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看完了。”
    王宗磊坐在自己的攬勝後座上，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另一隻手放在胯下的後腦勺上。
    這個時候的他，跟一年多以前相比，又有很多不同了。
    換做幾年不見的朋友，絕對看不出這個腸肥腦滿的大胖子，跟那個風度翩翩的小王總是同一個人。
    肉墩墩的臉上，隻有那一雙眼睛，依稀殘留著一點以前的樣子。
    “說說。”話筒裏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死裏逃生的華藝，這一年多也是波瀾不驚，似乎一切恩怨都過去了。
    可事實上，隻有王宗磊才知道，王宗軍從來未曾放下。
    畢竟，當初真就差那麽一點，他們華藝就能成功上市，翻身為龍。
    結果壞在那個人手裏，直到今天，上市計劃也沒能再度提上日程。
    這等深仇大恨，又豈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我覺得可以試試。說他在裏麵演的那個白癡有損咱們國家的形象，也基本說得過去。反正潑他一身髒水沒問題。”
    “那你覺得能讓他傷筋動骨嗎？”
    “這…….應該是不行。”
    “……算了，不行就不行吧，現在想要靠一兩件事把他扳倒也不現實。”
    “那…….小沈陽那件事，是不是就停一停？”
    “停吧。”電話裏的聲音驀然傳來一陣煩躁，“操，你說那個小雜種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反應？什麽反應？他是陳諾也不可能有反應的啊。走路上，有條狗吵你叫兩聲，是人都不可能對著叫的啊。
    再說了，陳諾那是什麽人？
    戛納拿獎回來，這麽好的炒作機會，居然連一家專訪報道都沒有接受。聽說央視的采訪都被他借口準備畢業大戲給推了。
    他能因為小沈陽的一段視頻有反應？
    王宗磊嘴巴蠕動了一下，沒能把這些說出來。
    事實上，他也不覺得現在自己做的事情，對陳諾來說有什麽實際上的損害。
    隻能說，閑著也是閑著，就當給自己找點事做吧。
    “說話啊！”王宗軍有點生氣了，“你他媽是不是又在搞女人？”
    “沒，沒有。我在想事兒呢哥。”王宗磊立刻按住了胯下的腦袋。
    “那你想出什麽來了？”
    “我，我….我在想，我感覺還是要從男女關係下手。就像劉德華，最近鬧得不也是焦頭爛額，搞不好退隱。所以，哥，我覺得男女關係，才是真正有殺傷力的新聞，媒體也願意報道。”
    話筒裏的聲音沉吟著，“是這個道理。不過又從哪裏下手？我們上次說他帶著幾個女人去棕櫚灘亂搞，熱度也就那樣。還能怎麽炒他的緋聞？”
    王宗磊道：“哥，我的想法是，咱們換個角度。他不怕，他手下的人也不怕嗎？上次我們的重點就不該放在他身上。”
    “有點意思，那你準備從誰下手？範繽冰？”
    “不，範繽冰也是個老油條了，我的意思是，現在住在他家裏的那個……”
    “劉藝霏？”
    “對！總歸咱們整不死他，也惡心死他。”
    顧璿有一張明豔複古的臉，五官精致立體，有點混血的樣子。
    她的眉眼間帶著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式的美。
    不過，這個時候的她，口涎橫流，麵目扭曲，遠遠稱不上美。
    頭頂上那個胖子的話語傳入她的耳中，她也沒有太在意。
    對於她這種小演員來說，什麽劉藝霏範繽冰，都離她太遠了，她現在隻想著抓住得來不易的這個機會。
    電話掛了，王宗磊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顧璿立刻把頭抬了起來。
    “不錯，坐上來。”王宗磊笑著道。
    “好的，王總。”顧璿答應一聲立刻撩起裙子，脫下黑絲，不過事到臨頭了，她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她看了看黑暗中的胖子，鼓起勇氣問道：“王總，歌舞青春這個戲，真的沒問題了吧？”
    “廢話。說了女二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信我？”
    “不，不是，我就問問。”
    王宗磊摸了摸她的臉蛋，離開華藝老總的位置，好久都沒嚐過這麽鮮嫩的貨色了，一時間他還真的有點心動。
    他帶著幾分真心的說道：“放心，我什麽身份，能逗你這個小女孩嗎？迪斯尼和我哥準備全部捧新人。知道美國的歌舞青春裏麵的那幾個演員，現在有多火？”
