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皇後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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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懷謙此時正在禦書房跟左右丞相兩個人商量近來某地突發瘟疫的事情。
    突然常德全就推門進來了,進來之後一言不發地跪在地上,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沈懷謙心中歎了一口氣,明白能讓常德全這樣的,除了那小娘子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了。
    且他待會兒要說的事,還是左相和右相兩個人聽不得的。
    “好了,今日便到這裏吧。”沈懷謙合上了麵前的奏章。
    “微臣告退。”左相跟右相兩人都十分識趣,連忙起身告退了。
    沈懷謙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左相為人剛正不阿,右相八麵玲瓏,二人一直在朝堂上分庭抗禮。
    隻是他有意偏向左相這邊,因為右相畢竟是皇後的父親,為避免他生出不臣之心,近些年來他一直在扶持左相。
    不過好在左相的嫡子爭氣,第一次下場就拿了個狀元,而且沒有半點水分,是當之無愧的狀元郎。
    “何事?”沈懷謙將思緒從二位丞相身上抽離,看向常德全。
    常德全咽了一口口水,“貴妃娘娘,她把皇後娘娘推進太液池裏了”
    “皇後現下如何?”沈懷謙心中也是一驚。
    “當時景仁宮的下人都在,皇後娘娘隻是吃了些水,受了些驚嚇,暫無大礙。”常德全恨不得將頭埋到地底下。
    為什麽他總是要稟報這種殺頭的事情?
    他現在有種衝動,想要跟自己的徒弟小福子換個差事,他想去伺候貴妃娘娘。
    “是因何事?”沈懷謙稍微鬆了口氣。
    “具體奴才不知,聽宮人說,嘉貴妃娘娘與皇後娘娘本來在太液池附近散步,突然皇後娘娘說了幾句嘉貴妃,嘉貴妃不高興了,就將皇後娘娘給推進了太液池中。”
    “甚至還揚言要丟皇後娘娘第二次,具體是因為什麽發生爭執的,這個奴才真不知道,當時就兩位娘娘貼身的幾個在旁邊伺候著”
    “行了,擺駕景仁宮。”沈懷謙站起身來,板著臉說道。
    這事兒可大可小,就看皇後那邊是個什麽態度了,這小娘子真是太不令他省心了。
    不過她生起氣來連他這個帝王都不放過
    如今將皇後推下水,也實屬正常。
    沈懷謙明白自己現在心已經偏到沒邊了,心中不由對章如雅有些愧疚之情。
    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幫過去慰問一二。
    但這速度一定要快,否則讓那小娘子知道了,又該跟他鬧脾氣了。
    現在沈懷謙真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那小娘子鬧起脾氣來, 那可真是連著好幾天一句話都不跟他說,不說話也就罷了,還不讓碰,一碰就炸毛。
    景仁宮。
    章如玲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依蘭香點燃了,她此刻已經換上一身水紅色的輕紗,嬌嫩的肌膚在紅紗下若隱若現,雪白的小蠻腰就這樣裸露在外,還別出心裁地在肚臍上綴了一顆水滴狀的紅寶石。
    她揮退了宮人,一個人在殿中跳起了水袖舞。
    沈懷謙帶著常德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位美人正在獨自起舞,長袖纖腰,舞步妖媚。
    隻是很可惜,他這會兒沒有任何欣賞舞蹈的心情。
    “你是何人,為何在皇後宮中起舞?”常德全注意到了自家主子臉上的不耐,連忙出聲打斷。
    章如玲的舞步戛然而止,仿若受驚的兔子一般轉過身,看清來人之後連忙跪了下來,“臣女右相之女章如玲,參見陛下。”
    聽到是皇後的嫡親妹子,沈懷謙臉色好了一些,“起來吧,你姐姐呢?”
    章如玲站起身來,紅著臉嬌俏地看了沈懷謙一眼,“姐夫,姐姐還在沐浴。”
    沈懷謙略有些怪異地看了章如玲一眼,這個稱呼令他感覺有些不適,但她也沒有叫錯。
    “嗯,那朕等等。”
    沈懷謙在殿中的軟榻上坐下,心中有些煩躁不安,這屋裏點得也不知是什麽香,聞著有些刺鼻。
    “姐夫,姐姐今兒好生狼狽,在那太液池泡了許久才被救上來,估計還要一會兒呢。”章如玲嬌笑著奉上了一杯茶。
    那花魁娘子說,男子都喜歡帶有禁忌感的稱呼,所以她大著膽子喚了一聲姐夫。
    這種勾引的小手段,沈懷謙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見多了,比不上那小娘子的一根手指,所以自然也不會上鉤。
    “行了,你下去吧,朕和皇後待會兒有事要說。”沈懷謙瞥了章如玲一眼,“以後進宮莫要穿得如此豔俗,給皇後抹黑。”
    章如玲絲毫沒有想到沈懷謙會這麽不留情麵,眼眶當即就紅了,“臣女進宮不是穿的這身衣裳,隻是姐姐說想看臣女新學的水袖舞,這才換上了舞衣,還請陛下恕罪”
    “即刻去換了吧,景仁宮乃國母住所,不可如此輕浮。”沈懷謙仍舊是板著臉訓斥道。
    別說他看不上此等庸脂俗粉,即使看上了,在現在皇後受了委屈的情況下,怎麽可能還會在皇後宮中打她的臉?
    “是。”章如玲吸著鼻子下去了。
    那花魁姐姐明明就是如此教的,怎麽皇上卻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呢?
    她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那嘉貴妃玩剩下的東西,且嘉貴妃玩的,那可比她高級多了。
    知道章如玲吃癟的消息之後,章如雅簡單披了件外袍,散著一頭長發出來了,“臣妾參見皇上。”
    “皇後不必多禮。”沈懷謙伸出手虛扶了一把。
    這句話他不知對章如雅說過多少次,在她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就說起了,可即使是在隻有他們二人的情況下,她也是禮數周全,周全到沈懷謙對她生不起親近之意。
    “皇後今日受委屈了。”沈懷謙幹咳了一聲,“身子可有大礙啊?”
    “回陛下,臣妾並無大礙。”章如雅搖了搖頭,接著便扶著琥珀的手跪到了地上,“還請陛下不要責怪貴妃妹妹,今日是臣妾的不是,惹妹妹不快了。”
    她這會兒臉色有些蒼白,“千萬不要因為臣妾的失誤,讓陛下和妹妹之間生了嫌隙,那可就是臣妾罪該萬死了。”
    沈懷謙長歎一口氣,皇後今日受了委屈,但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幫那小娘子求情。
    那小娘子,實在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