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
    京都。
    “幫我買點這個。”
    “……”
    安小熙明白，為什麽安詩瑤會突然對精神減肥法有興趣。
    以至於變成一塊平板，打著視頻電話……指揮自己幫她吃東西。
    更不明白的是。
    ‘作為報酬，等你懷孕的時候，姐姐也會幫你吃東西。’
    為什麽自己會答應這種離譜的要求？
    “手撕魷魚……看到沒？左上方那個。”
    “哇，好久沒關注，居然出了新款的零食。必須嚐嚐。”
    “小熙，快點。”
    “……”
    啊。
    一股腥味，完全沒胃口。
    這種精神飽腹欲真的有用？真能獲得滿足？
    拋開這個不談。
    “麻麻，她在做什麽？”
    “懷孕……是什麽意思？”
    “噓，現在還不是你該懂的年紀。隻是一種零食而已。”
    “……”
    姐姐就真不考慮自己身邊有沒有人，隨隨便便就把那兩個字說出來。哪怕別人不知道其中的關係之複雜，多違背常識。
    但自己臉皮很薄的好不好！
    “嘁。”
    “在電話裏說，留蘇明先生在京都想去逛這裏，那裏。結果呢？”
    “變成在家裏爆睡好幾天呢~”
    “……”
    那又怎麽了？！
    安小熙麵紅耳赤的反駁，“姐姐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那現在飽了？”
    “飽了。”
    “聽話，再拿一個小碗熊幹脆麵。一直沒吃過來著……”
    “有很多防腐劑……”
    “又不是我吃。”
    雖說有點想抱怨。但總歸姐姐的狀態很少，心情挺輕快地。
    完全沒有產前抑鬱的跡象。
    自己的作用……很簡單，姐夫隻需要幹大事就好了，家裏的是有自己幫忙打圓場。當合格的潤滑油。
    10月26日。
    晚。
    關於獲得的能力，也許永遠都隻能當秘密。
    【獻祭伱的睡眠欲望，即可分享玩家的負麵感官，以此減輕或徹底消除玩家負麵體驗】
    【注意，該項視使用時間而定，產生的副作用不同。嚴重時可導致強烈不適甚至休克】
    “……”
    能力是這樣。
    和在夢裏的沒多少區別。隻是沒辦法再變成刀而已。
    可安小熙有個疑問。
    瑟瑟，其實帶來的是負麵感官嗎？
    為什麽自己要連同那種感覺也一並分享？搞不懂規則，反正說分享了很多也不對，就總是能感覺到一點點癢癢的感觸。
    那麽，隨之而來就有第二個疑問。
    鷹國和雪國有時間，鷹國是0點，雪國就是8點。
    8小時差別。
    好，8點會分享感官有點別扭。這很合理……畢竟在雪國，在公寓裏，自己0點的時候可能才剛起頭梅開二度。
    那到了中午十二點，還能分享感官是什麽啊？
    雪兒姐姐的魅力變那麽大嗎？
    從0點到早上就幾乎沒停過。
    “我這……”
    安小熙別扭的躺在浴缸裏，熱水淹沒光潔的下巴。
    “算不算一直都戴著出門？”
    瑟瑟的書裏，就有女主角是這樣。
    被知道是刀一直在偷偷看已經很丟臉了，要這件事再被知道，還有什麽臉麵在姐夫麵前抬頭？
    秘密……
    就隻能是因為窺探到姐夫的某種真相，讀檔什麽的，想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瑟氣方式侍奉而已。
    “嗯？什麽一直戴著出門？”
    “啊……沒有！我、我是說戴著平板出門不方便！下次換成可以別在衣領的對話式攝像頭！”
    “確實，我公司直播間工作室好像有很多這個，明天給你寄。”
    “……”
    視頻裏，安詩瑤也在泡澡。
    沒有任何遮掩後，安小熙能看的很清楚……肚子有變化。有些許隆起。
    明明不該有罪惡感的。
    但用常識來講，姐姐摸著肚子一臉幸福的期間……自己像是戴著分享感官，知道姐夫正在對另一個姐姐好。
    要控製住手。
    女孩子不能經常有不健康的思想，而且容易得炎症。
    但，現在不是在洗澡嗎？
    10月27日。
    早。
    “小熙，你臉色和僵屍一樣。”
    “沒睡覺？”
    “……嗯，熬夜寫歌詞了。”