    “嗯……”顧璿眼裏露出一絲炙熱。
    王宗磊嘿嘿笑道：“隻要你聽話，過不了多久你也會那麽火的。”
    顧璿一想到那個未來，心裏一陣火熱，忍住惡心，便往胖子身上跨了上去。
    ……
    ……
    “什麽，諾蘭又要來中國？”齊雲天驚訝道。
    陳諾奇怪的問道：“你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
    齊雲天納悶道：“不是啊，我和喬納森一直都有聯係，他怎麽沒跟我說？”
    陳諾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剛才街邊飛快的掠過去一麵招牌，隆安牛肉麵。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京城這地方，打著隆安牛肉麵的招牌，賣蘭州拉麵的店，他撞見了好幾次了，但每次都要上當。
    唉，這次也不例外。
    他拍了拍司機椅的後麵，“令狐哥，記住這位置，等會回去的時候，咱們過來這吃麵。”
    “好。”令狐答應一聲。
    陳諾這才回頭和齊雲天道：“不是喬納森，是克裏斯托弗。昨晚打電話問我功課呢，講完聊了一會，說是他們現在組織了好多組人馬，滿世界勘景。他現在都還在馬耳他，馬上又要去東京。我就代表咱們中國，邀請了一下他。”
    齊雲天哈哈笑道：“你怎麽忽悠的？”
    陳諾沒好氣地說道：“忽悠個屁啊。我就說實話了。本來嘛，日本那地方有的咱們中國都有，那地方沒有的咱們也有，你想在電影裏體現一點亞洲文化，你不來發源地，去看什麽仿版，這不有病麽？”
    “而且除了區域文化，咱們這的自然風光也不差啊。到時候我說領他去XJ看看。什麽叫夢，我說你來了才知道，那裏美得就挺像夢的。加在電影裏絕對加分。”
    齊雲天道：“他同意了？”
    “嗯，過幾天就來。正好是我畢業典禮之後。到時候我領著他去逛一圈，就當畢業旅行了。等回來的時候，也就該去拍薑聞那個戲了。”
    說著說著，車就到了這次他們的目的地，拍攝保時捷廣告的一個攝影棚。
    這次陳諾在排練戲劇之餘，抽空過來拍的隻是一些平麵廣告，因為保時捷的人似乎是真的把他這個百年來首位全球形象代言人當一回事了。
    電視廣告的設計方案據說已經改了十多遍了。目前還沒有完全定稿。搞得人家堂堂全球第一的奧美廣告副總都在網上發了個twitter，說是3天沒回家了。
    不過平麵廣告的風格決定得倒是出奇的快，讓陳諾來之前挺好奇的。
    來之後看了看攝影棚裏的布置，有點明白了，等換上衣服，拍了幾組照片，他就忍不住了。
    直接湊過去，看了一眼那個大胡子老外攝影師相機裏的成片。
    果然。
    比如剛拍的這張。
    一輛保時捷老爺車停在一個有些老舊的車庫中，露出極具年代感的車前燈和保時捷的標誌。
    他處於畫麵的右邊，穿著藍色牛仔褲和休閑裝，外麵套著一件黃色的雨衣，手插著褲兜，看上去是從車庫旁邊走過。
    他並未看著鏡頭，也沒有看著車。
    就像是無意中經過的一樣，姿勢隨性到了極點。
    整張照片中隻有他的小半張側臉，但又不多不少足以讓人看出來，這就是他。
    陳諾看的時候，那個老外攝影師一直在偷偷觀察他。
    看完之後，陳諾笑著朝對方比了個大拇指，說道：“我甚至覺得這是我自己拍的。”
    很顯然，這個風格是參考了他在facebook上麵發的那些照片。
    那個老外攝影師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陳，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萊恩·麥克金利，我是整個fb上麵，模仿你的風格，模仿得最好的攝影師。這也是為什麽我能得到這份工作。我一直都想當麵跟你說，我喜歡你的攝影風格。我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有一天真的有機會為你拍攝廣告照片。這是我的榮幸。”
    好嘛，伸手不打笑臉人，陳諾剛開始還有點被人抄襲的不爽。結果看了他相機裏的照片之後，也覺得這人有點真本事，跟他聊了兩句，心裏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在之後的那一場畢業旅行中，他似乎還蠻需要這麽一個人的。
    他現在平時傳到fb上麵去的照片，都是他和齊雲天兩個人一起拍出來的。
    他們兩個都是業餘選手，拍一張合格的照片出來花費的時間精力真不少。
    要到時候跟諾蘭他們一起去勘景，肯定沒時間給他慢工出細活，由這麽個攝影師跟著，倒能省不少的事。
    到時候再把小黑妹叫上。
