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笑辰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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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父皇先逝,傳位於朕,奈何朕尚且年幼,萬事懵懂,經商定,由皇祖母從旁輔佐,代為攝政,卻不曾想,皇祖母竟在掌權期間濫用皇權,壓榨百姓,肆意揮霍國庫,聽信奸臣讒言,殘害忠臣,種種罪行,朕罄竹難書!”
“因朕年幼無知,皇權一再被皇祖母剝奪,遂,朕傳下聖詔,命恭親王暗中助朕,揭發皇祖母種種罪行,替天行道!”
“原,朕並不想傷害皇祖母,不過是希望她退居後宮,頤養天年,卻不曾想她因犯下種種罪行,愧疚難當,當場自戕。”
“朕……實在痛心疾首。”
餘景安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眉心輕微擰著,似乎當真在為太皇太後的死而感到難過。
然而轉眼,餘景安又恢複了神情:“禮部何在?”
禮部尚書連忙恭身出列:“臣在。”
“太皇太後雖犯下種種罪行,但,責在朕難當大任,皇祖母攝政期間沒有功勞亦有苦勞,待宗正寺將此事查明,你著手辦置皇祖母葬禮,入葬皇陵,由欽天監輔佐。”
欽天監出列,與禮部尚書齊齊恭首:“臣,遵旨!”
眾臣福地而叩:“皇上聖明。”
太皇太後是餘景安皇祖母,於情於理他都不能重懲太皇太後,而且眾臣雖不服太皇太後掌權,但如果幼帝此時做得太過分,也不能令他們信服。
“皇上。”這時,一個大臣出列:“太皇太後犯下種種罪行,其中國師大人功不可沒,微臣聽說國師大人被恭親王所傷,如今就在偏殿休息,敢問皇上該如何處治?”
“皇上,那妖醫罪不可赦,依臣以為,應把他打入天牢,永不得再見天日。”另一朝臣出列附和。
“朕一向賞罰分明,國師助紂為虐,理當懲處,但……”餘景安眉頭微動,質問:“若太醫院有其一半之能,何以受京中百姓無盡愛戴?”
他瞪著那出列的朝臣:“朕對國師隻字不提,便是為免引起百姓不滿,愛卿急於處置國師,是何居心?”
對於城中的百姓,太皇太後掌權時,笑辰生在他們心裏的地位極高。
誰能知道如果把笑辰生打入天牢,那些被笑辰生救過的百姓,會作何感想?
此話一出,那朝臣頓時跪在地上:“微臣知罪,是微臣思慮不周,皇上恕罪。”
餘景安一撩龍袍,穩穩的落座在龍椅上:“此事朕自有定奪,眾愛卿稍安勿躁,恭親王為助朕日夜兼程,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看向欽天監:“你擇一良辰,著手備下酒宴,朕要為皇兄接風洗塵。”
“是。”欽天監領命。
“皇上。”蘇時簷這時出列:“不知恭親王如今何在?”
“皇兄還有要事處理,怎麽?蘇愛卿找皇兄有事?”
“微臣不敢,便是多年未與妹妹相見,甚是想念,如此,微臣隻好擇日登門拜訪。”
餘景安抬眸,看向大殿眾人:“事出突然,朕已乏,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太皇太後身死的消息,不過一個時辰便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官請命一事也讓百姓猶為驚訝,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可昨日夜裏從宮裏傳出,細數太皇太後罪行的聲音,他們可聽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今日早朝的消息,今日街道巡邏的士兵,那盔甲的上印的龍徽,那不是龍旗軍嗎?
究竟是怎麽回事,百姓不由紛紛展開猜想,有說是恭親王回來奪權了,有說是太皇太後不容恭親王,派兵攻打馥城後,將龍旗軍調遣回京。
京中傳聞亦真亦假,就是太皇太後身死的消息,百姓也是將信將疑,若太皇太後真的死了,那現在掌權的又是誰?
難道真如傳聞一般,是恭親王回來奪權了?
可今日早朝,恭親王似乎並未攝政,帝位也並未更替。
然而幼帝年幼,大晉今後的江山都要落在一個小孩手裏嗎?
百姓猜測的同一時間,京城許多大員被抓,按案情大小,小則削官剝爵,大到誅連九族,一時京中百姓不敢多言,路過時連看兩眼的勇氣都沒有。
一夜未睡,精神繃緊的時候蘇挽煙並不覺得困,可一旦閑下來,眼皮子就忍不住打架。
餘南卿奉命前往調整軍資,蘇挽煙眼見著一個時辰快到了,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去給笑辰生起針。
卻在這時,殿外一個宮女匆匆來稟報:“王妃娘娘,不……不好了。”
“……”這會兒還能發生不好的事?
正想著,就聽那宮女稟報:“國師大人……國師大人不見了。”
蘇挽煙眉尖微挑:“不見了?”
宮女點頭:“來稟的人說哪裏都找不到國師大人蹤影,殿前殿後都已經找過了,王妃娘娘,如今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涼拌。
蘇挽煙剛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去將此事如實稟明皇上,由皇上定奪。”
“啊?”宮女愣了愣。
都說國師大人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這位恭親王妃的關係,還以為他們之間關係匪淺,沒想到她竟這般雲淡風輕。
難不成是宮裏的傳聞錯了?
“啊什麽?還不去?”蘇挽煙看了她一眼。
那宮女連忙領命:“是。”
待宮女退下,落雪上前給蘇挽煙倒了杯茶:“他受了那麽重的傷,估計逃不遠,娘娘……”
她壓低聲音:“可要奴婢去把他抓回來?”
蘇挽煙好笑:“抓回來幹嘛?”
笑辰生這時候不見了才好呢。
如果是她,有逃跑的能力,她也會跑的。
難不成真要等朝廷降罪,白白受一頓牢獄之災才過癮?
再說她又不想笑辰生死,這個結果最好。
蘇挽煙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邊往寢殿走邊伸了個懶腰,早不跑晚不跑,偏偏是一個時辰之後,害她白白熬兩個小時。
蘇挽煙剛想完這話,一倒頭就躺到了床上,再也止不住困意,轉眼睡了過去。
皇宮,大牢。
蘇時栩連囚服都沒換,身上還是那身銀盔。
牢門的響起一陣鐵鏈相撞的聲音,他抬頭一看,驚訝的站起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