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硬在臉上，林蕭咧了咧嘴，有些不太適應。
    “綰綰……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逐一品味小神獸們的時候，”
    師綰綰從窗子裏跳進來，但沒有落地，而是站在桌子上，用看垃圾的眼神來看他，“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該不會在背後做了很多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吧？”
    “別亂說。”
    林蕭把小白放在膝上，將她抱下來，“既然你剛才都聽見了，應該也知道為師說的隻是手感。”
    “說法因人而異，”
    從高處換到低處，師綰綰依舊保持著動作和表情，唯一的變化就是能看見頭頂不停旋轉著的，象征非常開心的呆毛，“我看到的是，師尊在對我和師姐們的小神獸動手動腳，肆意妄為。”
    林蕭歎了口氣，不再辯解，幽幽道：“既然你都看見了，那為師也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嗬，”
    師綰綰蹙起小眉頭，後退一步，掩住自己的領口，忍不住冷笑道，“終於暴露出來了嗎，你真正的麵目。”
    “對，為師接下來就要把你變成隻知道聽話的玩偶。”
    “……”
    師綰綰用鼻子舒了口氣，冷聲道，“你覺得我會屈服？”
    “以前或許不行，但現在為師可知道了你的弱點。”林蕭笑著說，麵色說不出的陰翳。
    “……你認真的？”師綰綰被嚇到了，忍不住又往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
    林蕭終於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反應過來，發現某人隻是在逗她開心，師綰綰雙手抱胸，冷著小臉，踢了一腳他的小腿。
    “你有病？”
    “對不起，為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林蕭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又道，“那麽，這麽早回來是做什麽？”
    “無聊。”
    師綰綰坐到林蕭之前坐的椅子上，把小白從他懷裏抱出來，銳評道，“都是些庸俗且無聊的人，不知道跟她們在一起有什麽可聊的。”
    “別這麽說嘛，”
    林蕭坐到對麵，倒了兩杯茶，“不同的人，身處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煩惱是很正常的事情，隻有見得多了，才能理解的更多。”
    這也是他組織起下山曆練的初衷。
    不隻是修行。
    見的人多了，在這方麵建立起自己的觀念與想法，並在遇到問題後合理分析，更好的去解決。
    如此才是正確的行世之道。
    也就是所謂的出師。
    隻懂修行攻伐，卻不懂人間百味，可遠遠達不到出師的門檻。
    至少在他這裏是這樣。
    “你以為我見的還不夠多？”
    師綰綰喝了口茶，對他投來冷冽的視線。
    對此，林蕭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前世的師綰綰，確實見過不少，也耍過一些陰謀詭計。
    但她閉關的時間，終究是太長了。
    上千，甚至是上萬年的時光，早已將過往化為一片混沌。
    不去細想，幾乎很難意識到。
    這也是為什麽明明活了這麽久，師綰綰偶爾卻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笨拙。
    不過少女不願，林蕭也不會強求。
    他知道師綰綰在外清冷，很難與人交談。
    自己也是經過了好久好久，才慢慢說得上話，直到今天這樣。
    有獨峰山其他弟子們的輔導，對隻是閉關太久，顯得有些懵懂的師綰綰，絕對足夠了。
    “不回去的話，就在這裏陪著為師？”
    “怎麽，”
    師綰綰挑了挑眉，“你想繼續對小神獸們下手，覺得我擋住你了？”
    “……這個話題過去了就別提了，”
    林蕭扯了扯嘴角，“要是覺得吃了醋，為師補給你就是。”
    “吃你的醋？”
    師綰綰輕蔑地笑了一聲，但也沒繼續說下去，而是延著他的話問，“怎麽補？”
    林蕭張開懷抱，麵色誠懇。
    “……”
    片刻後。
    重新聚到桌上，變成人形，朝外麵打量的小家夥的擠在一起，借著衣裙的掩飾，偷偷打量倚靠在仙尊懷裏的少女。
    大大的眼睛，雖然沒說話，但好像也能傳遞話語一般。
    ‘又親了又親了。’
    ‘小罰的主人真厲害。’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
    ‘剛進來時還趾高氣揚的，結果現在完全被征服了，窩進懷裏都不想撒手呢。’
    小罰：“……”
    她大概懂小肉丸姐姐不想認丟人主人的想法了。
    世界孤立我任他奚……
    還是多關注一下遠處活潑的少女們吧。
    相聊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沒多久就到了午飯時間，林蕭和師綰綰合作煮飯，本以為要忙一段時間，結果顧憐兒也回來了。
    還帶來了盛夢夢。
    本來不打算讓客人動手，結果盛夢夢倒是很不見外，嘿咻嘿咻就幹了起來，林蕭也隻好分配下事情，給了顧憐兒一個警告的眼神。
    小神獸們化形成蘿莉模樣，端著盤子，靈植，食物在廚房裏走來走去。
    顧憐兒嬌笑著，將身子倚靠在某人身邊。
    微微踮起腳，語氣溫和，但又帶上幾分魅惑。
    “幹嘛嚇唬憐兒嘛～”
    “怎麽叫朋友來幫忙？”
    “她說想見見您，正巧有機會，自然就來了。”
    “見什麽時候不好？”
    “我知道了。”
    “嗯？”
    “您就是想找個借口懲罰憐兒了。”
    林蕭看著身邊嘿嘿笑著的小惡魔，忍不住用勺子柄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有空洗洗你那小腦袋去，別總是胡言亂語。”
    “呀，師尊，好疼！”
    “正經點。”
    “嗯嗯，說起來，盛夢夢也要找如意郎君了呢，可惜見過了師尊，看誰都不滿意。”
    “和我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那句話怎麽說的？年少時不能見到太驚豔的人……”
    “原來是在換著法子誇為師。”
    “以前或許是，這次真的不是哦……要不然師尊也要了她吧！”
    “？”
    “我們兩個從小就認識，夢夢可是很好搞定的，別看有些傻乎乎的，身材其實很好哦。”
    林蕭趕緊把她轟走了。
    這個小弟子，腦袋裏不知道裝著多少汙穢的事物，一旦興起，能完全不知節製。
    簡直一點無上道統掌教的樣子都沒有了。
    還是小神獸們好啊！
    心中感慨著，林蕭打了個響指，任憑鍋子在虛空中獨自運作，炒製，自己前往前峰，與眾人打了聲招呼。
    和預料中相同。
    無需多言，隻是淺淺聊上幾句，就能看出這些各有風采的少女們，都是較為善良的那一類。
    即使其中有一小部分，對顧憐兒，姬扶搖有些想法。
    比如說借此機會加入蘊仙學宮，或者詢問姬家的秘辛。
    但就算有私心，也絕不會暗中圖之，是很好的一群人們。
    安流螢的眼光不必多說，在這種時候還能來看姬扶搖的自然也是一樣。
    倒是顧憐兒，除了盛夢夢這一位好友，就隻剩下蘊仙學宮的幾位同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