    幹幹脆脆的，去拍點什麽西域風光寫真大片，洗洗FB上麵那些老外的眼睛，同時也算是搶占一下輿論高地，免得日後提到XJ就是什麽棉花。
    當下把這事給萊恩·麥克金利一說，這人很幹脆，直接報酬都沒問就答應下來。
    之後陳諾跟齊雲天提了提，齊雲天也覺得這安排不錯。甚至還提議，要是這份表現不錯，以後在團隊裏增加這麽一個常駐位置。
    畢竟，為了一個快要接近800萬粉絲的網絡賬號找一個攝影師，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而且看樣子，這個FB確確實實是垮不了台了，是值得好好經營在上麵的賬號的。
    這不，金融危機剛過，齊雲天就聽他在美國華爾街上班的同學說，小紮正在謀求上市。
    甚至，有可能到時候ipo的數字會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因為他們現在的用戶群體是肉眼可見的日益龐大。
    “想辦法搞點它的原始股。”
    拍完廣告之後，陳諾和齊雲天、令狐回去那家隆安牛肉麵的麵館之中，一邊等著老板上麵，一邊聊起了這件事。
    齊雲天無語道：“想什麽辦法？怎麽想辦法？我聽說紮克伯格那個人，把股份看的比命還重。這個辦法不好想。”
    陳諾鼓勵道：“不要覺得不可能，想想當初，多少人覺得咱們拿不下小醜這個角色，又有多少人認為咱們不可能拿到票房分成，對吧？所以，萬事皆有可能。反正下次我們去美國之前想個辦法就行，也不用急。”
    齊雲天想了一會兒，皺眉道：“其實，假如你對於他公司的影響力足夠大，大到他離不開你，或許就能夠和他聊聊……”
    “你這次不是要去拍什麽XJ大片嗎？嗯，你說有沒有可能，因為這個給你多加一點粉絲？要是能成為全球首個上個千萬粉絲的社交媒體賬戶，我倒是可以試著和紮克伯格商量。”
    陳諾想了想，歎了口氣道：“估計有點難。就那個Ryan McGinley？不是我看不起他，我覺得他技術也就那樣，隻是找不到別人，暫時用用而已，真的不要期待過高。”
    齊雲天道：“那就……再想想吧。”
    “嗯。”
    這時在旁邊猶豫了好老半天的那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終於在她爸媽的鼓勵下走過來了。
    哇塞。
    別說小姑娘要哭了，陳諾乍一聽到她口中的西川鄉音也都快哭了。
    好久沒有回鄉了啊。
    過年都是在湖北過的，雖然宜昌話和四川話差別不大，但是，還是有點差別的。
    簽名合照先不急，聊聊天再說。
    “姓啥子？”
    “趙。”
    “來BJ做啥子？”
    “耍。”
    “那是你爸媽？”
    “嗯。”
    “喜歡我啊？”
    “啊。”
    “好久了？”
    小姑娘並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抬頭認真的板著手指數了好一會，才說道：“7個月。”
    “才喜歡這麽短時間，那我不給你簽了。”
    “啊？”
    小姑娘太可愛了，看她傻傻呆呆的樣子，不僅陳諾齊雲天都笑了，她爸媽也在一旁也在笑。
    最後陳諾還是心軟了，
    不僅簽名合照統統都答應下來，
    還找一直在旁邊激動的不行的麵館老板要了張紙，寫了句“好好學習，保重身體”送給這個叫趙路思的小姑娘。
    可惜這麵館裏的麵，還是清湯寡水的，並不正宗。
    雖然陳諾還是吃完了，但沒答應老板簽名推薦的要求。
    重新上車之後，齊雲天接了個電話，聽了一會兒，臉色便變得凝重了起來。
    掛了電話之後，陳諾問道：“怎麽了？”
    齊雲天若有所思道：“李靜說，今天網上出現了一些新聞，是關於你和劉藝霏的。你的都是小事。現在問題比較嚴重的，是劉藝霏和你住在一起的事情被人扒了出來。之前隻是傳言，但這次是有人拍到了劉藝霏進出紫玉山莊的照片，發到了天涯和貓撲上。”
    陳諾打了個哈欠，道：“然後呢？之前不是都炒過嗎？隨便他們去說唄。”
    齊雲天皺眉道：“不一樣。這一次，網上那些人對準的目標不是你，是劉藝霏。”
    陳諾最開始還不以為意，但當他回家之後，自己上網看了之後，才發現，這事確實有點大條了。
    “主動送貨上門。”
    “真不要臉。”
    “外表看上去玉潔冰清，實際嗬嗬嗬。”
    “還真住進去了，我之前還以為是造謠。”
    “裝的挺純情，沒想到是這種人。”
    “劉藝霏麻煩你照照鏡子，你不配。”
    看完這些充滿了蕩婦羞辱的言論，陳諾臉色也有點難看，抬頭問道：“她人呢？”
    劉曉莉一臉惶恐的說道：“一直在她房間裏，叫她也不出來。陳總，這怎麽辦啊？都怪我…….”
