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所以,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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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1日。
    深夜。
    “有點低燒……”
    “擦傷都不嚴重……長時間沒正常進食,去了溫度很低的地方?”
    “……多給他熱水,一些流食……吃了藥,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醒。有什麽情況立馬叫我。”
    醫生下了判斷,又囑咐我該怎樣照顧蘇明先生。
    “……嗚,姐姐……大哥哥會死掉嗎?”
    “……不會,絕對不會的。”
    我安慰著妹妹,仔仔細細擦拭蘇明先生的身體。
    見著那張魂牽夢繞的臉,也許情形和上次相同……甚至受得傷還要輕些。
    妹妹和我一起守著……她畢竟是小孩子,到淩晨就困得眼皮子打架,我便讓她睡覺。
    或許是抓住間隙,先前勾搭蘇明先生的女人也來了。
    “小弟弟……回來了啊。”
    見到我,她明顯有些不自在。
    “那什麽……我就是想看看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以前我在醫院照顧過老人。”
    “……”
    “沒有嗎?也是,你該很討厭我……抱歉,我不知道會讓你這麽難受。我之前以為你和小弟弟之間……”
    到底想說什麽呢?
    “拜托你稍微讓我做做樣子……不然我在這裏過的太壓抑了。”
    原來是因為那檔子事因為和我發生衝突,擺在明麵上被人唾棄不好受。
    其實我本無意報複她。
    也沒有理由去報複……畢竟我和蘇明先生的關係,又不是戀人。
    “誒?怎麽做……那……”
    “不能說嗎?”
    蘇明先生還躺著,眉頭緊皺……也許又經曆了相當痛苦的事。
    可我卻已經在思考別的事。
    我想知道,別的女人和我到底有什麽不同。侍奉。
    “要是羞辱我你就直說!難道全都是我的責任?起初伱不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小弟弟也沒說過你是女友,要顧及你之類的。”
    “……”
    “哈?想知道……他和我做的時候,和你有什麽不同?”
    女人麵色古怪,似乎非常困惑。
    “說了,你就能做做樣子原諒我,讓我好過點?”
    “對我來說是無所謂,但你確定不會受刺激又……發瘋?”
    “……不會。我想知道。”
    換做從前的我,也許做夢都不會想到會這樣去聽,這種荒唐的事。
    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
    無非是更主動。
    不論什麽羞恥的事都幹得出,什麽道具都無所謂使用。
    什麽話都可以自然而然,嫵媚的去說。
    但有一點……自己好像做不到。
    當聽見她說,打算帶同伴一起……似乎還是一名名義上有老公的成熟女人。
    我試著想象,我帶了誰要一起侍奉蘇明先生。
    接受不了。
    不是畫麵……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我討厭……想象出的,明明是該我被擁抱的時間,蘇明先生去注視著另一個人。
    難道這就是我和她的不同?
    “我都說完了……你也履行約定。”
    “至少拜托你做做樣子,把這件事揭過去……他也回來了。行嗎?”
    “……”
    “知道了。我明天……會和你打招呼。”
    我點了頭。
    女人鬆了一大口氣,離開了。屋子裏又隻剩下我和蘇明先生。
    女安保員的作息和我們不同。
    也因此在淩晨時分來了。
    我對她也有疑問。因為我曾目睹過她毫不在意攬著蘇明先生,貼的很近有說有笑。
    “啥呀?我是單純佩服他……我們習武之人都是強者為尊,況且他能不丟下你們姐妹。”
    “前不久一起出去,我還在和小哥說呢。”
    “錯過你會後悔,他嘛……感覺感情上也沒那麽利索,要我說你們倆就是太磨嘰,喜歡就直接在一起有什麽說不明白的呢?”
    “……”
    看得出她是相當直爽的人。
    我對她……與之前那女人相比,不反感。即便再回想她搭著蘇明先生肩膀時,也不會討厭。
    “有事多找醫生,別看她年紀也不大……嘿嘿,告訴你個秘密。她祖上五代都是行醫的,來頭不小。”
    對於蘇明先生,醫生用再多藥和物資,也沒人會吱聲。畢竟蘇明先生帶回的遠比現在消耗的多。
    我熬煮了粥,一點點喂給蘇明先生。
    我也困了。
    我沒有想過回到和她們一起隻是用簾布隔開的房間,留在這裏也不是為了這裏環境私密性更好。
    隻是……好久都沒有,像妹妹依偎著自己那樣,依偎別人睡覺。
    蘇明先生的身體溫度稍微有點低。
    聽說過人體肌膚可以相互取暖……但根本沒必要吧?將盆裏的鋼炭點燃更暖和。
    隻是我想這樣做而已。
    褪下自己的衣服,隻有內衣……我可能才是變態。
    明明他現在沒有意識,我卻將他的手放在胸前。像是很久以前的記憶。會被各種方式玩弄。
    等他醒來……就全都一五一十說吧,然後……讓他來判斷,自己到底是怎樣。
    好冷。
    為什麽要去那麽冷的地方?
