是有些“情誼”。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兩人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