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黎家浩還去精神病院看了王貝貝一眼。
    聽說王貝貝這次是真的瘋了，她變得神誌不清，連自己的父母都認不出，整天隻會唱自己翻唱過的歌，到處拉著別人說護士是很厲害的歌星。
    徐陽聽完，說了一句罪有應得。
    上輩子，王貝貝踩著黎家浩的屍骨活得那麽瀟灑，這輩子不還這個債怎麽行？
    往後的一輩子，她就待在精神病院裏贖罪吧！
    ……
    工作室的業務走上正軌，助理問道：“小徐總，咱們往後的業務安排是什麽？”
    徐陽翻看著電腦上的收購計劃書，收購完一項就刪掉一項，如今這長達一百多頁的計劃書隻剩下一半。
    “暫時放慢收購進度，我們接下來投資電視劇，重點在培養寧菲菲這樣的新人身上，你通知一下，下午開個會。”
    一味地收購讓他的錢包都扁了，賺錢的速度差點追不上花錢的速度，徐陽必須搞點錢回回血，正好他手裏本來就要未來一年會大火的短劇劇本，劇本殺劇本，影視劇本等等。
    回血的時間大概持續一年，徐陽的預期是一年之後，嘉星的價值至少增加十個億，產業也要覆蓋到鄰居幾個市。
    想著，他走到落地窗邊向外眺望，外麵陽光大好，遠處高樓的玻璃被照的發亮，再往外是茫茫的入海口，蒼色的天，人和車小的像螞蟻，世界遼闊……
    “站在窗邊發什麽呆，還不快去給我倒一杯咖啡！”
    京市，一間辦公室裏，周媛臉色陰沉的朝著窗邊的高芙蓉大吼！
    別看離年底還有幾個月，但周媛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因為巨擎集團有個激勵規則，那就是十一月之前完成一年的指標就可以翻倍獲得年終獎！
    周媛已經連續拿了八年，今年她一樣要拿。
    於是，高芙蓉這個什麽都不會的‘助理’也被她叫到了辦公室，便於隨時使喚。
    可不知怎的，高芙蓉竟然學會偷懶了，有時候還連人影都找不著。
    現在她又在偷懶，周媛當然看不下去。
    聽到聲音，高芙蓉嚇得肩膀一顫，忙轉身道：“好，我馬上去倒。”
    說完她一路小跑的來到茶水間，動作熟練的泡了一杯速溶咖啡，送到周媛手邊。
    周媛抬眼一看，竟然隻用了三分鍾，這麽快？
    她拿起來喝了一口，下一麵臉色難看的把咖啡吐回杯子裏，放下大罵：
    “我每個月五千雇你，你就給我泡速溶咖啡？你有沒有點眼力見，會不會幹活，去，給我泡一杯手磨咖啡，要熱的！”
    剛才還覺得高芙蓉效率高了，沒想到竟然是學會了應付。
    被敷衍的周媛很生氣，強忍著怒火才沒有一巴掌甩在高芙蓉臉上。
    她沒動手，高芙蓉卻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神情惶恐的點頭哈腰，連連道歉，像是被打怕了。
    辦公室外麵，其他人看見高芙蓉灰溜溜的出來，不約而同的嗤笑一聲，等人一走就交頭接耳起來：
    “又被經理罵了吧？”
    “還用看？肯定是！”
    “活該，誰讓她什麽都不會，也不知道周經理招她進團隊做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她咖啡泡的不是挺好的嗎？”
    聽到這話，有人不屑的撇撇嘴：“打掃茶水間的阿姨都會泡，她能待在我們團隊就不錯了，居然還有臉偷懶！”
    十分鍾後。
    高芙蓉端著滾燙的咖啡，小心翼翼的進辦公室。
    辦公桌後麵的周媛不知道掛斷誰的電話，臉上還帶著陰沉，看見進來的高芙蓉，她沒好氣道：“趕緊放下。”
    “好，經理您慢用。”
    高芙蓉說著，把杯子放下，卻不想咖啡實在太燙，她一個端不穩，杯子一斜——
    褐色的，冒著熱氣的咖啡液灑了出去，徑直落在一旁攤開的文件上！
    “啊！我的文件！”
    周媛嚇得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搶救那份有合作商簽名的文件，可是已經為時已晚，那褐色的咖啡染了一大片！
    高芙蓉倒抽一口冷氣：“對不起經理，我不是故意的，是咖啡太燙……”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把她的臉打歪！
    周媛氣得發顫，她毫不懷疑，高芙蓉為了報複自己剛才刁難她去磨咖啡，才存心整這一出的！
    “讓你泡個咖啡你都能搞砸，你是幹什麽吃的？”
    “你知不知道這個簽名的文件隻有一份，毀了還要重新寄給客戶簽名？一來一回還要兩天，裏麵的損失你擔待得起嗎？”
    “對不起！”高芙蓉捂著臉，帶著哭腔解釋：“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怒上心頭的周媛聽不進她的解釋，伸手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另一手狂扇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夾雜在哭喊裏！
    外麵的人聽到動靜，也隻是抬頭看了辦公室一眼，又毫不在乎的低頭做事。
    畢竟，高芙蓉被經理打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半小時後，辦公室的廁所。
    高芙蓉頭發淩亂的縮在角落發抖，巴掌印子遍布大半張臉，以至於眼淚從臉頰劃過都會刺疼無比。
    可是除了哭她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而周媛叉著腰氣喘籲籲，緩了好久，她才走上盥洗池前洗手。
    看到這，高芙蓉發出一聲嗚咽，她在慶幸，因為周媛洗手就代表了收手，不會再打她了。
    “哭什麽哭！”
    周媛的厲聲喝斥打斷她的嗚咽，冷聲道：“每次打你就隻會哭，不長記性的東西，一點也不知道反省！”
    “你別裝出那副受委屈的樣子，你要是拎得清有出息，我會打你嗎？你也不想想，你每個月打的八萬塊錢的阻斷針是誰在付錢！”
    “是我！而且除了藥費，我還給你每月五千塊零花錢，換句話說就是我在養著你，你有什麽可委屈的？”
    她說著，抽出一張紙巾擦手，擦完了神情厭惡的把紙扔在高芙蓉臉上，冷哼一聲走了。
    腳步聲走了一會，高芙蓉的惶恐消失，卻又被痛苦取代。
    “嗚嗚嗚……”
    痛苦的淚水忍不住滑落，她壓抑的哭著抱住自己，盡力縮成一團，冰冷的地板抽走她最後一絲溫度。
    絕望的潮水向高芙蓉席卷而來，她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