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助理警惕的看著巷子盡頭。“誰在那裏？”
    我一慌，轉身想躲，被人捂住嘴拽進了一旁的商店裏。
    “我說過，你會後悔跟著厲司琛。”身後，是傅銘煜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蹙眉警惕的看著傅銘煜。“傅總這麽閑？”
    “剛好路過。”傅銘煜調侃的說了一句，伸手從小商店的貨架上幫我拿了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
    他大概是把我當程西了。
    知道程西經常低血糖，所以幫我拿了一根棒棒糖。
    隻是很可笑，他居然不知道程西芒果過敏。
    “傅總把我當誰了？”我沉聲問了一句。
    傅銘煜沒說話。
    我冷笑。“傅總是不是不知道程西芒果過敏？”
    我沒有伸手接他手裏的棒棒糖，想走。
    傅銘煜愣在原地愣了很久，突然再次上前拽住我的手腕。“我讓你和厲司琛離婚，是為了你好。”
    說完，他像是有些迫不及待拉我上了他的車。
    沒一會兒，馮助理出來了，上了車。
    傅銘煜開車，帶我跟上了馮助理的車。
    “厲家的人，一直在幫厲司琛擦屁股，這些年厲司琛經常惹禍，都是馮源幫他處理的，他今天來見鄭浩，也是替厲司琛擦屁股罷了。”傅銘煜沉聲開口。“西西既然把家裏鑰匙給你，還告訴你那麽多……她肯定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讓你出事。”
    “？”我笑了，他這會兒又來裝好人了。“不能讓我出事？咱倆什麽關係啊傅總？程西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你都沒有保護好她，還要來保護我？”
    我可真謝謝你。
    傅銘煜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手背蒼白，青筋暴露他的隱忍。
    “傅銘煜，我挺好奇的，當初程西那麽愛你，你是怎麽做到對她那麽殘忍的？就算是養隻狗，也有感情吧？”我站在上帝視角去問傅銘煜和程西的感情。
    這會兒，我內心已經慢慢平靜了，真的隻把自己當一個旁觀者。
    傅銘煜沒說話，隻是開車跟著馮助理。
    “我……”不知過了多久，傅銘煜壓低聲音開口。“我愛她。”
    嗯？他說什麽？
    我沒有聽清楚。
    “我很愛她。”傅銘煜聲音像是在發抖。“她愛的人……根本不是我，她隻是因為恩情才想跟我在一起，她明明心裏有別人。”
    我震驚了，怒意的看著傅銘煜，程西都死了，他還在給我潑髒水！
    他還是個人嗎？
    “她是被恩情綁住的人，我想給她自由，又想把她困在身邊，我知道她遲早是要走的……”隻是沒想到，程西死了。
    “嗬……”我覺得傅銘煜可笑，能在這種時候還說出這麽違心的話。“你的愛可真廉價，當初說喜歡她，她就像個傻子一樣愛了你十年……”
    傅銘煜眼神有些複雜，側目看著我。“是程西告訴你，她愛了我十年？”
    我蹙眉，不想搭理傅銘煜。
    傅銘煜欲言又止，視線始終灼熱。
    我不說，他也沒有再問，等馮源把車停到一條老街裏，他才停了車，帶我下車，偷偷跟上馮源。
    馮源買了些吃的，提進了一個老宅裏，敲了門。
    我和傅銘煜躲在暗處，看馮源要見誰。
    沒一會兒，門開了一道縫，一隻手伸了出來。
    那隻手……有燒傷的痕跡。
    我呼吸一緊，警惕的看著門縫內的人！是之前在我家看到的那個殺人犯！殺死我的那個人！
    我隻需要看看他胳膊內側有沒有紅色胎記，就能知道殺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可馮源，為什麽會來給他送吃的。
    “少爺，已經囑咐了，也給他送了他要的東西。”馮源走在巷子裏，給阿星打電話。
    我和傅銘煜躲在垃圾桶後麵，看著馮源離開。
    “西西死後，我一直都在調查凶手，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不相信這起案件和厲司琛沒有關係，他隻是利用自己精神疾病脫罪，我一直在盯著他。”傅銘煜小聲開口。
    我的手指有些發抖，下意識拿出手機想要報警。
    “林夕，和厲司琛離婚吧，你想要的無非就是要林家得到資金支持，我說了，我可以幫你，你和他在一起，太危險了。”傅銘煜要我和厲司琛離婚。
    我沒有聽他說話，撥通了陸哲的電話。
    “喂？”電話那邊，陸哲聲音很沙啞，應該是這段時間忙病了。
    “陸哲，我見到住在程西家的那個犯罪嫌疑人了……秦若琳就是他打暈的……”我聲音很低，那天秦若琳進我家，監控拍到有人尾隨了，隻是看不清長相而已。
    “在哪。”陸哲問我。
    “文化西路，163號，四合院。”我小聲說著。
    “別輕舉妄動，我先過去。”陸哲匆忙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會過來的。
    隻要陸哲肯查，一定能查到。
    這次，哪怕是打草驚蛇，我也要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殺死我的人。
    “林夕，厲司琛確實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如果躲在這裏的真的是殺人凶手之一，那他也絕對是同謀。”傅銘煜執著的想要讓我離開厲司琛。“他是個精神病，你知不知道他在精神病院殺過人。”
    我回眸看了傅銘煜一眼。“傅總考慮事情都是靠腳指頭嗎？真相沒有明確之前，你說我是相信你這個言而無信害死程西的幫凶還是相信我丈夫？”
    我握緊手機，在傅銘煜和阿星之間選擇，我寧願相信阿星。
    萬一真的有隱情呢……
    “林夕，你和程西很像的地方是，你們都很執拗，認自己的死理，從來不聽勸。”傅銘煜蹙眉，再次開口。“厲司琛是個極其危險的存在，他有攻擊性精神病，他發起瘋來殺人是當時精神病院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何況，現在案情還不夠清晰明了嗎？”
    見我不為所動，他再次開口。“白媛說，阿星是目前為止唯一有殺人動機的人！孤兒院那場火災，是孤兒院那些人惡作劇，把阿星和阿辰鎖在了房間裏，點了火，他被人困在裏麵，差點燒死，而他最好的朋友阿辰死在裏麵，他恨這些人！”
    我的身體僵了一下，回頭看著傅銘煜。“那場大火……是孤兒院那些人，故意把他們鎖在裏麵的？”
    我的情緒有些失控。“傅銘煜，你有沒有去火災現場看看！他們真該死啊……”
    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對阿星。
    大火，慘叫，求救，掙紮。
    我每晚做噩夢，都會想起孤兒院被燒房間內的安歇手印，抓痕。
    那是阿星和阿辰在拚命的哭喊，求救，自救……
    他們全員惡人。
    “這不是他殺人的理由！那程西呢！”傅銘煜失控的扼住我的下巴雙目赤紅。“她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