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
    送走第三位來訪的夫子，林蕭黑著臉，將顧憐兒抓出來，“為師今天不走，不用急於一時。”
    顧憐兒沒有回答。
    慢條斯理地收拾好一切，打出手勢，示意自己要先去漱一漱口。
    出來的時候，還蹙起眉頭，纖細白膩的五指揉捏著下巴。
    “是一直在用的關係？”
    來到近前後，她柔柔的說，“感覺師尊越來越難搞定了，以前明明……”
    後麵的話，因為師尊不善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微弱。
    少女淺淺一笑。
    趕忙露出乖巧的表情。
    “好了，憐兒知道啦。”
    “你也不怕被發現，”
    林蕭往後靠了靠，眼裏盡是嫌棄，“要是露餡了，我看你這個院長還怎麽做。”
    “有師尊，不可能被發現，”
    顧憐兒毫不在乎，表現得很是灑脫，“如果真被發現了，師尊肯定會表現出來的，這一點憐兒很有信心。”
    “……”
    三兩句被降服，感覺不能再這樣聊下去的林蕭給她讓開座位，同時聊起了正事。
    “行了，為師今天一整天都不會走，不要一直聊這種事。”
    “憐兒覺得回山比較好，”
    顧憐兒坐下來，跟上話題，“剩下的事務沒多少了，下午憐兒就能和您一起回去了。”
    “沒關係嗎？”
    林蕭蹙了下眉頭，下意識覺得這是顧憐兒在遷就自己，“為了穩妥，多待幾日也好，為師會常來見你的。”
    “沒必要，”
    少女微笑搖頭，“對於現在的局勢，憐兒心底還是有把握的。”
    都這樣說了，林蕭自然也沒有其他話可講。
    隻能在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下，伸手摸了摸睡著的小白虎。
    顧憐兒側身看著這一幕，眼裏有幸福的光彩流轉。
    “不過這樣的話，還是要偷偷做幾次，”
    她很壞心眼的開口，臉上帶著局促的笑，“等回去後，大師姐肯定要纏著一起來，現在的就當做是補償了。”
    “你們要殺了我嗎？”
    林蕭有些無奈。
    仔細想想，自從安流螢回山後，能休息的時間就屈指可數，幾乎每天都要好幾……
    “師尊要是不喜歡的話，也能隻給憐兒一隻手，”
    顧憐兒抿了抿嘴，模樣看起來有些委屈，“憐兒很好滿足的。”
    “倒也不必用這副模樣來說。”
    過分熟悉，林蕭對這些早就產生了抗體，隻是揮了揮手就讓少女回歸正常模式。
    顧憐兒捂嘴輕笑。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哈吉呃，師尊不喜歡的話，會自己走的。
    沒有走，就代表師尊還是喜歡做這些事的。
    不喜歡的大概是太過刺激，以及無法掌控的感覺。
    但這也沒辦法的事。
    嚴格來說。
    他們倆都是希望能掌控局麵的性格。
    雙方相處，注定要有一方作出妥協。
    但在這方麵，她做的一直不錯。
    既讓師尊覺得他才是掌控者，又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滿足了自己。
    又何嚐不是雙贏呢？
    顧憐兒笑眼彎彎，牽上他的手。
    “坐近一點。”
    她說，“我們有好幾天沒在一起了。”
    林蕭沒有拒絕，輕輕挪動椅子，坐在旁邊。
    於是顧憐兒就把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
    正想說些什麽，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林蕭隻能瞪她一眼，佯裝無事的摸著小白虎。
    顧憐兒笑的開心。
    待夫子敲響房門，也不收回手，反而就這樣讓人進來。
    “與北地的合作有結果了？”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前幾位的傳言，夫子沒有亂看，匯報的全程都低著頭。
    直到走到時候，被招呼著帶走一份錦盒，才象征性的打了聲招呼。
    “怎麽跟扶搖似的，”
    房門關閉，林蕭把她的手拍掉，“為師的腿又沒什麽出彩的。”
    “不一樣，”
    顧憐兒毫不介意，就這樣側過身子，“就像是大師姐喜歡黏在您身邊，像這樣接觸的感覺，就像是我們一直擁有著您一樣。”
    對她。
    不。
    應該說對山上這幾位姐妹來說，陪伴的意義，遠比親密相處重要的多。
    如果說親密相處是吃到蛋糕的甜蜜，那麽像這樣，互相待在一起，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度過暫且無趣的生活，則像是人生中的每一頓飯。
    或許不是那麽美味，但足夠重要，且無可或缺。
    “讓我看看，”
    顧憐兒取出一個小物件，簡單測算了一下時間，“距離中午還有幾個時辰，匯報的時候還有……等會兒我們就去裏屋休息？”
    “……”
    林蕭雙手抱胸，“不能留到下午？為師還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也好。”
    顧憐兒又做了一些測算。
    待下一位夫子進來的時候，將一些部署派了下去，準備提前完成下午的工作。
    林蕭自然是在旁幫忙──除了聊那些永遠都聊不完的天以外，也做了次人型貓咪。
    談及到開心的話題時，顧憐兒也會捂嘴輕笑，樂個不停。
    中途吵醒小白。
    小家夥打著哈欠，一個人歇了好一會兒。
    等他們倆開始聊下午煮些什麽的時候，才想起仙尊鏡子可以看到其他小姐妹的情況，連忙討要。
    林蕭自無不可。
    顧憐兒也跟著看了一會兒。
    對大師姐，三師妹，四師妹的打扮銳評幾句，感覺還是自己搭配出來的好看。
    “大師姐適合勁服，稍寬鬆些也可以，但若是道袍，就有些不搭配了。”
    當然。
    安靜下來可以。
    不滿臉傻笑，活潑四射的大師姐，魅力同樣是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類型。
    “她確實不在意這些，”
    林蕭點了點頭，前世看了那麽多，他也有點審美，“憐兒就不適合勁服，也從沒見你穿過。”
    “我骨架細啦，”
    顧憐兒微微笑起來，“要是穿勁服會顯得頭大，還是裙子和道袍比較合適，師尊覺得哪個更好一點？”
    林蕭仔仔細細地看了她一眼。
    “院長服吧。”
    “那等會兒就穿著衣服好了。”
    “……”
    “師尊？”
    “小白還醒著呢。”
    “有什麽關係，以後讓她一起服侍您……哎呀！”
    “這種話以後不許說。”
    “好～”
    小白懶得理他們。
    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仰起來的小臉，直勾勾地望著幾個玩的正開心的小夥伴們。
    活像是在樓上看見小區裏的貓貓狗狗，就迫不及待要下去一起玩的樣子。
    於是。
    見到這一幕的林蕭，也理所應當的想起了擴建小神獸宿舍的事。
    “是預留了一塊地方，”
    顧憐兒正經時還是很正經的，“師尊還有帶草圖麽，我幫您做出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