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替身在關鍵時刻需要替正主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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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單於劍跪地,“今日雖是太子壽辰,可太子身為國之承繼者,該以身作則。今日,隨臣入宮的兩個小丫頭竟見到,太子竟在禦花園涼亭與已身為晉王妻子的晉王妃私會。”
    “兩人在禦花園裏待了許久,竟不知是在做什麽苟合!”
    這句話說得十分嚴重,語言露骨。
    在座不明真相的人頓時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瓜。
    沈清漪望著單於劍,失笑搖頭,青兒見狀,連連問道,“小姐,你笑什麽?”
    “我笑,”啐口茶,沈清漪接話,“我笑這單於劍直言不諱倒也是真的直言不諱啊。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開揭露皇家醜聞,隻怕離死也不遠了。”
    但,他說的這些話,卻正是自己想要的。
    皇帝沉默了半晌,眉眼之間隱隱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
    容苼被這陣仗嚇得躲在趙暮升的懷裏。
    趙暮衍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本是容苼先招惹的男人,今日那小太監來找兩人時,也說,他倆賞梅花賞到一塊去了。若是容苼先出來澄清一番,這事兒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件事上,趙暮衍很被動。
    “太子?有這回事嗎?”皇帝轉頭看向趙暮衍。
    沈清漪捋了捋頭發,她還未起身,太子已然從高位上起身,於大殿之中跪下:
    “回父皇,兒臣確實在涼亭與一女子說話。”
    “可並非是晉王妃。”
    “乃是沈家二小姐,沈清漪。”
    沈清漪的手頓住。
    “哦?沈家?”高位上的帝王正值壯年,他昂著腦袋,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可是那在江南瘟疫的捐贈中,舉家捐了三十萬兩白銀的沈家?”
    沈清漪提了提衣裙,從座位上起來,盈盈腰身跪在趙暮衍身後,垂著眼瞼不敢直視上首的帝王,“回陛下,是。”
    不管是他提,還是自己提,都好。
    殊途同歸。
    沈清漪的目光落到趙暮衍身上,思考了半晌,她突然頓悟。
    自己是個替身。
    替身最主要的是,能滿足男人們對正主的念想。
    還能夠在關鍵時刻替正主擋災。
    因此,趙暮衍當場說跟自己私會,倒也不足為奇。沈清漪一邊想著,一邊暗暗地想,以後必須要離容苼遠一些,傷心還可以,傷身可不行。
    “太子,你,喜歡她?”
    帝王大喜,開始亂點鴛鴦譜,“你,可喜歡太子?”
    沈清漪趕緊低下頭,跪在地上,“殿下英勇神武,學富五車,臣女……自然是心悅殿下的。”
    趙暮升的臉色還是玩味,但卻有些可惜。
    這麽一個人兒,竟然被趙暮衍捷足先登。
    容苼目光直直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沈清漪,眸光閃爍。
    她不過是借著跟自己長得像,才入了太子的青眼。可是她若是識相一點,就該知道,太子哥哥心裏隻有她容苼,怎麽還會應下陛下的問題!
    “那好,”皇帝興高采烈,“太子,朕今日找了這麽多花兒給你慶生,就是想給你找個側妃。”
    “你心思放在社稷上,朕當然高興,但子嗣一事,也不可耽擱呀。”
    “既然是皇商沈家之女,於江南瘟疫上,又有功於社稷,那便賜給你做側妃,賞黃金千兩,良田百畝,擇日進府。”
    沈清漪行了個叩拜大禮。
    這次,她是真心的。
    “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比起上一輩子,她被徐正良折磨至死,被毀去大半臉,被迫學武,被迫成為死士,被迫刺殺太子;父親不疼,小娘早亡,弟弟慘死的結局,此刻已大有不同。
    沈清漪將心中的一口濁氣吐了出去。
    此刻,她才感覺到自己是人。
    被人尊重著。
    宴會結束,青兒在沈清漪耳邊高興瘋了,一路上都嘰嘰喳喳,“小姐,要是姨娘知道,您有這般出息,可不得高興成什麽樣子?”
    沈清漪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但她喜歡聽這種話。
    有一個當太子側妃的女兒,小娘以後在沈府的日子自然會好過一些。
    沈清漪突然感覺渾身瘙癢,一旁的青兒傳來驚呼聲,“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她指了指沈清漪。
    此刻,她臉上,脖子上,都起了大片的紅疹子。
    “岑氏的頭麵。”沈清漪勾了勾唇。
    “啊?”青兒驚呼一聲,“竟然,竟然是夫人的頭麵裏,給你下了毒?”
    “青兒,咱們快些回去。”沈清漪歎了口氣,若不是手裏沒幾個銀子使,她也不至於選擇戴岑氏給她送的頭麵。
    這頭麵絕不會要了她的命,可是卻一定能讓她出醜。
    要不是自己一直壓著,再加上臨走之前,用小娘給她的東西塗了全身,想必這紅疹子早就出了,此刻這紅疹子尚不明顯,她必須馬上回去處理。
    “站住!”
    可偏偏有人不想讓她如願。
    ……
    在池塘邊,沈清漪看著對麵的容苼,歎了口氣,“晉王妃娘娘,您約臣女過來,是有何事?”
    這是個小池塘,離宮門口不遠。
    宴會散了之後,太子和晉王便被皇帝召進了金鑾殿商討事情。
    這小池塘,是太子的必經之路。
    “你站得太遠了,離本王妃過來一點。”
    容苼指使著她。
    口吻也難得使用起了本王妃。
    與沈清漪第一次見到她,她自稱‘我’的模樣大不相同。
    對於她而言,沈清漪從前是個跟自己長得很像,但沒什麽威脅的花瓶,但現在卻直逼她這個正宮。威脅很大。
    沈清漪再次深深歎了口氣,“王妃娘娘,同樣身為女子,臣女大概知道你想做什麽,可是,現在……真不行,以後可以嗎?”
    她身上的小紅疹子已經冒出來了,現在渾身又癢又痛,如果再不回去,隻怕她這具身體等會兒會暈過去。
    可是,又不能撓。
    容苼遠遠地便看到了太子和晉王的青鸞架馬車,她湊近池塘邊,一臉驚悚,“你幹什麽,你別過來,我不會跟你搶太子哥哥的,你放心……啊!”
    撲通一聲。
    容苼掉到了池塘裏。
    沈清漪的腦子都快要爆炸。
    看著容苼掉進去,她咕咚一聲,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