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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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到正盡興的時候,常德全過來了。
    “娘娘,陛下在景仁宮,想請娘娘過去一趟。”常德全頂著絲竹管樂的聲音,恭敬地對宋婉儀說道。
    宋婉儀想都沒想就揮了揮手,“不去。”
    常德全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娘娘,此事關係到您的玉體,還是跟奴才去一趟吧。”
    這位主兒就是萬歲爺來了都得哄著,你說他敢說個“不”字嗎?
    宋婉儀轉頭看向常德全,“到底何事,沒事趕緊走,沒看本宮忙著的呢嗎?”
    常德全掃了一眼店內的舞姬樂姬,心想確實挺忙的。
    “柳嬪告發宜妃娘娘謀害您,這會兒陛下正在景仁宮斷案呢。”
    宋婉儀聽了常德全的話,那是一頭霧水。
    宜妃謀害她?可她不是在這兒好好的,渣渣龍在那兒斷什麽案?
    不過這也成功的挑起了她的好奇心,讓燕九繼續帶著顏之韻在殿內作樂,等自己回來。
    宋婉儀乘著轎輦來到了景仁宮,此時沈懷謙正沉著臉坐在上首的鳳椅上,章如雅則是搬了條官椅坐在他旁邊。
    宜妃跟柳嬪兩個人跪在正中的空地上,兩邊的嬪妃坐著正在看戲。
    沈懷謙見到宋婉儀進來了,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宋婉儀瞟了他一眼,算了這麽多人,尚且給他幾分薄麵。
    於是她施施然走到了沈懷謙跟前,沈懷謙和章如雅兩個人都聞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沈懷謙皺了皺眉,拉起她的手,露出那串紅色的手串,“柳嬪你過來瞧瞧,可是這個手串?”
    柳嬪趕緊跪著爬過來,看了一眼宋婉儀腕上的手串,“就是這個,嬪妾不會認錯,這就是致使女子不孕的麝香珠。”
    沈懷謙從宋婉儀手腕上取下了手串,沉著臉摔在了地上,麝香珠立刻散落一地,在場的嬪妃都肉眼可見的後退了一下,不想沾染上這東西。
    隻有宋婉儀十分心疼的看著地上的珠子,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出來的!
    沈懷謙也注意到了她眼裏的心疼,連忙將她拉到懷中,“無礙,這不是你之前喜愛的手串,是有心之人將它給調換了。”
    說完,他重新看向柳嬪,“你可有證據是宜妃調換的?”
    柳嬪一臉篤定,“有。”
    接著,她命人將帶過來兩個宮女,這兩個宮女一被帶進來,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說實話,朕可饒你們不死。”沈懷謙的聲音不怒自威。
    “奴婢是安樂宮的宮女,宜妃娘娘嫉恨玉妃娘娘打了她,於是與芍藥姐姐密謀,想要讓玉妃娘娘不好過。”
    “恰巧上次的玉妃娘娘來安樂宮的時候,宜妃娘娘瞧見了玉妃娘娘手上的紅色手串,便讓芍藥姐姐尋了麝香珠來,製成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手串。”
    另一個宮女跪伏在地上,接著說道,“奴婢是承乾宮的灑掃宮女,芍藥姐姐借著給承乾宮送東西那日,找到奴婢,要求奴婢將娘娘的手串換成紅麝香珠手串,若奴婢不從,那奴婢在宮外的父母就沒有活路了”
    那宮女說完,不要命的開始磕頭,沒兩下額頭就磕破了,鮮血順著額頭滴落到了地板上。
    柳嬪聽了兩個宮女的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此時太醫院的馮太醫姍姍來遲,撿起地上麝香珠放在鼻子麵聞了聞,“回稟陛下,皇後娘娘,這的確是麝香珠,並且是取於馬麝身上,藥性極強,普通女子沾上一點都是子嗣無望啊”
    “宜妃,你可有話要說?”沈懷謙閉了閉眼睛,淡淡地問道。
    “陛下,臣妾冤枉啊!”宜妃臉上的傷還沒好透,淤青之色幾乎要透到皮膚裏麵去了,“臣妾沒有害玉妃,請皇上表哥明察!”
    坐在沈懷謙懷裏的宋婉儀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場鬧劇。
    好一個柳嬪,人證物證齊全,這宜妃剛剛得罪了自己,又被母家所不喜,這樣來一出,宜妃根本就沒有翻盤的可能。
    看來是有人早就看宜妃不順眼了,所以想借著自己鏟掉她。
    她與宜妃有怨,這是闔宮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宜妃在她手裏吃了虧,生出什麽不軌之心,那也是人之常情。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宮鬥啊。
    背後布局的人,也是吃準了她厭惡宜妃,即使察覺到有任何不對,也不會幫宜妃說話。
    更大的可能是順水推舟,送這尊貴的宜妃娘娘上路。
    “陛下,宜妃包藏禍心,以一己之私謀害皇嗣,令臣妾等人心惶惶,請陛下嚴懲宜妃, 以正宮闈!”柳嬪大意淩然地跪在地上,朗聲陳情道。
    “是啊陛下,這宜妃雖然是陛下的表妹,但事關皇嗣,又事關玉妃妹妹,如此劑量的麝香,玉妃妹妹若是長久戴著,豈不是”
    章如雅也適時的皺著眉頭開口,話說一半,留給沈懷謙自己想象。
    沈懷謙思忖了片刻,輕歎了一口氣,“那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啪啪啪”的掌聲給打斷了——坐在他懷裏的宋婉儀,正一臉興奮的拍著小手。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她咯咯咯的笑著, 仿佛剛剛柳嬪在她麵前唱了一出大戲,令她看得十分過癮。
    章如雅看著宋婉儀這模樣,眉頭一皺,這玉妃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難不成她還要幫宜妃說話麽?莫不是真的喝多了?
    “怎麽了?”沈懷謙靜靜地看著懷中的宋婉儀。
    宋婉儀從他懷中站起來,走到了滿臉都是淚水,破碎感十足的宜妃麵前,俯下身子抬起了她的下巴,滿眼悲憫,“宜妃姐姐這是得罪了多少人?”
    “有人這樣不惜代價,想要你的命?”
    宜妃愣愣地看著宋婉儀,眼中出現了一絲求生欲,猛地抓住了宋婉儀抬著她下巴的那隻胳膊,“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我沒有害你是不是?”
    宋婉儀淺笑著點了點頭, 鬆開了宜妃,站直身子,“是啊,因為那紅麝香珠本就是我自己親手帶上的。”
    此話一出,不僅在場的嬪妃臉色一驚,就連沈懷謙的麵色也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眸子裏一片冷意。
    什麽意思?
    她不想有他的孩子?
    “放肆!”皇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站起來,看著宋婉儀,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玉妃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宋婉儀這番言論,擺明了就是不想給皇上開枝散葉,這不僅是大不敬,更是對皇上的羞辱。
    換做任何一個嬪妃,那都是立刻要打入冷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