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琛，你還記得我嗎？我叫趙連成。”追尾的男人根本不想搭理顧煜晨，和阿星打招呼。
    確切的說，他有點看不起顧煜晨。
    顧煜晨握緊雙手，站在原地，看起來氣壓有些低。
    他那麽臭屁嘴也賤嗖嗖的人，這會兒居然能就這麽任由別人在他麵前張狂？
    “真惡心，空氣都惡心。”顧煜晨小聲嘀咕，拿出酒精濕巾不停地擦手，然後戴上了他的手套。
    我愣了一下，仔細看著顧煜晨……他確實有潔癖，在剛見到顧煜晨的時候，他也確實高冷，總是戴著手套，走到哪裏都要戴著手套。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的手有什麽毛病，燒傷之類的，後來發現，他就是純粹的潔癖。
    不過，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變得不那麽臭屁了，也不怎麽戴手套了，今天倒是反常。
    “厲司琛？”見阿星不理會他，那人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句。
    阿星冷漠開口。“不記得。”
    趙連成臉色變了變，笑著開口。“不記得也正常，你可是大天才，怎麽可能記得我們這些普通人，你說是吧，顧言。”
    趙連成抬手想要拍顧言的肩膀。
    “別碰我！”顧煜晨情緒有些失控，下意識就要去搶陸哲手裏的槍。
    這可把陸哲嚇壞了。
    陸哲是工作配槍，這配槍可不能隨便被人搶過去，同事也不行。
    好在陸哲反應及時，躲開了。
    趙連成笑了笑，看著顧煜晨。“真是沒想到，前幾天咱們天才班同學聚會你沒來，我才聽說你成了警察。”
    顧煜晨沒說話，似乎在隱忍。
    我觀察了顧煜晨許久，他應該也有什麽故事吧……
    “跟我們回去調查。”陸哲怒意開口，給趙連成摁在了車上。
    趙連成很配合，笑著上車，深意的看著阿星。“這次天才班同學聚會沒聚起來幾個人，過幾天還有聚會，你們可都要來參加啊。”
    趙連成大聲說著。
    看著趙連成被陸哲帶走，顧煜晨聲音低沉，似乎在自言自語，也像是說給我們聽。“其實，連環殺人案出現的時候，我有幻想過……凶手會不會是阿辰……後來我發現不是他。”
    “什麽？”我問了一句。
    顧煜晨再次開口。“如果凶手是阿辰，如果阿辰還沒死……他怎麽可能會放棄捉弄我，他應該會把這些人渣也全部殺掉才對啊。”
    顧煜晨似乎很痛苦，他是警察，他在正義和邪惡之間掙紮。
    有人說，一念成魔，一念成佛，這才是人心本性。
    “趙連成的出現，絕對不是巧合。”阿星聲音低沉，蹙眉。
    不管是基因組織還是反抗組織，趙連成的出現，一定有什麽目的。
    “他似乎是衝著你來的。”我提醒阿星小心。
    阿星搖頭，看著顧煜晨。“看似是衝著我，實則……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激怒顧煜晨。”
    “可顧煜晨和基因組織沒關係啊。”我有些好奇。
    見顧煜晨失魂落魄的上了車，我才再次開口。“趙連成肯定是帶著目的來的，為什麽要激怒顧煜晨一個局外人？”
    “也許，醉翁之意不在酒。”阿星深意說了一句，牽著我的手上車。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衝著顧煜晨，也許就是衝著阿辰來的。
    馮宇……
    馮宇被認為是阿星重生實驗的唯一成功實驗體。
    可有很多人認為馮宇是假的，是裝的，隻是記憶移植。
    尤其是傅伯母，她太過於迫切的證實重生實驗的真實性。
    所以，這一波，是衝著馮宇來的。
    為了證明馮宇就是阿辰，他們要進行某種"實驗"。
    類似於情感實驗？
    就像利用我來測試阿星，利用阿星對我的感情來判斷我就是程西。
    “可不對啊，你是因為愛我，所以情感實驗才有價值和意義，難道仇恨也可以？”我有點好奇，馮宇和顧煜晨可是冤家，還是死對頭，都是男的……“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咳……”阿星咳嗽了一下，結結巴巴開口。“你的認知世界可能不能理解，感情……不是靈魂的碰撞，無關男女。”
    我有點蒙，確實在我的認知盲區。
    “如果……你重生在男人身上，我也會愛你。”阿星耳根有點泛紅。
    “……”我張了張嘴，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跟著阿星上了車，我看著開車心不在焉的顧煜晨。
    “那什麽……我覺得他現在狀態開車有點危……”我話還沒說完呢，顧煜晨一腳油門就出去了。
    “啊！”我第一次體會到了過山車推背感的可怕。
    緊緊的抱著阿星，我求生欲開始變強了。“顧煜晨，生活還很美好……”
    顧煜晨突然猛地打方向盤，他瘋了……
    “啊！顧警官，你不能這樣，我們聊聊，聊聊……”我緊緊抱著阿星，小聲嘀咕。“他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不知道……”阿星比我淡定多了。
    顧煜晨一路火花帶閃電。
    原本三十分鍾的路程，硬生生讓他開了二十分鍾就到了……
    我深吸了口氣，下車小聲問著阿星。“他們警察超速是不罰款嗎？”
    “罰。”阿星很認真的回答我。
    我看顧煜晨的樣子有點不太對勁。“他這樣走，沒事吧？”
    阿星拿出手機，給馮宇打了電話。“顧煜晨瘋了。”
    “大哥，我在考試！”馮宇那邊，好像在摸底考試，快要高考了。
    “他今天遇見了天才班的趙連成。”阿星提醒了一句。
    電話那邊，馮宇沉默了。
    沒多久，我就聽見電話那邊，馮宇提前交卷了。“老師，這題太簡單了，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和我的生命，我先走了，十萬火急，人命關天。”
    然後，就聽見馮宇掛斷電話。
    我看了看阿星，阿星也看了看我。
    “你是怎麽發現馮宇就是阿辰的？”我很好奇阿星和阿辰的事情。
    阿辰當年是護阿星被燒死的……
    死的時候，很痛苦吧。
    那阿星，又是怎麽能第一眼就認出馮宇就是阿辰的呢？
    “他的中二和神經質，是別人替代不了的，就像AI永遠替代不了人類。”阿星說的有點深奧。
    其實通俗易懂一點，就是在罵阿辰是個中二的神經病，一般人偽裝不出來。
    “而且，是他自己逃出來，找到我的。”阿星看著我，給我講他和阿辰的故事。
    “那年……大火，不是我不逃，不是我……因為自私，害死了阿辰，不是……”阿星低頭，他在回憶那段最可怕的記憶。
    我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怕，一切都過去了。
    那件事後，很多人都誤會阿星，認為是他太過執著，不肯離開孤兒院，不肯離開那個房間，所以導致自己被燒死，還害死了阿辰。
    真相，究竟是什麽，隻有阿辰和阿星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