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看著我，笑出聲。“組織是一個很龐大的體係，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負責人，負責不同的項目與實驗體。”
    “這個人淩駕於所有人之上，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沒有資格的人，根本無法與他單線聯係，整個海城……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厲銘城作為海城曾經最大財閥的掌權者，知道他是誰……可惜，厲銘城已經死了。”
    李楠的話很明確，整個海城能見過組織負責人的，隻有厲銘城，但厲銘城已經死了。
    除了厲銘城，再沒有人有資格見到領頭人。
    “要做到什麽程度……才能有資格與他坐在一起，麵對麵談判？”我好奇的問著。
    “成為資本，成為海城商圈最大的資本，成為有資格攪動商界風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的時候……他會主動見你。”李楠靠在沙發上，笑著再次開口。“有人懷疑，組織背後的人，就是海城最大的財團本身，眾星集團的神秘總裁……要麽是組織背後的人，要麽就是最有機會能見到組織領頭人的那一個……”
    是啊，我也聽說過，財團不會讓財富和掌控權掌握在無法掌控的人手裏，所以組織的人一定是商圈的人。
    我和阿星猜測過很多人……但都沒有任何證據。
    不愧是組織的領導者，隱藏的實在太好了。
    李楠說的沒錯，他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甚至有可能是身邊任何一個不起眼的人物。
    “想要打倒惡龍，得先成為惡龍……可惜，你沒有機會了，林夕。”李楠笑的深意，話音剛落，我背後就有人拿著針管紮了下來。
    藥物進入我的身體，意識開始模糊。
    我知道……他們要帶我離開。
    組織背後的財閥們迫不及待要從我身上印證重生是否屬實……
    跟他們離開，我才有機會，一步步接觸到組織背後的秘密。
    “仔細搜查全身，頭發絲和牙齒都不要放過，不許留任何飾品在她身上。”李楠沉聲開口，讓司機搜查我的全身，她擔心我身上會有定位儀器。
    “我來？”司機愣了一下。“她是個女的……”
    “一個實驗體而已，你隻需要把她當實驗室的小白鼠，不需要在意這些細節。”李楠不悅開口，聲音透著鄙夷和諷刺。
    她並不把我當人看。
    在她眼裏，我不過就是借用了她基因的克隆體，是不應該存在的物種，是應該死絕的惡心存在。
    “還是讓小王來吧……”司機是個中年人，大概自己也有女兒，做不出這種事，就讓別墅的小姑娘來搜身。
    李楠哼了一聲，離開了客廳。
    我昏沉的躺在沙發上，又是那種身體不受自己掌控，但意識還是清醒的感覺。
    這次，我是主動想要潛入組織內部，我不能每一次都讓阿星去犧牲。
    以身入局……我也可以做到。
    阿星之所以同意我胡鬧，是因為他清楚我現在對組織的價值，所以落入組織手裏，我反而是安全的，至少性命不會受到威脅。
    “夫人，她身上沒有任何可疑物品了。”
    小姑娘的話音剛落，就有人進來，將我帶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我在昏沉中醒來，四周一片空白。
    “這是什麽地方……”我頭疼的厲害，醒來的時候身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雙腿**，病號服裏麵是空的，沒穿任何衣物。
    蹙了蹙眉，我看著房間，手術床……幹淨的環境。
    像極了醫院的手術室。
    更像……廢墟樓的大逃殺遊戲，我們所有人醒來的場景。
    原來，反抗者設計大逃殺，第一幕是在模仿組織掌控實驗體的實驗室嗎？
    我看著一麵牆上的鏡子，臉色沉了下來，這不是鏡子……是玻璃，那邊有人在觀察我，可我看不清他們。
    我下了床，一步步走到玻璃窗前，想要透過玻璃看到那邊，但什麽都看不清楚。
    房間很空曠，沒有任何提示，也沒有任何人出現，我不確定組織的人想要做什麽。
    測試我？觀察我？嗬……想通過觀察我，來判斷我是不是程西。
    如他們所願，我轉身走到門口，掄起輸液杆，砸到了上方的電閘上，整個房間昏暗了下來，房間的門也因為斷電而打開。
    我走了出去，走廊上很空曠，突然一隻狗衝了出來，衝著我的方向撲了過來。
    “嘯天……”
    那是一隻比星星還要像嘯天的狼犬，應該也是嘯天的克隆體。
    狗狗衝著我撲過來，將我撲倒，眼睛裏是動物餓到極致的眼神，恨不得將一切都撕碎吞下去。
    它衝著我咬了過來。
    “嘯天！”我下意識喊了嘯天的名字。
    狗狗在瘋狂的掙紮中安靜了下來，看著我的眼睛，突然嗚咽了一聲，趴在了我身邊。
    它已經奄奄一息了，最後的力氣都用來撲倒我了，明明隻要衝著我的脖子咬下去，它就能活。
    可它沒有。
    狗是通人性的，是有靈性的動物，有時候，狗是狗，人卻不一定是人。
    組織的人故意將餓了很久的嘯天克隆體放進來，就是想看看，它會不會在失控和瘋狂的狀態下咬傷自己的主人。
    隻是這個實驗本身就很雞肋，寵物可以被克隆，記憶卻不能複製粘貼。
    克隆狗，真的還是曾經的那隻狗狗嗎？
    摸了摸狼犬的腦袋，我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走廊很空曠，有箭頭示意我繼續往前走。
    “林夕，還是程西。”盡頭的房間裏，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護目鏡手套的男人衝我笑了笑。
    是組織的人，應該是個醫生。
    “有多少人在觀察我？”我問了一句。
    “很多人……不僅僅是海城的財閥，還有來自各個國家的財閥，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一旦實驗結果被證實，你就是整個組織最值錢和謠言的存在。”男人笑的瘋狂，大概也是瘋魔了。
    “海城看我的，都有誰？”我問他，想要知道這間房間外麵，盯著我的，都是誰。
    “進入全球商會的會員，都有資格觀賞……眾星集團的總裁、厲君屹……傅銘煜，他們都可以看到。”
    我被人摁在一把椅子上，緊緊的盯著牆上的攝像頭。
    他們都能看見……
    眾星集團的總裁，到底是誰？會是組織的領導者嗎？
    傅銘煜不顧傅伯母的反對也要入會，也是為了查組織領導者？
    他現在應該就坐在屏幕前，看著我……
    看著我這個試驗品，到底是不是程西。
    “這是測謊儀，接下來，屏幕上的每一個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這些問題，都是財閥們提出的問題。”男人將測謊儀連接，十分認真的開口。“你是誰。”
    我抬頭看著屏幕，沒有回答。
    見我不配合，對方有些生氣，摁下了電擊按鈕。
    電流穿過身體，疼痛讓五髒六腑都在抽搐。
    “我是實驗體……”
    測謊儀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我撒謊了。
    電擊的感覺再次傳遍全身。
    我選擇妥協。“程西，我是程西……”
    測謊儀沒報警。
    “你愛的人是誰，傅銘煜還是厲司琛。”屏幕再次滾動字幕。
    這個問題……嗬，一看就是傅銘煜問的。
    他在攝像頭那邊，倒是看的心安理得。
    三秒鍾，我沒有回答，電流再次穿透我的身體，疼痛讓我全身抽搐。
    屏幕安靜了下來，對方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