    安小熙已經學會麵對閨蜜，麵色如常的撒謊。
    不可能的。
    誰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利用能力主動分享感官太久，獻祭睡眠欲之後一整晚都在困與沒法睡覺的矛盾中度過。順便因為一些事浪費了太多體力。
    這不是自己的錯！
    畢竟從夢裏一出來就一直都想著，要為了偷偷讀檔承受痛苦的姐夫做點什麽，但一直都沒機會。
    漸漸地，單純的想侍奉什麽就變成了……積攢的星宇。
    “跟著拍子。”
    “55741，55741……調子稍微再高一點。”
    “……”
    不行了，根本跟不上節奏練習。
    10月27日。
    中午。
    “小熙，要不然算了。先好好休息。”
    “……”
    “說起來，上次傳的歌，點擊量突破十萬了。有不少人都在評論區說什麽聲音好聽，但也有些怪胎非要陰陽怪氣說什麽坦克的聲音才會好聽。真不知道平時是過的多麽不如意。”
    “……”
    “等正式到文藝節表演完，把視頻上傳到平台當v，到時候應該能堵上那些臭嘴。不過到時候你可得做好當小網紅的準備。”
    出道啊。
    雖說最開始隻是姐夫隨口問的，自己抱著的目的也不過是成為方便的女人。
    但到現在，安小熙想的更遠了。
    這麽多姐姐裏，有頭腦非常聰明能手搓機器人的，也有當女王的，當女帝的，會魔法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是女總裁。
    隻有自己，頂多算個女大學生。
    有什麽用？
    到二手平台賣吉他標注一句‘女大學生自用’提高價錢嗎？
    要是可以出道！
    有點虛榮心應該很正常……比起是和女大學生站在一起，變成和年輕的天後站在一起，姐夫也許也會有一點小小的虛榮心被滿足。
    10月27日。
    晚。
    “有這麽困嗎？”
    “……”
    再和安詩瑤打視頻，安小熙已經睜不開眼了。本著白天睡了作息會亂的原則，忍到現在也沒睡。真頂不住了。
    10月27日。
    深夜。
    “……”
    迷迷糊糊的，安小熙聽到很細小的動靜。
    但睜開眼睛又什麽都沒見到。
    隻是鼻腔充溢著些許香氣。
    “滴答、滴答——”
    水龍頭沒關好嗎？
    安小熙勉強拖著身子到廚房，擰緊水龍頭。
    10月28日。
    早。
    安小熙總覺得哪不對勁。
    “……”
    茶幾麵擺著平板支架，依然和安詩瑤開著視頻。
    以往畫麵的安詩瑤都會在工作之前和她聊幾句，然後開始工作。安小熙也自然的去大學。
    但今天兩姐妹都沒說話。
    隻是隔著屏幕偶爾對視，偶爾又故意掩飾什麽拿起水杯或者翻找文件。
    “……”
    安小熙喝了一大口冷水，但完全壓抑不住某種念頭。大腿不自覺輕扭。
    也不是說星宇。
    就單純的，想見到，想得到。說不清想要什麽，就是想立刻看到。
    “姐，我……有點奇怪。”
    “什麽奇怪？”
    起碼這樣僵持五六分鍾，安小熙才沒忍住開口。
    “就是……想被姐夫摸摸頭。”
    “……”
    安小熙以為會被嘲笑，但沒想到屏幕的安詩瑤嘴唇囁嚅著，可能本來想脫口而出什麽話單又憋回去。
    換成雙頰染紅些許，移開視線。
    “我也感覺有地方奇怪。”
    “突然……想接吻。”
    “……”
    “姐，我剛才是騙人的。我想的不是摸摸頭。”
    “我也是騙人的，我想的不是接吻。”
    “……”
    很奇怪。
    安小熙自認為，除去最開始因為蘇明的關係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和安詩瑤聊天，後來都很平常。
    絕沒有過現在這種兩眼相望，都麵紅耳赤的狀態。
    而且，心裏有種很過分的念頭。
    非常怪異。
    越看著屏幕裏無論哪裏都很完美，肚子又有些許隆起……毛衣根本遮不住的起伏。
    妒忌。
    希望自己立馬就能懷孕，然後被稱之為最好的。唯一的。
    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不對勁。”
