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
    “忍一下。”
    “不行…..痛痛痛！！！”
    並無聲息，在陰暗的房間裏，一個人影驟然飛了出去，一下子從床頭滾到了床尾。
    不愧是從小練舞的女孩子。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曲起雙腿，膝蓋頂到胸口，腳掌抵住某人的兩邊肋骨，一下子用力出腳。
    讓其抽身滾蛋。
    猝不及防之下，這人影還發出一聲有點淒慘的低呼：“啊！”
    這個聲音，把在酒精和氣氛中神誌不清的女孩兒驚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在劇痛之下，剛才她做了什麽。
    “啊，啊？”
    黑漆漆的環境下，女孩兒趕緊撐起身體一看，隻見看到床腳有個黑乎乎的影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她嚇了一跳。
    “你，你沒事吧？”
    房間並不是純黑，床邊的牆角有兩個小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
    能夠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床頭往床尾爬過去。
    “喂。”
    “嗯。”
    女孩嘟起嘴，有點委屈道：“你怎麽可以那樣？我都快痛死了，你都不心疼我。”
    陳諾閉著眼睛，不想說話。
    這一踢，感覺把他最後一點精氣神都踢沒了。
    從上到下都軟塌塌的。
    房間裏很溫暖，不蓋被子也不覺得冷，他甚至懶得再換位置，準備就這麽睡了。
    至於其他事.比如如何收場，他考慮不到那麽多了，明天再說吧。
    “怎麽不說話？生氣啦？”
    女孩兒的聲音傳來。
    “這麽小氣.我又不是故意的，真的好痛…你太……嚇人了，怎麽可能進得去嘛？”
    陳諾聽得無語，沒奈何，隻能開口道：“別說了，睡吧。”
    他拉了拉被子，準備把肚子蓋上，忽而感覺身上一暖，依偎上來了一具滑膩溫熱的身體。
    緊接著，嘴唇猛地一動，感受到兩片柔軟溫熱的唇，帶著淡淡的酒香。
    他下意識地輕顫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一條靈巧的舌頭便順著微張的唇縫輕輕探入，先是小心翼翼地描繪著他的唇形，
    而後與他的舌頭緩緩糾纏在一起，舌尖輕輕摩挲，帶來一種酥麻又戰栗的觸感。
    良久。
    陳諾又翻到上麵來了。
    “.啊，痛！”
    “.還痛？”
    “嗯嗯，不要了好不好？”
    “.好.吧。”
    “…………那我們再親親一會兒好不好？”
    “就親？”
    “嗯。”
    “不好，我要睡覺。”
    “你！！”
    等陳諾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這一天是無事可做的一天，也沒有人打擾他。最後還是饑腸轆轆的腸胃，以及一絲絲的涼意把他從睡夢中叫醒。
    倒也不是冷。
    就肚臍眼沒被蓋上，90%的中國人都大約是睡不著覺的。
    陳諾看著那個把被子全部卷走的罪魁禍首。
    她離他挺遠，在這張2.2大床的另一邊。
    用一個後腦勺，還有一頭黑色的長發對著他。
    女人的睡姿絕對是他見過最差的，大半個被子都被她一個人壓在了身下，同時整個背，半個屁股，還有一隻腿和一條胳膊，白生生的一片全都露在了前麵
    她就這麽把偌大床被子夾在兩腿之間，根本不管床上其他人的感受。
    陳諾這時酒醒了，開始頭疼了。
    想了一會兒，最終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還能怎麽樣呢？
    起床翻身下床，去衛生間把昨晚沒來得及洗的澡洗了。
    一邊洗，腦子裏還是控製不住的想，
    這到底是做了，還是沒做？
    負責，還是不需要負責？
    是繼續分手，還是說.
