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還在地上哀嚎，好像這一下子不訛厲司琛個千把塊不算完。
    坐在我旁邊的小姑娘拿手機拍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跟我開口。“姐姐，他是你男朋友嗎？太酷啦。”
    我抬頭看著冷漠站在一旁，盯著那個大哥看的厲司琛。
    我猜……他在心裏已經在想怎麽將這個人大卸八塊，怎麽能為民除害呢。
    深吸了口氣，我笑的敷衍。“哈，他就那個性格。”
    “我告訴你，不賠錢這事兒沒完了，光天化日你還敢打人，你和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不是一夥的？一看你們就都不是正經人。”大哥嚎了一會兒，見沒人管他，又開始攻擊我旁邊的小姑娘。
    其實小姑娘穿的挺正常的，碎花吊帶裙，勾勒的身材很好，陽光、年輕。
    明明是美好的事情，非要讓那大哥說的不堪入目。
    小姑娘氣的都快哭了。“你才不三不四。”
    厲司琛一直盯著那大哥，視線讓人毛骨悚然。
    我猜，大哥要是知道厲司琛是個精神病，估計會嚇得腿軟。
    大哥確實是害怕了，有些膽怯的在地上挪動，遠離厲司琛。“看什麽看。”
    不敢招惹厲司琛，因為他太高大了，可他敢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衝我凶。
    我歎了口氣，抬手扯住厲司琛的衣角，我不是怕大哥訛我，我是怕厲司琛失控。
    精神病人的世界我們不懂，他們太過隨心所欲了。
    “我告訴你們，必須賠錢，不然這事沒完！”大哥還在嚎叫。
    “他這是要賴上你們了，我看他報警了，一會兒警察來了，我會給你們作證的。”小姑娘很熱心，不想讓大哥訛上厲司琛。
    我沒說話，隻是緊緊的拽著厲司琛。
    “一群不正經的，一個兩個都是出來賣的吧。”偏偏那大哥嘴上不饒人。
    “嘭！”一聲，厲司琛上前一腳，就把大哥踹到了地鐵門上。
    大哥本就油膩的臉上赫然一個鞋印，鼻血緩緩的淌了出來。
    “打人了，啊！打人了！”大哥開始哭喊，企圖引起更多人的關注。
    厲司琛走了過去，扯住他的衣領，一拳打在他眼睛上。
    他個子高大，臉上又沒什麽表情，他就蹲在那裏，認真的像是大狗狗在玩兒什麽有趣的玩意兒。
    他扯著大哥的衣領，輕輕鬆鬆又是一拳，大哥的兩個眼睛都腫了。
    大哥哭著掙紮，驚恐的看著厲司琛，他一個中年男人，力氣也是不小的，可麵對厲司琛，他毫無抵抗的能力，根本掙脫不開他的手。
    這個看起來瘦高的男人，太有力量。
    “阿星……”我緊張的站了起來，想組織。
    一旁的小姑娘卻崇拜的捂住嘴。“天啊，他好瘋，我好喜歡。”
    “……”我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都什麽審美。
    厲司琛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大哥趁機想要偷襲厲司琛。
    我下意識想要上前幫他，但大哥的拳頭沒有落在厲司琛腦袋上，而是被他抬手握住。
    他確實……好瘋。
    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握住男人的手腕，輕輕用力。
    就聽見哢嚓一聲，然後是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大哥口袋裏的手機掉了出來，疼的在地上打滾。
    我仰天扶額，完了……
    攤上事兒了。
    “我宣布，我不追星了，我要追他，他好帥。”小姑娘激動的拍著厲司琛的視頻，興奮的不得了。
    我左右看了一眼，圍觀的人太多了，拍視頻的人也太多了。
    完了……
    “阿星，你做的有些過分了。”我有些生氣，上前扯住厲司琛。“這是公共場合，他隻是占座，你有必要下手這麽狠嗎？”
    突然想起我剛重生到程西身上的那天，他隻是找不到手鏈，就打算掐死我。
    這個人……確實是精神病，而且很容易失控傷人。
    “跟這位先生道歉！”我怕厲司琛招惹上麻煩，被人強行關進精神病院，我隻能先讓他道歉。
    厲司琛有些委屈的低頭，撿起大哥的手機，不說話。
    “你還拿人家手機，還給他啊！”我不知道他腦子裏一天天想些什麽。
    和精神病人相處，真的……會逼瘋正常人吧。
    “大哥，下一站我就送你去醫院。”我想先穩住這人。
    那大哥卻疼的抱著自己的手腕不再叫囂，也不敢要手機了。
    我歎了口氣，看來這次是非去警局不可了。
    “姐姐，你別凶他了，他做的沒錯啊，這個人先言語騷擾我們的，哥哥是見義勇為。”小姑娘很認真的替厲司琛說話。
    “他……”我想說他是個精神病，但當眾說出來又會傷他自尊心，於是我隻能改口。“那也不能下手沒輕沒重。”
    阿星一直不說話，也不解釋。
    車到站了，警察就上來了。
    “不……我不報警了，把手機給我，讓我走……”大哥疼的都冒汗了，突然說不報警了，要手機就要跑。
    我狐疑的看著那大哥，又看了看一直委屈跟在我身邊的厲司琛。
    厲司琛並沒有把手機還給大哥，而是交給了警察。“他，偷拍。”
    警察愣了一下，讓男人解鎖手機。
    男人不肯。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麽一個人占三個座位，為什麽盯著吊帶裙的小姑娘。
    他是在偷拍小姑娘裙底，怕身邊有人發現，就一個人占了三個座位！
    警察強行讓男人解鎖，打開相冊，整整一千多張照片，全都是他在地鐵偷拍的女性私密照片，拍裙底，拍胸部……
    吊帶小姑娘看了一眼，驚恐的叫了一聲，捂著裙子踹了男人一眼。“警察，他是變態！我要告他！”
    我楞楞的看著厲司琛，突然有些愧疚。
    這件事，是我誤會他了。
    厲司琛什麽都沒說，一直低著頭。
    我們幾個還是去了警局，那個小姑娘一路都在崇拜的和厲司琛說話，厲司琛始終不回應。
    小姑娘不厭其煩，嘰嘰喳喳的跟著厲司琛。
    “我承認偷拍，這是我不對，但他打了我，我給告他，我手腕斷了。”到了警局，那大哥硬氣了，反正偷拍的罪名已經成立了，他逃脫不了，就不能放過厲司琛。
    “我丈夫屬於見義勇為，及時製止這種行為，何況他出言挑釁，有錯在先。”我站在厲司琛身前，替他辯解。
    厲司琛原本一直滿含失落的眸子亮了一下，一直看著我。
    似乎開心我出麵維護他。
    “我是厲司琛的助理。”馮助理來了，帶著海城最好的律師，又來撈人了。
    我鬆了口氣，他們來了厲司琛肯定會沒事。
    誰知，助理隻是簡單的拿出了一個紅本本，遞給警察。
    原本還在大吵大鬧的猥瑣大哥都安靜了下來，隨即眼神變得驚恐。
    那是厲司琛的精神殘疾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