    “肯定有哪裏不對，說不定……啊，是蘇明先生有什麽奇怪的能力。”
    “我打電話去問問！”
    視頻電話中斷了。
    安小熙默默地到洗了好幾次冷水臉也沒能壓下那股別扭的想法。
    為什麽不能隻有自己呢？
    為了姐夫，不管是出道也好，100分享所有痛苦也好，都能做到。
    不管是旗袍還是兔女郎，還是jk……想看什麽自己就穿什麽。
    所以，為什麽不能隻有自己呢？
    包括姐姐在內，所有姐姐，不應該都讓讓自己嗎？
    10月29日。
    晚，溫莎古堡。
    蘇明也沒閑著，有試著查身邊有沒有奇怪的女人出現。
    但沒結果。沒任何消息。
    甚至連女兒，艾薇兒那都問了。
    【臭老爸隻有在有事的時候還會想起有個女兒。】
    【不知道，別問我，知道也不會說。】
    【我沒有爸爸。】
    【……】
    甚至也久違的問了問溫蒂。
    【女人？】
    【老大，我這裏隻有野生的豹子和鬣狗。哦……還有比拇指大的蚊子。】
    她依然熱衷於執行刺激的任務。即便已經是安保公司明麵上的負責人，還是喜歡那種生活。
    10月29日。
    深夜。
    “柏拉圖……”
    本該在和一些家族的權貴商議事情的雪兒，比女仆說的時間提前很多回來。
    猩紅的雙瞳毫不掩飾情感，直勾勾的盯著蘇明。
    “隻有我，不可以嗎？”
    “雪兒？”
    “你隻能有我！”
    “……”
    起初蘇明隻以為是她突然想到的小劇場，但漸漸地又發現不太對勁……對於雪兒來說，她並非純種的血族，在發現比鮮血更適用，和自己的關係也正式成為夫妻後除去鬧別扭會咬一口，幾乎都不會選擇吸血。
    “咕嚕咕嚕——”
    更別說以這種要全部吸走的架勢，大口大口的喝。
    “慢著……”
    “是我的！”
    那就像失去理智一樣。
    雪兒從來不曾主動撕壞連褲襪，要撕也是在自己先撕開口子，讓她動情到極點才會稍稍伸出手為了方便偷偷撕開一點點。
    更別說在這種自己沒一點撩撥的情況下，在害羞過了之後才會有些許沒有言語的主動。
    10月30日。
    淩晨一點。
    蘇明有些狼狽的到屋頂。
    “這次，不是我的能力影響。”
    “是有人來過。女人。”
    “……”
    祖母，伊麗莎阿姨目光注視著溫莎古堡更前麵的城區。她穿著的黑色緊身衣袖口被劃破一道口子。
    “我沒能留住她。沒正麵交手，不知道是什麽實力。”
    所以才一直在屋頂守著嗎？
    “你最近似乎一直在找某個女人，是她？”
    “……”
    蘇明點燃一支香煙。
    也有點迷茫。
    如果真的是下一個試煉目標，用某種手法激起雪兒的占有欲。目的是什麽？
    如果真的是仇人，不可能這麽簡單就完事？
    還是說，因為自己想過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仇人，又變成戀人了？因為吃醋……做的這種事？
    “看樣子是。那我也不用太過擔心，對嗎？既然也是你的女人。”
    “……”
    “確實，越看越覺得可愛。”
    伊麗莎阿姨笑眯眯的望著蘇明脖頸的牙印。那不是平時鬧別扭的深度……是真的吸血。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完全不打算傷害小雪兒。反而是盡力滿足她。”
    “想要被習慣吸血的話，可以找阿姨練習。”
    “論吸血，阿姨算是目前最一流……非但不會覺得疼痛，反而會讓人很容易對被吸血上癮的血族。嗬嗬。”
    緊身衣配合曼妙的曲線，高跟鞋啪嗒啪嗒叩擊房頂瓦片，看樣子……伊麗莎阿姨已經掌握了現代勾起人星宇的精髓。
    10月30日。
    淩晨兩點。
    “柏拉圖，我沒說過你可以離開我的視線。”
    “你又和她們聯係了？”
    “……”
    雪兒完全沒恢複，還是和之前一樣。
    “你永遠都隻能是我的！”
    完全是不管不顧的撲過來。如果不是蘇明考慮到她沒進入狀態稍加阻攔，恐怕真就這麽直接開始了。
    10月30日。
    中午。
