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猛地坐了起來。“我……這邊沒有你們的未接電話。”
    “昨晚，白媛和傅銘煜自作主張去引殺人犯，白媛差點被殺，傅銘煜為了救白媛被殺人犯捅傷，還在搶救，醫生下病危了……”秦若琳有些急。“白媛那個賤人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還好你沒來，不然……”
    後麵的話秦若琳沒有說出口，不然大概我又要重蹈程西的覆轍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白媛和傅銘煜昨晚一起算計阿星，這是沒想到引來了真的殺人犯，然後傅銘煜還出事了？
    “我馬上過去。”不管怎麽說，傅伯母還在醫院躺著，聽秦若琳說傅伯母剛醒過來，傅銘煜又出事了……
    “殺人犯抓到了嗎？”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昨晚我第一時間給陸哲打電話了，傅銘煜雖然是個人渣，但常年健身，殺人犯把他弄成重傷，也不是很容易得一件事。
    陸哲他們就在老街巷子，去孤兒院是很快的，五分鍾就能趕到，殺人犯應該不會再逃跑了吧？
    “抓到了……”秦若琳在電話那邊鬆了口氣，隨即有些激動，帶著哭腔的開口。“西西……殺人凶手抓到了。”
    我知道，她是說給程西聽的。
    她最好的閨蜜，朋友。
    莫名眼眶有些泛紅，我抬手捂著嘴。
    終於抓到了嗎？
    可能是太過激動，我的手指都是發抖的。
    感覺一切都那麽突然。
    “雖然傅銘煜真的該死……但這次，還真是他設計引出殺人犯，陸哲說，那個殺人犯特別聰明，不留線索，反偵察能力特別強，傅銘煜是昨天就開始蹲在孤兒院了，讓白媛引出殺人犯，說是讓白媛贖罪。”
    那個殺人凶手反偵察能力特別強，警方要是利用白媛引出殺人犯，那殺人犯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在警方的監視範圍之內，殺人犯是不會上鉤的。
    但如果白媛自己跑了，跑去孤兒院發瘋，那就不一樣了。
    送上門的魚，不殺白不殺，殺人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殺人犯……是誰？”我聲音沙啞的問了一句。
    秦若琳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就是那個阿城，我們放走後，他又行凶了。”
    我驚愕的愣在原地。
    就是那個阿城？
    我一直懷疑阿城有問題，未成年，十五六歲，眼神卻冰冷的不像是那個年齡段的人。
    掛了電話，我著急去醫院，想要聽聽警察的意思。
    連環犯罪殺人案並非一個人作案，光是監控就拍到了至少有三人。
    這三人裏麵，阿城肯定是一個。
    阿城被抓了，後麵的也一定會審訊出來，隻是時間問題。
    我下樓的時候，阿星在院子裏剪花，他撿了幾枝白玫瑰，遞給我。
    我接過花，視線模糊。
    吸了吸鼻子，我衝阿星笑了笑。
    真好，殺人凶手不是他……
    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但……我好像已經開始希望他不是了。
    “阿星，跟我出去一趟。”我主動衝他伸手。“殺人凶手抓到了，傅銘煜出事，我們去醫院看看。”
    阿星的手僵了一下，抬頭看著我。“真的嗎？”
    “嗯。”我激動的點頭，手還有些抖。“警察抓住了，就是那個阿城……我們都被他騙了。”
    我希望阿星也是被他騙了。
    阿星讓馮助理資助他這件事警方是都清楚的，我現在害怕阿星也被當作嫌疑人調查。
    去醫院的路上，阿星一直沉默，像是有什麽心事。
    快下車的時候，他突然搖頭。“不對……”
    我愣了一下，看著阿星。“什麽不對？”
    “不對，時間點不對，他不會讓自己在這個時間點被抓。”
    阿星小聲的說著，一直在心裏算著什麽。
    時間節點。
    有些不對勁。
    “有沒有可能……是，傅銘煜設計把他騙出來？”傅銘煜的算計讓凶手的計劃出現了偏差，什麽時間節點，也就自然不對了。
    阿星搖頭。“傅銘煜……蠢。”
    在阿星看來，傅銘煜沒有那個本事。
    我搖頭。“傅銘煜不笨，他當年在白媛那屆是年級第一。”
    也是號稱金融係天才，剛接手傅家就能帶著傅氏集團一路飆升的商界新貴了。
    我隻是很客觀的分析，絕對沒有要誇傅銘煜的意思。
    傅銘煜確實有他的閃光點。
    阿星鼓了鼓腮，哼了一聲。“蠢。”
    他這種天才眼裏，傅銘煜就是蠢。
    就像書裏說的，那些曆經艱辛的飛升者，最後還不是成了當年圍剿孫悟空的十萬天兵之一？
    那些飛升者，在普通人裏麵哪個不是佼佼者？是天才。
    我歎了口氣，牽著阿星。“總之，殺人凶手隻要抓到一個，後麵的肯定能抓出來。”
    阿星一直心不在焉。
    我的眼皮也一直跳，明明凶手抓到了，我激動的很，可卻總覺得事情太過簡單了。
    傅銘煜是厲害，但真的能玩兒的過殺人凶手嗎？
    阿城被抓，馮源作為接觸和資助他的人，也被警方叫去問話了。
    不過，馮源回答的滴水不漏，殺人犯那邊也沒有惡意汙蔑，倒是很快就被放出來了，隻是要隨叫隨到。
    “傅銘煜的情況，不樂觀。”陸哲等在搶救室外麵，揉了揉眉心。
    “他說要贖罪……不能通知警方，真是可笑……程西都死了，他贖罪有什麽用。”陸哲聲音沙啞，邊等邊吐槽。
    “他說他對不起程西，明知道自己會出事，也和白媛說好，要引出殺人犯。”
    白媛不去，傅銘煜就逼她，說這是她欠了程西的。
    這種行為在警方看來是愚蠢的。
    但好在確實抓到了凶手，但代價太大了。
    “阿城承認他指揮殺人了，把時間節點說的都對，但……他就是不肯供出另外的兩個人，那兩個同夥。”陸哲抬頭看我，又看了看阿星。
    我知道他懷疑阿星。
    “從監控上看，沒有一個人的體型像阿星這麽高，身高可以偽裝，但可以偽裝高，偽裝不了矮。”我下意識替阿星解釋。
    阿星站在我身後，視線一直在我身上。
    他呢喃了片刻，突然抬頭看著陸哲。“他不會那麽輕易讓你抓到的，不對……時間節點不對。”
    陸哲蹙眉，還沒明白阿星的意思。
    阿星一直重複，說不對。
    “那小子戴的是假發，頭部身上燒傷嚴重，已經沒有毛發了，他是嚴重燒傷者，內髒都已經快衰竭了，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了，他的肺都已經很難自主呼吸了，他說他就是要報複，報複當年孤兒院的縱火者，他安排了一切。”
    因為燒傷嚴重，阿城沒有毛發，沒有指紋，所以他進出除了腳印不留痕跡。
    他是重度燒傷者，這幾年過得很痛苦，醫院會允許他開一些麻醉類止痛藥物，這也是他為什麽會有這種藥的原因。
    警方也已經通過藥物查到了他身上，剛好對起來，這個時間節點倒是卡的太巧合了。
    “他還是不肯說出同夥。”小張衝陸哲搖頭。
    那邊，女警接到一個電話。“陸隊，那個阿城說他可以說出同夥，但有條件，他要見你！”
    陸哲起身，看了我一眼。“我先回去。”
    阿星卻突然抬手扯住陸哲。“不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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