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帶著林晚星靈活地往旁邊一閃，孫菲菲撲了個空，再度重重摔在地上。
    大家，“……”
    真是又壞又蠢。
    大家這樣想著，齊齊嘲諷地輕嗤。
    孫菲菲後知後覺，心中羞憤，卻也顧不上這些。
    她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沈樾，泫然欲泣，“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你就不怕我哥難過嗎？”
    想到孫菲菲的哥哥孫雲龍，沈樾神情緩和了一些。
    孫菲菲見狀忙到，“沈樾……我手上沒帶什麽錢……看在我哥哥的份上，你幫幫我，不要我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孫菲菲三番五次提她哥和沈樾的關係。
    雖然大家不知道，沈樾和孫菲菲的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都認可孫菲菲現在這句話——
    她再不對，這種情況，沈樾確實不適合就這麽將她丟下。
    於是一些人開始勸說沈樾。
    “小夥子，她雖然不對，但你確實不能不管她，你至少得去給她家裏報個信！”
    “就是，我看你們也不差錢，或者你們先幫她賠錢，回頭讓她還你！”
    “她再不對也隻是個年輕姑娘，你確實得幫她……”
    “……”
    沈樾本來也沒準備真的這麽丟下孫菲菲離開。
    當然，他也沒準備做冤大頭，幫著孫菲菲賠錢。
    他垂眸思索片刻，平靜地說道，“孫菲菲，現在有兩個解決辦法。
    第一，我們陪你和這位老板一起去你家；
    第二，我們陪你去警察局，讓他們判斷這些瓷器是否都是古董，具體值多少錢。”
    沈樾話音剛落，孫菲菲和攤主一起驚聲反對。
    “不行！不能去我家，我家裏人若是知道，會打死我的！”
    “不行！不能去警局！咱們做買賣是違法的，去警局能有活路？
    你這個小子……你是故意坑我吧？”
    大家，“……”
    今年以來，黑市管得特別鬆散，倒是讓他們忘了，黑市是見不得光的存在。
    沈樾沒有理睬孫菲菲。
    他假裝恍然大悟地樣子，沉默了幾瞬，大聲說，“忘了這茬是我不對！
    不過，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看出這些瓷器全是贗品……
    這位老板……她弄碎你的瓷器確實是她不對，讓她照價賠償，再另外給你十塊錢損失費，這事就這麽算了，你說呢……”
    孫雲龍是個直腸子的憨人，沈樾一直很憐惜他，不然，根本不想管孫菲菲這件破事。
    看熱鬧的人聽了沈樾的話，頓時嘩然。
    “什麽？全都是假的？竟然全都是假的嗎？"
    “怎麽會這樣？是他故意的，還是說，他也被人給騙了？”
    “不！不對！我看這小夥子似乎不太懂古董，所以他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他應該是故意偏幫這個叫孫菲菲的……”
    “對！他故意瞎說的！”
    “……”
    孫菲菲卻是一陣狂喜——不管沈樾所言是真是假，他幫自己是真的啊，果然他心裏還是有她的。
    攤主卻是氣得頭頂冒青煙。
    他握緊拳頭，想要痛揍沈樾。
    但沈樾剛才的身手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自知不是沈樾的對手，不敢造次。
    他隻能臉紅脖子粗的大喊，“你胡說！你憑什麽說我這些瓷器都是假的？你有什麽證據？”
    沈樾冷笑一聲，指著滿地的碎片說道，“證據就在這裏。
    真正的古瓷器，斷麵通常是米粉狀，有空隙。
    而你這些瓷器的斷麵，光滑而密實，明顯是現代工藝製造。
    除此，真正的古瓷器，一米之外能看出油油的光澤，即所謂的寶光，新瓷器則直白無油。”
    沈樾說的這些，都是林晚星剛才告訴他的。
    他是現學現搬。
    但這是事實。
    懂點古董鑒別的人聽了全都目瞪口呆。
    因為，古董瓷器與新瓷器的斷麵區別，他們懂，知道沈樾說的是真的……
    以此可以得出結論——看寶光這個技巧……也是真的。
    這麽稀罕的鑒寶秘術，沈樾竟然就這麽說了出來……
    他是不是傻啊？
    但，他傻是他傻，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其中幾人立刻對沈樾道謝，“謝謝這位兄弟你告訴我們這種鑒寶之法……
    不過，建議你以後不要隨便告訴其他人……不然，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
    “是啊小兄弟，今天算是我們占了你大便宜了。
    你以後嘴巴一定嚴一點……”
    “……”
    林晚星，“……”
    她就是照搬了空間的鑒寶書，不覺得需要保密……
    沈樾，“……”
    這竟然是秘法嗎？
    所以他和林晚星無意做了傻事？
    不過，看星星的樣子，並不生氣，隻有驚訝，所以，傻就傻吧！
    反正也沒幾個人聽到。
    而這些人，應該不會到處亂說。
    孫菲菲也是滿臉震驚，甚至心裏開始暗暗合計——她要用沈樾剛才說的兩種方法淘古董賺錢。
    隻是，她的計劃還沒規劃完整，就聽林晚星笑著說，“大家不要太在意……
    因為，斷麵隻有在瓷器被毀壞的情況下才能看到。
    而寶光可以做假……”
    孫菲菲，“……”
    她的古董發財夢還沒開始做就醒了。
    大家又是一陣唏噓。
    不一會，有人笑著說，“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謝謝你們。
    至少以後我們不小心弄壞了人家的假古董瓷器，不會被訛詐！”
    “就是就是，對了鄭老六，既然你占了人家便宜，這些瓷器，隨便收點錢算了吧？”
    “……”
    不一會，有人試探地問林晚星，“姑娘……能把你剛才買的瓷器拿一樣讓我們對比一下嗎？”
    林晚星猶豫了一下，拿出剛才花二十元買的白色小盤子。
    她之所以選這個，是因為，它是她剛才撿漏的瓷器中最不值錢的。
    而且，它有個豁口，能看清斷麵。
    林晚星借了鄭老六一個麻袋，將小盤子放在上麵讓大家鑒賞。
    不一會，大家一頭。
    “是真的……我記得它是小姑娘花二十買的，如此說來，真是劃算啊！”
    “確實!這一轉手，至少能賣八百呢……”
    “……”
    鄭老六隻收了孫菲菲一個普通瓷器錢……三十塊！
    孫菲菲老老實實掏錢給了。
    但心裏十分憋屈。
    現在乍然聽說，林晚星這個白盤子一下能掙這麽多錢，惡從膽邊生，假裝不小心，腳下一絆，一屁股坐在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