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寵……
    本來沒什麽興致，做好拒絕打算的林蕭，因為這兩個字，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種畫麵。
    侍奉公子的丫鬟。
    伺候少爺的女仆。
    以及……
    擦拭神像的聖女！
    雖然一直都以師徒的方式相處，但因為恩與情的胡攪蠻纏，自己與顧憐兒的關係，似乎總是會發展成一上一下的情況。
    身為被尊崇的東西，林蕭偶爾也希望這種上位，是師尊的上位，而非什麽其他奇怪的東西。
    但，
    腳掌踩踏到柔軟的東西，少女的“侍奉”明顯帶上了幾分褻瀆的意味。
    “你，”
    林蕭收了收位置，“你師妹還在外麵，別做的太過火了。”
    “師妹已經回房去了。”
    顧憐兒也不強製，語氣柔柔軟軟的，一點點為他清洗，做著按摩，“小白也早早休息，今晚隻有我們兩個。”
    身體也很好，不需要擔心。
    非要說的話，就是太期待。
    什麽還沒有發生，自己就先要沒了力氣。
    準備這麽妥當？
    林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腦袋裏也怪怪的，分不清是在期待，還是在抗拒。
    亦或者兩種感覺都有。
    他也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將情感推行到這個地步。
    顧憐兒還在一絲不苟的洗腳。
    也許，
    對於她那個聰明的小腦瓜來說，這個問題也很困難吧。
    空氣沉寂下來，一時間，獨峰山上隻剩下水花撩起的聲音。
    一種無言的曖昧，自二人身上散發開來，逐漸填滿整個房間。
    悶悶熱熱的，叫人呼吸不上來。
    許久，
    顧憐兒才輕輕開口，嗓音粘連在一起，很難分辨。
    “師尊，憐兒想了兩種辦法，您要聽一聽嗎？”
    “什麽辦法？”
    林蕭的嗓音，也有了同樣的毛病。
    “第一種，是讓憐兒來一點一點，侍奉師尊，”
    手不老實，順著褲腿向上延伸。
    順著動作，通紅的臉，與不知何時，早已盈滿情語的雙眸，一起侵入到最近的位置，“第二種，由師尊來，按照自己的節奏，恩寵憐兒。”
    灼燙的呼吸，撲打在道袍的前端，先是溫熱，又是濕冷。
    林蕭縮了縮身子，攬住她一個趔趄，差點摔上來的柔軟身軀。
    有什麽話想說，但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轉而用彼此熟悉的眉眼，互相對視。
    ‘膽大的徒兒。’
    ‘膽小的師尊。’
    ‘膽小？’
    ‘膽小。’
    林蕭低下頭，讓她知道汙蔑師尊的後果。
    顧憐兒抓住他素衣的領口，盡全力回應著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美好。
    發絲淩亂了，外套變皺了。
    一切東西都在升溫，一切美好都在綻放。
    某一時刻，
    束縛著道袍的絲帶輕輕拉開一角，少女的呼吸頻率猛然加重。
    “師尊～”
    “膽小？”
    “一，一點都不膽小，師尊最膽大了。”
    “……”
    “師尊？”
    “還是別叫師尊了。”
    “那叫相……呀，力氣太大了，好疼。”
    “不是喜歡被懲罰？”
    “喜歡師尊……”
    ……
    一夜無話。
    翌日。
    林蕭早早蘇醒。
    伴著窗外撒下的微弱月光，他看了一會兒像是小貓一樣，枕著他手臂滿足酣睡的少女，捂著臉，開啟了賢者模式。
    昨晚是不是有點太衝動了？
    分明知道是顧憐兒的激將法，還是上鉤了。
    不止如此，還大膽的進行了許多環節。
    吃了棗子，施展了控水魔法。
    不光遠遠超越了以前能夠接受的限度，距離徹底突破師徒界限，也就隻差了最後一步。
    雖然顧憐兒很開心，也很順從，甚至可以說巴不得趕緊走到這一步。
    但就是……
    感覺有點太快了。
    剛剛起床，心裏頭亂糟糟的。
    林蕭一個人想了一會兒，最後將一切感覺到莫名其妙的情緒甩出腦海，做好了決斷。
    不管來得早還是晚，終究會走到這一步。
    當初既然答應了，產生了師徒以外的感情，就要做好負責的準備！
    林蕭側身，在少女發絲淩亂的頭上落下一吻。
    隨後動作輕盈地下了床，換上少女早早準備好的幹淨道袍。
    推開門，太陽還沒升起，空氣裏涼嗖嗖的。
    姬扶搖也沒醒。
    他自己一個人，繞著獨峰山奔跑起來。
    身體活躍起來，也帶動了腦海的活躍。
    他開始思索一些不是一個人，就想不太清楚的東西。
    首先是安流螢。
    就像是當初允諾過的一切，他不想隱瞞少女，少女也不會隱瞞他。
    尤其是在感情方麵。
    雖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隻是讓需要這一切的顧憐兒得到了滿足。
    但總感覺，對安流螢不是很好。
    生活在前世的經曆，讓他不太能平衡同時愛上兩個人的感覺。
    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順便去萬妖國放鬆一下，梳理心頭的思緒……
    籌劃了合適的時間，他又思考起顧憐兒這邊。
    昨天的事，除了因為情動，最大的原因還是少女太執著，也太懂得如何調動他的心緒。
    當然。
    不可辯駁的，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但不管怎麽說，做到這一步，就已經觸碰到極限了。
    若在繼續下去，就有些羞於再聽見師尊這個稱謂。
    “暫時就到這裏了。”
    林蕭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隻能暫時不去回憶，專注麵對現在，“要敢繼續往下做，必須要嚴詞拒絕。”
    再怎麽吃軟不吃硬，也不能讓徒兒掌握了主動權。
    否則到了未來，生活肯定會很悲慘。
    還有姬扶搖……
    作為唯一的淨土，等將小魅魔送走後，就好好生活在一起，借此機會，滌蕩一下自己不健康的心靈吧！
    想著這樣的事情，在獨峰山上跑了好幾圈。
    直到太陽漸漸升起，也沒看見姬扶搖出來。
    心中有些在意，但也並沒有想太多。
    稍作休息後，開始烹煮起晚飯。
    顧憐兒是第二個出房門的。
    笑盈盈的，儀態優雅，規矩有禮，看似並沒有因為昨天的一切而受到影響。
    心情好的過分，做飯時很有節奏，甚至哼唱起了中洲的歌謠。
    隨後，小白第三個出來。
    看了他們幾眼，又跑回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用充滿了鄙夷的視線看了眼自己的主人，就跑到靈田裏開墾秘密基地了。
    姬扶搖是最後一個。
    醒來後冒冒失失的，衣服穿的七斜八扭，似乎是睡過了頭。
    顧憐兒帶著她去重新整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地問：“我睡了多久？”
    “不久，隻比平常晚一個多小時。”
    “一個多小時？！”
    “隻是一天而已，又不是什麽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放鬆一點，衣服都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