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宇失蹤了？”我看著陸哲，問了一句。
“傅銘煜呢？”陸哲警惕的看著我。
顯然，傅銘煜在和厲司琛最後的謀劃中，馮宇也有參與。
“傅銘煜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睡了，生病了。”我走到陸哲身邊，再次開口。“陸哲，我說我是程西，你信嗎？”
陸哲愣了一下，蹙眉警惕的看著我。
“她不是！”星昂跑了出來，低沉著聲音否定我的話。
“現在還不是……”星昂紅了眼眶，撲到陸哲懷裏。“陸叔叔，她不是我媽媽。”
陸哲有些看不懂，畢竟厲司琛在做這一切之前，沒有告訴過除了馮宇傅銘煜以外的任何人。
我低頭看著抱住陸哲的厲星昂，微微蹙眉。
厲星昂眼眶是紅的，眼睛裏充滿了戾氣。一個孩子……這麽大的戾氣，真的是很不乖。
我抬手拽住厲星昂的後衣領，衝陸哲笑了笑。“他不好好吃飯，我就是教育了他兩句，就跟我鬧脾氣了，我想知道阿星在哪……”
我看著陸哲，十分急迫。“李鈴蘭想要用我來威脅阿星，讓阿星幫她做重生實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覺醒來，就在小一身體裏了。”
陸哲依舊十分警惕的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的話，也有在消化的成分。
“我還有事，得去找馮宇抓阿桃，你……”陸哲這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已經產生動搖了，畢竟各個實驗室陸續浮出水麵，認為做的一些實驗都太過顛覆現有的認知了。
見陸哲神色恍惚的跑開，我站在原地蹙了蹙眉。
“大學城底下的實驗室，在一些被炸毀的身體組織殘骸中……檢測到了阿星的DNA，他大概率，是遇害了。”
走到客廳，陸哲突然停下腳步。
原本他是不想說的，大概我說我是程西，他才對我說了這些……
他低著頭，聲音沙啞，許久不敢回頭，也不敢看我。
他怕我真的是程西，怕從我眼睛裏看到恐懼，害怕，受傷。
我站在原地，胸口的呼吸……有些困難，但我自認為，我頭腦清醒，認知清醒……我不可能，為他難過。
可為什麽，身體不受我控製的發抖。
陸哲回頭看了我一眼，快步離開。
我站在原地，死死的抓著星昂的後衣領，越來越緊。
厲司琛……怎麽會死，他那麽聰明，嗬……不會死的。
他又不傻，為什麽要一次次為了讓我活著，陷入險境。
他難道不知道，我以前對他的喜歡，和感情，都是偽裝的嗎。
可為什麽，臉是麻木的，眼淚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滴落在手背上了。
我哭了？我為什麽要哭？
我為什麽，呼吸困難。
“你放開我……”星昂還在掙紮。
我低頭看著他，揚起手想要打他，這種不聽話的小狼崽子，就得打啊……打到他服輸為止啊，這不是我以前的慣用手段嗎？
可為什麽，揚起來的手，我打不下去。
“放開我，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星昂還在掙紮，在哭鬧。
那一刻，他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哭喊著要爸爸。
走廊盡頭，柔柔抱著她的魔方，紅了眼眶，她轉身，往門外跑去。
蹙了蹙眉，我麻木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狼崽子回頭咬了我，趁我鬆手跑去追柔柔了。
我的腳步有些沉重，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去追，去追他們，會有危險。
可腳步卻沉重的停在原地。
“西西，讓他們兩個代替我，一直陪著你。”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阿星的聲音。
我明明應該怨恨他打亂了我的計劃，強行動了我的記憶，讓我像個傻子一樣的活著，被傅銘煜和白媛那種人耍的團團轉。
可為什麽，我的眼淚會像是失控的開關，一直在流淌。
“厲星昂！柔柔！”
終究，我還是追了出去。
……
海城大學地下實驗室。
警方已經控製了整個實驗室的入口，拉滿了警戒線。
我是追著陸哲的車到這裏的，厲星昂和柔柔趁著陸哲開車離開，爬上了他的車後鬥。
下了車，我想進去，被警方攔住。
“顧煜晨！星昂和柔柔剛才進去了！”看到顧煜晨，我喊了一聲。
他站在入口處看著我，視線警惕。“你來做什麽。”
他眼眶有些泛紅，明顯是哭過。
應該是檢測到厲司琛的人體組織DNA後，悲傷過度。
也有可能是馮宇幫助阿桃逃走，他氣得。
“厲司琛……死了嗎？”我小聲問了一句。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口密密麻麻的像是被針紮。
顧煜晨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林夕的遺體比較完整，確認死亡……厲司琛恨不得用自己的命供養他的妻子，林夕死了，你覺得……厲司琛可能活著嗎？”
他的問題，讓我沉默。
“他曾經說過他必須死……”顧煜晨苦澀的說著。
是啊，他必須死。
他破解了重生與基因的秘密，他掌握著‘永生’的密碼，他才是組織眼裏最值錢的東西。
懷璧其罪，組織的人之所以盯著‘程西’實際上也是在控製厲司琛。
所以厲司琛才會說他必須死。
他不死，‘程西’又怎麽可能過安穩的生活呢。
“他是傻子嗎……”我小聲說著。
明明，我應該嘲諷他的愚蠢。
“很諷刺吧，他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傻子，可他是天才啊……”顧煜晨也覺得諷刺。
我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開口。“星昂和柔柔，跟著陸哲溜進去了，幫我找到他們，送他們回家，謝謝……”
不知道為什麽，我不敢進去。
我的腦海中總是不停地回憶重生前的記憶。
我被帶到地下室。
阿星沙啞又沉重的聲音……
“西西……如果真的有來世，換你來找我，換你喜歡我多一點，好不好？”
他那麽委屈的，求著‘程西’能多愛他一點。
可愛，算什麽？
不是最廉價的東西嗎……
一旦有了愛，不就有了軟肋嗎？
我轉身，上了車，發現手指早已經被自己握緊到發白。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有了這些該死的……多餘的情感和情緒。
我居然能感受到絕望的窒息，傷心的刺痛感，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讓人抓狂的東西。
這些到底是什麽？
該死的，從我的腦子裏滾出去啊……
我不應該有這些多餘的感情，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一無是處，隻會影響我的判斷和決定。
“哢。”在我努力想要調整呼吸的時候，一個身影打開了我的車門，坐上了我的副駕駛。
是個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呢。
當初我被李楠關進實驗室，那個抱著剛出生的實驗體成功逃出實驗艙的實驗體呢。
他看了我一眼，衝我笑了笑。“好久不見。”
他也一眼便認出我不是小一了，而是程西……
（我看很多寶子擔心程西的計劃裏殺了很多人，不是的哈，稍微透露一下，程西的計劃是毀掉基因組織，這是她的最終目的，為此她可以練自己也算計在其中，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但連環殺人案和那些什麽殺戮計劃和她沒有關係哈，那些都是阿桃做的，後麵會慢慢揭露，我就不說太多了，麽麽噠，會一點點和前麵串聯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