    媽的，怎麽就搞了這麽一個不上不下的局出來。
    其實在那種情況下，遭遇堅決反抗，從而不得不半途而廢的事，對很多小年輕來說，不僅不稀奇，相反，估計十個有八個都一樣。
    隻有一些鐵血真漢子才能例外。
    陳諾鬱悶的是，他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老手，居然也會犯這樣的錯？
    說起來還是酒。
    當時他酒意上湧，說實話狀態不僅不好，包括眼睛都是半睜半閉，意識恍惚。
    說是夢中戳人也不為過。
    這才應對不力，跟菜鳥一樣，弄了個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局出來。
    洗完澡出去，人還在睡。
    這個時候已經快到下午1點了，他肚子餓得不行，跟齊雲天發了個短信，就去了三樓餐廳。
    等他點完餐，牛排還沒上桌，齊雲天就來了。
    而且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張韋平也跟著他一起。
    陳諾有點詫異，站起來想打個招呼。
    結果還沒走到近前，堂堂新畫麵老總就跟個跑堂小二似的，兩隻手呼呼往下按，“諾子，你坐你坐。別客氣，千萬別客氣。我就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這是怎麽了？
    陳諾真有點莫名其妙。
    要知道，就在昨晚回來的車上，唯一笑得出來的人，估計就隻有一個張一謀。
    張韋平雖然跟著張一謀說了幾句什麽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是臉色卻跟丟了1個億那麽差不多，難看的要命。
    哪像現在。
    陳諾詫異的看了齊雲天一眼，見這人一臉輕鬆，似乎的確是有什麽好事。
    但兩人坐上椅子，說的卻不是什麽好事。
    “諾子，你知道不知道？《銀屏》上麵我們的分數出來了，1.7。他媽的。”張韋平笑眯眯的說道。
    銀屏的分數是4分製，每次都是邀請來自世界各地的68名影評人分別打分，再取平均值。4分傑出，3分優秀，2分合格，1分較差，0分垃圾。
    1.7分的意思，就是在及格線以下。
    對比一下當初在戛納讓奉俊昊如喪考妣的2.6分，就能知道這次《山楂樹》的分數有多低。
    當然，每個電影節的評分標準都不同，就像前天首映的團圓，也僅僅得了2.0分，算不得多高。
    但是1.7……這幾乎注定了是在墊底圈子裏爭奪倒數一二的分數。
    張韋平是怎麽笑得出來的？
    50多歲的中年人老張自嘲道：“還不止銀屏，其餘兩家場刊，《好萊塢報道》還有《綜藝》，都說看不懂，操他奶奶的，這些老外。之前咱們還笑王全安，說在電影裏一直吃飯，這個老外看得懂才怪。歐洲美國可沒有吃團圓飯的概念，結果，反過來現在卻輪到我們了，真是……哈哈。”
    這時，陳諾的牛排上來了，熱乎乎的五分熟戰斧牛排，上麵澆上了一層黑椒醬汁和鬆露，足夠補充他昨晚三過蓬門而不入所消耗的精氣神了。
    陳諾切了一塊喂進嘴裏，鮮嫩的肉汁在口腔裏爆開，簡直讓他有點忍不住想要呻吟出聲。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畢竟這是大庭廣眾之下，跟昨晚不一樣。
    當時他用手指撫弄某人濕漉漉的某處。她能呻吟得那麽忘乎所以那麽大聲，那是因為夜深人靜又是二人獨處。麗思卡爾頓的隔音不錯，劉阿姨也應該不會起床倒水。
    這些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張總，要不要來一份？味道不錯。”
    “不了不了，其實我也是剛剛才回來，才吃過。嗬嗬，日本人請的客。”張韋平笑著道，“諾子啊，總之，這次都虧了你啊，哦，還有藝霏。”
    張韋平看樣子真的隻是來打個招呼，說了兩句就走了。
    “怎麽回事？”陳諾一邊吃一邊問齊雲天。
    “今天早上展館那邊來了不少客戶，都是亞洲那一片的，東南亞還有日韓。尤其日韓，來來去去的來了幾波人，感覺都很有意向。我估計他們後來應該是談得不錯。”
    “哦。”
    “對了，你的FB賬號我已經把該發的都發出去了，轉發了你在紅毯上打電話的新聞，然後附了一條關於波蘭斯基的wiki百科。等到後天《明鏡周刊》出來，我想應該就夠他吃一壺的了。你看還需要說些什麽？”
    “暫時就這樣吧。”
    “那我們過兩天走不走？回美國去休息幾天。畢竟……對吧？人家女孩子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齊雲天嘿嘿笑道。
    陳諾真是驚了，“我操，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你在我房間裏裝了攝像頭？”
    齊雲天道：“攝像頭倒是沒有……但我從貓眼裏看到她了。”
