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東線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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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小淩河下遊。
    本欲渡河的朝鮮兵先是弄翻、弄丟了浮船,隨後士兵們又紛紛落水。
    為了營救落水的士兵,岸邊的朝鮮兵全都加入了營救的隊伍。
    “抓住繩子,別鬆手思密達!”
    “快用力拉!”
    在岸邊士兵的營救下,落水的士兵們開始被救上岸。
    延城君李時昉捂著肚子說道:“衣服濕了的快回營換衣服,否則會染風寒!”
    “你...”建奴監軍本想說些什麽,但什麽也沒說出來。
    在當時,風寒致死的概率非常高。
    從症狀看,風寒的主要症狀有頭痛,發熱,咳嗽,流鼻涕等。
    從現代醫學角度分析,風寒既可能是普通感冒,也可能是流感,呼吸道疾病甚至肺炎。
    當時的醫療水平並不發達,將這一類病統稱為風寒。
    八月末九月初的遼東已經比較寒冷,李時昉讓這些衣服濕了的人回營換衣服也無可厚非。
    “快速快回,不得有誤!”建奴監軍指著朝鮮士兵們大吼。
    小淩河東岸的情況被西岸的明軍盡收眼底。
    他們都看呆了。
    “朝鮮兵...在幹什麽?”一個明軍問身邊的同伴。
    “還能幹啥,沒看見船沉了人也落水了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朝鮮的廂兵也太笨了,浮橋都搭不好!”
    廂兵是負責架橋鋪路的部隊,也就是近現代部隊裏的工程兵。
    (廂兵是宋代的名稱,明代類似部隊的名稱查不到,隻能借鑒宋代。)
    實際上,各朝各代都有類似的部隊。
    在宋朝,修橋鋪路的任務由承擔雜役的廂兵負責。
    廂兵又稱廂軍,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上戰場參加戰鬥。而是承擔運糧,築城,打造兵器,修橋鋪路以及接送官員等任務。
    元朝類似的部隊叫軍匠,又稱匠軍(《元史·兵誌一》記載:取匠為軍,曰匠軍)。
    平日裏,他們要給士兵打造武器盔甲。
    每逢戰事,他們都要跟隨蒙古兵一同出征。負責修橋鋪路,打造船隻,製作攻城/防守器械。
    清末的太平軍也有專門負責土木作業的土營。
    到了近現代,出現了工程兵和舟橋部隊。
    看著朝鮮兵拙劣的表演,劉肇基忍不住搖頭:“搭不好浮橋也就算了,身為廂兵連最基本的水性都不通,這也太假了吧?”
    他猜到了朝鮮人會消極用兵,但是沒料到會這麽消極。
    作為修橋鋪路的廂兵,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會水。
    朝鮮三麵環海,會遊泳的朝鮮人不在少數。
    例如壬辰倭亂時,朝鮮在冊的水兵就高達十六萬,並不比大明水師的人數少。
    不缺水兵的朝鮮竟然用不會水的士兵搭建浮橋,可見他們用心之險惡...
    “濟爾哈朗如果看到這個場麵,肯定會大發雷霆吧?”劉肇基繼續說道。
    “不一定。”關遼登津水師副總兵林慶業回答。
    “怎麽說?”
    林慶業幹咳兩聲:“濟爾哈朗的目的是讓這兩萬朝鮮兵牽製咱們在東線的主力,所以...隻要他們沒有潰逃就算完成了任務。不過咱們已經提前將主力調往西線,所以在這跟他們耗著就行。”
    劉肇基點了點頭。
    此時後方忽然傳來急躁的馬蹄聲。
    回頭看去,發現有兩個探馬正一前一後衝向他這裏。
    “報,”第一個探馬勒住戰馬雙手抱拳:“總督大人的中軍正在南山一帶和建奴鏖戰,戰況焦灼。”
    劉肇基想了:“建奴在南山布置了多少兵馬?”
    “預估有四萬兵馬,具體無法探查。”
    話音剛落,第二個探馬來到近前說道:“報,建奴正在西線的女兒河北岸集結兵力,似乎要展開決戰。”
    “西線?”劉肇基一怔。
    在開戰之前,明軍就把主攻方向定在了西線。萬萬沒想到,建奴竟然也在西線集結了重兵。
    看來,雙方都預判了對方的預判。
    “他們在西線集結了多少兵馬?”劉肇基問。
    “目前看到的兵力在四萬左右,不排除還有更多。”探馬回答。
    “不好!”劉肇基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林慶業問。
    劉肇基焦急地說道:“鬆山之戰後從俘虜嘴裏得知,濟爾哈朗的總兵力是十萬步騎外加三萬水師。”
    “目前尚未不清楚建奴水師的蹤跡,可以暫時選擇無視。”
    “十萬步騎在鬆山之戰損失了五千左右...那麽建奴可用之兵還剩下九萬五千人。剛才探馬說建奴在南山布置了約四萬兵馬,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在西線的女兒河一帶布置了五萬五千人!”
    “而目前我軍在西線的兵力隻有三萬五千人,比建奴少了近兩萬人!”
    聽到這個數字後,林慶業頓時大吃一驚。
    西線的女兒河是一片大平原,可用的戰術少之又少,基本就是正麵硬碰硬!
    而硬碰硬獲勝的關鍵是兵力優勢。
    誰的兵力多,誰的勝算就大!
    如果明軍隻比八旗兵少數千甚至一萬,還可以通過陣型擊敗對方。
    但...
    雙方總兵力相差兩萬,這種劣勢很難通過戰術彌補。
    焦急間,身邊傳來了笑聲。
    是身邊的明軍士兵正在嘲笑河對岸的朝鮮兵。
    此時河對岸的朝鮮兵還在忙著搭救同伴。
    落水的士兵看似不通水性,實則都是個個都是善水的高手。
    獲救前。
    他們在水中不停地“掙紮”,但就是不往下沉。
    獲救後。
    他們又擺出一副僥幸的姿態。
    在岸邊朝鮮兵的努力下,不但將落水的同伴全都打撈上岸,同時把水麵上橫七豎八的浮船全都重新靠岸。
    “快搭浮橋進攻!”建奴監軍朝著守禦使李時昉吼道,“你若是再整幺蛾子,休怪大清無情!”
    李時昉無奈,隻能再次下令:“搭橋,渡河!”
    “是!”
    朝鮮兵再次聚集在岸邊,開始搭橋渡河。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既沒有人落水,也沒人弄丟弄翻浮船。
    他們將一艘艘浮船拚接起來,並在上麵鋪上木板。
    浮橋像貪吃蛇一樣開始變長,很快從小淩河東岸蔓延到西岸。
    “殺!”第一波五百朝鮮兵拿著各種防具武器開始登岸。
    “林副總兵,”劉肇基看著林慶業,“這場仗該怎麽打?”
    林慶業想了想,“按照約定,咱們隻需派出數百騎兵象征性地衝殺一番就能將他們趕回河對岸。”
    “那好!”劉肇基點頭,“我給你八百騎兵,有勞林副總兵親自帶隊將渡河的朝鮮兵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