    蘇明連著接了四個電話，推掉繆雪兒需要參加的好幾個露麵活動。
    “……”
    太陽早就曬皮鼓了。
    繆雪兒到現在還坐在床邊發愣，以往在這麽亮的環境裏，她要麽用被子捂著，要麽就是至少有內遮掩。絕不會在一片狼藉的房間裏不著片縷發呆。
    “我、我昨晚……”
    “嗯，因為一些我現在不太好說明的原因，稍稍變了點樣子。”
    “不……不是……”
    繆雪兒的表情很慌亂。
    “？”
    “我不知道……我很清楚昨晚在想什麽，記得很清楚。”
    “……”
    那雙眼睛完全沒移過來的跡象，隻是低著頭注視並攏的腳尖。
    “我真的不知道……突然就哪兒也不想去，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就隻想要你在這個房間，一直都在。”
    “是錯的……”
    “明知道我不會這麽想才對，但就是……”
    “不會的……”
    “我為什麽會……想說，給我帶項圈……我叫你主人都可以。”
    “隻要一直留在這。不回雪國。”
    那雙眼睛移過來了，像是在極力克製某種情緒。但最終沒克製住。
    又壓在蘇明胸口，直勾勾的盯著。
    閉眼。
    睜眼。
    然後再用力的閉眼。
    “不、不要讓我嗅到你的氣味……看到你！”
    “我……我變得很奇怪。滿腦子都是……和血的氣味。”
    10月30日。
    晚。
    事情比蘇明想的還要難解決一點。
    或者說本來雪兒似乎能克製了，但隨著親眼見到蘇明手機有安詩瑤姐妹打來的電話。又壞了。
    這回‘魅魔’屬性不管用了？
    11月1日。
    淩晨。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柏拉圖！”
    “我、我怎麽會變成那樣！”
    “完全就是淫！”
    “肚子……怎麽有這種圖案？”
    “……”
    是說。她的小腹出現紫色的紋路。
    伊麗莎阿姨有解釋過，那證明雪兒在魅魔那一麵的血脈已經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純度。隻有高等魅魔才會有紋路。
    但在蘇明眼裏，那不就是紋嗎？
    先不管這個。
    “我沒那樣想過……沒有想過要你一直呆在這。”
    “更沒有想過用帶項圈叫你主人的說法求你留下來……沒有！”
    “再用這種奇怪的能力整我，我現在就親自去把斷頭台磨快！”
    “……”
    沒有和雪兒說可能是‘仇人’找上門。那隻會讓雪兒也陷入迷茫，就當是自己用了奇怪的能力。
    最開始蘇明對這狀況沒太大感覺。
    即便雪兒占有欲到了極點，真就算是兩天沒能出房間。甚至到最後不得不把電話關機避免情況再惡化。
    “要打電話就打。哼。”
    “都怪你！”
    “這下斯特雷又要在背地裏說我不成熟！皮鼓也痛……唔。”
    雪兒已經沒事了。
    但電話開機之後，見到的上百個未接電話，不，應該說幾百個也不為過。
    手機甚至因為來電太多，來不及顯示，卡頓了半分鍾。
    最後出來的消息是……
    【既然蘇明先生覺得雪兒更好，那就離婚。】
    【我會生下孩子，孤兒寡母也可以過得很好。】
    【……】
    這是安詩瑤最後一條消息。
    【連姐姐都不要了。】
    【小熙……姐夫更不會要了吧？】
    【沒關係，小熙本來就是多餘的。沒關係的。小熙會乖乖的……不會把和姐夫的事說出來，真的，絕對不會說出來。就算再想念也不會用這種事當籌碼。】
    【會被姐夫討厭什麽的……不要。但是，真的不要小熙了嗎？】
    看起來，搞不好比雪兒更難解決。
    伊麗莎阿姨肯定不會幹這種事，再怎麽說她也不可能人在溫莎古堡能影響到在雪國的安詩瑤她們。
    到底有什麽目的？
    如果是單純的吃醋帶來的惡作劇，那還好說……如果是抱著讓自己難受，後悔，想看自己悲慘的樣子這種目的。
    針對自己沒關係，但假如真的帶著純粹的惡意針對自己身邊的人……哪怕真要收星怒也不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