    陳諾道：“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哎，算了。行吧，那就走。不過，各走各的。”
    “諾哥，真是厲害，果然是男子漢大丈夫，不為女色所迷。佩服佩服。”
    “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算了，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吧。”
    陳諾吃完飯，跟齊雲天確定了一下行程，決定跟著張導的步伐，幹脆趁著這幾天時間，就去棕櫚灘度度假算了。本來嘛，眼看這電影沒戲了，不走留在這裏幹嘛？
    結果沒想到，這想法在某人那裏遭到了堅決地反對。
    “不行，我不同意！”
    “？我又沒叫你跟我一起。”
    “但是，你走了我肯定要走，我不想走。”
    “為什麽？”
    “我就是不想。”
    “你留在這裏有用？”
    “萬一……反正我不走。”
    陳諾明白了，這是還沒有死心啊。“算了，你先把衣服穿好。你餓不餓，要不我給你點個披薩？”
    劉藝霏是被他回來時的開門聲給弄醒的，躺在床上衣服都沒穿，等他進來之後，就露了個腦袋出來，臉紅紅的盯著他。
    他進來之後覺得有點尷尬，也就沒話找話的說起了這事。結果沒想到，這人原來不見黃河心不死。
    不過想想也是，易地而處，他估計也不會死心的。
    但是他不一樣。
    說實話，他不缺這一座銀熊獎。
    有當然更好，沒有那真的沒什麽所謂。所謂超越西恩潘啥的，也不過他跟自己較勁。
    全世界至今都沒有一家媒體用這個標準去要求過他，最多隻是在零星的中國互聯網上偶爾會看到類似的評論，但也是調侃的居多。
    所以，沒戲就沒戲唄。
    張一謀去拍他的新片，他也去拍他的新片。大家相互道別，也是不失體麵的一種做法，不是麽？
    至於劉藝霏想留，他也不攔著。逐夢演藝圈嘛，大家都有這個權利。
    但他肯定是要走的。
    也不存在說服不說服，點個披薩給你吃就算人情抵平了。誰理你同意不同意。
    不得不說，陳諾再次突破了做人的底線。
    一個披薩換一次不上不下？
    天仙們的粉絲知道了估計能把他蒸了煮了。
    同樣，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士，要知道她的準女婿是這麽想，估計也會豁出去身子和他拚了。
    劉藝霏在裏麵穿衣服，陳諾當然不可能守著看。
    他就走到套房的外間來避嫌。
    這時門鈴響了。
    還以為是點的披薩到了，心裏還在納悶怎麽這麽快，結果打開門一看，整個人頓時一怔。
    劉曉莉似乎也覺得有點尷尬，猶豫了一起啊，開口道：“小陳，茜茜，在你這吧？”
    陳諾再怎麽不是人，這個時候心裏也有一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說真的，此時此景，他哪怕上輩子睡了那麽多女人，也從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心裏轉過一萬個否認的念頭，但最後還是非常艱難點點頭，“對。”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劉曉莉居然沒有說什麽，微笑道：“我去她房間找了她好幾次也不在，手機也不接。我就有點擔心……既然在這，那就好。你們吃飯了嗎？”
    陳諾心裏真是大吃一驚，不知道劉阿姨這是什麽意思，按照他的了解，劉曉莉這個時候絕對不該是這種表現才對、
    “嗯…吃了。”
    “那就好，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劉曉莉沒有什麽意思。在她的心理，劉藝霏和陳諾估計睡了沒有一百次也沒有八十次了。哪怕前段時間鬧矛盾，那隻是拌嘴而已。這次要不是找了半天不見人，她才懶得管。
    這時聽了陳諾的回話，隻是微微一笑，轉身欲走。
    這個時候，隻聽陳諾背後傳來一聲清脆的疑問：“披薩到了嗎……啊，媽？”
    ……
    ……
    最終，陳諾還是沒有去美國。
    不過也無所謂，隻要抱著度假的心態，在哪也都一樣。
    無論是去參加社區影院的見麵會，還是去參加《禁閉島》的首映禮，隻要你別覺得自己是來比賽的，都可以當做某種娛樂活動去參與。
    柏林這麽大，隻要不往舉辦電影節的那些地方去晃悠，哪怕偶爾跟萊昂納多一起吃個晚飯，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出餐廳的時候也就四五個記者，對著他們拍了一通，僅此而已。
    吃飯的時間就在《禁閉島》的首映禮之後，陳諾齊雲天令狐以及劉藝霏兩母女，跟萊昂納多和馬丁他們一起吃了頓法式大餐。本來陳諾還想看看，小李子會給多少小費。結果也就平平無奇。
    吃飯的時候，陳諾聊起了張導的新戲，小李子正好還有檔期，對張一謀的邀約挺有興趣。於是陳諾幫兩邊交換了一下聯絡方式，也算是牽線成功。