    不是好色嗎?
    獨自一人離開,又有誰能侍奉你呢?
    十指相扣,聽著那近在咫尺的呼吸。
    我一直以來惴惴不安的心似乎終於定了。腦海中又不自覺想起蘇明先生因為我興奮到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親吻我身體的很多地方。
    “……”
    手,在動?
    如果沒聽錯的話,蘇明的呼吸變得稍微急促了一些。
    開始有了力道。
    “呃……蘇明……先生?”
    我本來欣喜若狂,以為蘇明先生醒了。
    那也沒錯吧。
    確實睜開眼睛了。
    可是……那雙眼眶,隻有眼白。脖子被死死的鉗住。
    額頭青筋暴起。
    灼熱的呼吸拍打在我臉上,那不是需要我的氣息……是想殺了我。
    也許,有什麽東西……在心裏壞掉了。
    想流出眼淚,又沒辦法。
    蘇明先生曾開玩笑說過……拿著刀和沒拿著刀的他是兩種人,也許是真的。
    不然,憑我怎麽可能反抗?
    可是,又為什麽我和蘇明先生重逢……會需要反抗?
    “……對不起。”
    原因,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隻需要明白一件事,因為我先前的不作為……蘇明先生出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2月12日。
    早。
    “你覺得我是傻瓜嗎?”
    “跟他玩……能玩到手,肚子,肩膀……淤青,脖子有明顯的勒痕?”
    “……是真的,因為蘇明先生很變態。”
    “就算能變態到想掐死你的地步……你這幅表情想騙過誰?!讓開!”
    我沒能騙過醫生小姐。
    她撞開我,進去。
    見到被我用繩子困住四肢,麵目猙獰的他。
    “這可不是能拿感情用事的情況……”
    她又叫來剛睡著的安保員,讓也許用同情目光看向自己的她守著。
    “跟我來。”
    拉著我,說要和我商討。
    “……能把事態影響降至最低的處置方法,隻有一種……”
    “我這裏可以配出過量的藥物安樂死他,再告訴其他人,他是因為染了風寒沒挺過去。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成了殺人魔。我希望你深呼吸,讓自己先保持冷靜……”
    但根本不是商量。是一種宣判。
    “……”
    我應該怎麽反駁才是正確的呢?
    基於正常理論,壓根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可違背常理的念頭,早已在我腦子裏生根發芽。
    “喂?!你去哪兒?!”
    我不顧醫生的嗬斥,自顧自出去。
    “出什麽事了嗎?”
    見到我憔悴的模樣,本來在忙碌的大多數人向我投以困惑的視線。
    “……”
    我站在勉強能稱為大廳的房間裏,以非常平靜的口吻訴說已經發生的事。
    “……開玩笑吧?!”
    “殺人魔……他成了那種東西?!”
    “必須放逐出去……不對,他生前很厲害,必須趁現在殺掉……不然……”
    “……”
    麵對威脅集體利益的蘇明先生,所有人難得意見一致。我見到昨晚來找我求原諒的女人,如今也滿臉驚恐站在附和她們的群體中。
    “我也是一樣……我啊……搞不好也有攜帶蘇明先生體內某種病毒的可能。”
    “……”
    她們一定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嗬嗬……我呢,可是和……成為殺人魔的蘇明先生,恩愛過。就在昨晚,沒能忍住……”
    “必須死的話……我也差不多。”
    誰都害怕未知的事。
    如果我不說,沒人會害怕我……但一旦我描繪出一種莫須有的事,提出其風險……她們看待我的眼光也會不同。
    我已經無法思考更多的事……我隻是想著,憑我……和那些女人完全不同的地方,我可以為了蘇明先生,付出我的所有。
    “所以……求你們,連我也一起……放逐。由我來看管蘇明先生……離開這後,我會限製他的一切行為。不會對你們有威脅的……”
    我跪在她們麵前。明明是如此難堪的畫麵,我卻毫不在意。因為……我已經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麽。
    我和勾搭蘇明先生的女人到底有何不同呢?
    我是……在這種時候,什麽也沒貪戀,隻想……就著那根本沒見過也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奇跡,去嚐試拯救已經死了的蘇明先生。
    原來是這樣。
    是這種不同。嗬嗬。
    根本不是誰更舒服,侍奉更好的問題。
    所以……
    “……可以嗎?”
    我從羽絨服內袋拿出蘇明先生留下的手槍,哀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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