    劉曉莉真的覺得都怪她。
    怪她為什麽要想這種歪主意。
    她當初住進來，是為了逼迫陳諾公開和劉藝霏的關係。
    可是現在陳諾和她暗地裏達成了協議。
    她甚至答應了和他一起瞞著劉藝霏他有別的女人。
    如此一來，她還能有什麽立場去多說什麽？
    結果現在被那些狗仔一曝光，茜茜怎麽辦？
    要是早知道事情會這麽發展，她真是打死都不會帶著劉藝霏住進來。
    陳諾倒是沒有想這麽多。
    他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齊雲天，都是這人惹出來的事。
    說什麽住進來也沒關係。
    他是沒關係，人家女孩子也能沒關係啊？
    看看，現在怎麽收場。
    這明顯不隻是網上的黑粉在搞事，包括他的那些狂熱粉絲，所謂的糯米也給卷進來了。
    那天小沈陽在電話裏，叫他管管他的粉絲。
    可是他哪怕想要答應，也真的沒有辦法可管。
    因為一直以來，他都避免和他的粉絲們發生直接交流。
    除非是像今天這樣，吃麵的時候遇到了，他可能會簽個名，拍個照。
    除此之外，他從沒有舉辦過粉絲見麵會，也從來沒有在采訪中提及過……哦不，提及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就是在得了奧斯卡的那個記者招待會上，他對他的粉絲們說過，讓他們離他遠一點。
    原因嘛，
    大部分明星會因為粉絲的喜歡而心生愉悅，甚至洋洋得意，
    但是陳諾偏偏是個例外。
    死在粉絲刀下的經曆，讓他一直心有餘悸，而無法坦然麵對此事。
    因而，現在這些糯米卷到這件事裏麵，他一時也真沒有什麽辦法。
    向他們喊話嗎？
    這跟和綁架了人質的恐怖分子談判有什麽區別？
    有了第一次，那就必然會有第二次。
    以後那些狂熱粉絲豈不是會變本加厲？
    所以這是下下策。
    看著劉曉莉六神無主的樣子，陳諾安慰道：“劉阿姨，別著急。我們叫公司的人去網上把水攪渾，再看一看。你也和劉藝霏說，讓她這兩天別上網。”
    結果，接下來的幾天，網上關於劉藝霏的事情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是愈演愈烈。甚至已經有人翻出來劉藝霏好多年之前的那些舊賬。
    原本劉藝霏還說要過來看他的畢業大戲的。
    現在呢，別說到北影來。
    每天直接連房門都不出。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打遊戲，連飯都不出來吃，一天隻吃一頓飯，還都是劉曉莉給她放在屋門口。
    等到1月26號，畢業大戲的最後一天，陳諾回家之後，發現劉曉莉坐在沙發上抹淚。
    原來這天，他們原來那個經紀人陳金飛，在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發表了一番言論，說劉藝霏以前明明是個好女孩子，但是，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真是讓他不敢相信雲雲。
    這一下，由最親近的人之一說出來的話，似乎作為佐證，證實了網友們對她的看法。
    什麽小龍女，什麽王語嫣，在這幾天時間中，簡直成了一種罵人的稱謂。
    以往在電視劇裏的種種形象，在那些網友的口中，更是成了她的一種偽裝。
    而眾所周知，偽君子比真小人更來得讓人憎惡。
    陳諾歎了口氣，心裏又罵了幾句齊雲天。“劉阿姨，你別哭了，我先上去看看她。”
    “好，麻煩你了小陳。”劉曉莉抹著淚，說道：“陳金飛肯定是記恨在美國那個時候，我沒答應讓茜茜去見他那個朋友。我了解他這個人，他就是這樣的。”
    “沒事，有辦法的。我先上去了。”
    陳諾這幾天其實一直都通過範繽冰了解著劉藝霏的情況。
    直到今天，範繽冰發短信來說，劉藝霏一天都沒和她聯係了，陳諾便知道，肯定又發生了什麽事。
    果然，剛回來就從劉曉莉口中得到這麽一個消息。
    如果陳諾沒記錯，劉藝霏以前喊那個人可是喊幹爹的。結果沒想到……肯定很傷心吧。
    敲門不用敲了。肯定是不會開的。
    幸好陳諾一直保留了一個隱藏手段。
    他找出了劉藝霏這個房間的鑰匙，輕輕插進去一扭，果然，因為這幾天都沒有人來開過門，所以裏麵並沒有反鎖。
    門開了。
    他推門進去。
    隻見房間裏黑漆麻烏的，空氣非常渾濁，聞上去有一種奶香的味道，陳諾知道，劉藝霏身上就是這個味。
    電腦開著機，顯示屏上麵顯示著一個80級的女獸人，裝備還挺不錯的。
    人呢？
    睡在床上呢，而且還蒙著頭。
    蒙頭是在陳諾進來的一瞬間蒙上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走到床邊，說道：“好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坐起來，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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