    為此，張導的助理後來給齊雲天傳遞了一個消息。說是這邊如果有合適的女藝人推薦，不管小李子最後談不談得成，張導的新戲裏都可以一用。
    齊雲天也不客氣，直接說了聲有，跟著把張馨妤的資料發了過去。
    接下來，陳諾也沒有怎麽管電影的事了。
    羅曼波蘭斯基在他的那一套組合拳出來之後，名聲響徹歐美大陸，他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包括MAGA什麽的，他不過是吼著玩玩的。
    但陳諾倒是沒有想到，可能真他嗎有什麽東西在從中作祟。或者冥冥中有著什麽心電感應。唐納德居然為此打電話過來，認為他設計出來的這個口號朗朗上口，非常喜歡，還問他啥時候到美國，他有事和他參詳。
    在柏林電影節這一周，陳諾拋開了電影，沒有去看過一場。
    雖然，沒有在棕櫚灘曬成太陽，但是把柏林這座綠化率占到了40%花園城市當做了公園來逛，拿了個照相機，在城裏邊走邊拍照，也頗為愜意。
    不得不說，能在鋼筋水泥的街道上看到兔子狐狸之類的野生動物，還是很有新奇感的。聽說前幾年，柏林城市公園裏還有不少的野豬，經常衝出來攻擊行人。
    溜達了一些天，陳諾倒是覺得留下來才是對的。整天沙灘白雲也沒有多大意思，體驗不同的生活，才是人活在這世上最為愉悅的精神享受之一呀。
    白天逛的時候，除了令狐一直跟著之外，齊雲天有時候會在，而劉藝霏哪天心情好了，願意化妝了，也會和他一起走走，拍拍照片。
    劉藝霏很忙的。
    她留下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逛電影節。一般是和劉曉莉天天去看那些參賽電影，幾乎把幾十部參賽電影全都看了一遍。什麽土耳其的，羅馬尼亞的，德國的，瑞士的，還有《影子寫手》。
    《銀屏》評分2.1的《影子寫手》，雖然不像《山楂樹之戀》那樣，被各路雜誌的影評人貼上不切實際，太過虛假，人物單薄至極的標簽。
    但是，一部毫無突破的平庸之作，絕對不是波蘭斯基最好的電影，平淡無奇，讓人失望的說法是公認的。
    陳諾不知道波蘭斯基為此又在酒店裏摔爛了不少東西，正如他也不了解，羅曼導演因為自己的光輝履曆被重新披露出來，
    在美利堅那邊還有人把美國複興和他的拘捕聯係在一起，於是每天真的是惶惶不可終日，恨他恨得每天晝夜難眠。
    陳諾每天晚上睡得挺不錯，唯有一個問題。
    “來，親親。”
    “你沒有房間的嗎？”
    “哼！快點！”
    “我不想。”
    “陳諾！！”
    這個問題就是，在那天早上，被劉曉莉撞見她在這裏過夜之後，陳諾也不知道兩母女後來說了些什麽，又是如何溝通的。
    劉藝霏居然每天晚上現在都明目張膽的跑過來過夜。
    這真的是瘋了。
    如果單純隻是過夜也就罷了。
    真不知道打開了她身體裏的哪個開關，除了每天都要跟他小酌幾杯之外，一旦喝了酒之後，就喜歡和他親親。
    親親有兩種，這裏說的是不純潔的那種。
    而在這非常不純潔的過程中，她不僅非常主動，還會一直從喉嚨裏發出各種貓叫一般的嗚咽聲，包括手還會不自覺的到處亂動。
    這就真的有點煩人了。
    因為從那天早上起，這女人的姨媽就來了。
    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明白這是什麽感覺，也會非常理解為什麽陳諾會拒絕。
    真不單單是因為“好兄弟”變成了女人，一時間心裏還是有點轉變不過來，親完之後啥都不能幹才是關鍵。
    畢竟大家才剛開始，還是非常傳統的男女關係，不可能直接進到下個階段，對吧？
    所以，陳諾要是心情好的話，才會跟她應付應付。
    心情不好，那就是相敬如賓。
    白天逛街，晚上親親，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不知不覺到了閉幕式的那一天。
    從這天早上起，每個人的心情都不怎麽好。
    到了下午，一切準備就緒，即將出發去閉幕式的時候，
    別說劉藝霏了，連他的心情都低沉下來
    這幾天，哪怕他再沒有關注，也得知了一件事。
    他們《山楂樹之戀》目前為止，是23部入圍主競賽單元的電影裏，評分倒數第二，隻比一部羅馬尼亞電影高那麽0.1分。
    張一謀雖然最後還是回來了。
    但是，這僅僅是因為他的男女主演還在這裏而已，他不得不回來。
    陳諾敢打賭，要是他現在身在美國，陳一謀是絕對不會回來，在頒獎典禮上呆坐幾個小時的。
    在這種提前知道自己和獎項無緣的情況下，誰的心情都不會好。
    不管是張一謀，劉藝霏，還是他。
    出發之前，陳諾拍了拍劉藝霏的肩膀，歎了口氣：“別發呆了，車來了，走吧。”
    “陳諾，我想喝一杯。”
    “……現在？”
    “等會走完紅毯，我們去宴會廳。反正今天晚上跟我也沒關係……你要不要也喝一點？”
    “那……也行，就喝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