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
    姬扶搖想了想，道，“對我來說，師尊第一重要，修行則是第二重要的。”
    在沒有遇到林蕭的時候，修行就是她所認為的，第一重要的事。
    而今自己已經擁有了師尊，或許還有些其他想法。
    但也並不代表修行會從此變得不重要。
    在獨峰山上是可以修行。
    但就像師尊曾經教導過的。
    修行，也不僅僅隻是境界的提升。
    其他方麵，也要修行起來才可以。
    “累了就回來休息幾天，”
    林蕭點了點頭，道，“讓我太想你，說不定就跟你一起走了。”
    姬扶搖又笑了起來。
    現在的師尊，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
    說起話來有些大膽，也沒有了像以前那樣的師尊架子。
    是更愛自己了？
    在姬扶搖看來，是的。
    她伸出手，從後麵攬住他的腰。
    故意壓低的嗓音，帶上幾分磁性的色彩。
    “那就跟我走，我會照顧好您的。”
    “去哪兒？”
    “西土？”
    “都是光頭。”
    “那就北地。”
    “天地一片蒼茫？”
    “東域好了吧。”
    “記得做好隱蔽，免得被流螢她們幾個抓到。”
    姬扶搖笑的開心，故意問：“抓到了會怎麽樣？”
    “……”
    林蕭沒有回答。
    頭頂上空，緩緩浮現出很糟糕的畫麵。
    捆綁，當麵，牛頭，淩……
    隻不過被弄來弄去的那個人成了他就是了。
    “反正很糟糕就是了。”
    “那就去其他古星，”
    姬扶搖說，“我見過其他古星來的修士，修行的術法和方式和我們也不太一樣。”
    “也有很厲害的人，可以橫渡星空。”
    林蕭點了點頭，道。
    說起這個，不免想起在成仙路上的言雲律。
    與姬扶搖提及後，少女覺得找個小院，賣點小東西的生活，聽起來也還不錯。
    當然。
    也僅僅隻是嚐試一下感覺還不錯。
    或許是身上的王道氣息過於濃烈的緣故，比起碌碌無為的過完這一生，少女還是非常希望能闖出獨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也許確實要受師尊的蒙陰。
    但等她真正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師尊的時候，就是師尊要受她的保護了。
    “姬家那邊呢？”
    林蕭順勢提問，“萬妖國的事情結束後，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成聖之後。”
    姬扶搖想了想，道，“在此之前，就不下山了，一直待在您身邊。”
    “可能會很危險，”
    林蕭笑著說，“比如說待了一段時間，就完全不想下去了。”
    “真有這種情況，就隻能怪您了。”
    “怪我？”
    “畢竟我是壞女人嘛～”
    “嘶，手，不要亂碰！”
    “我的道侶，想碰就碰。”
    “那也不是現……扶搖，聽話。”
    一頓晚飯。
    小太陽獨自玩了一個多小時才吃上。
    結束後大家在一起休息，姬扶搖玩了一會兒，感覺還蠻有趣的。
    林蕭打了個響指，在裏麵添加一個雙人遊戲。
    勝負欲足夠強的姬扶搖，直到打敗小太陽才肯放下。
    對欺負自己的主人沒話說，小太陽跳下椅子，去裏屋泡澡了。
    林蕭和姬扶搖坐在一起，聊起昨晚與安流螢的夜聊。
    “唔……”
    第一次沒聽明白，聽到師尊解釋的第二遍，姬扶搖有些不太習慣地捏了捏下巴，“還以為師尊是更愛我了，其實是想明白了嗎？”
    “非要說的話，其實是更愛了，”
    林蕭往她那邊靠了靠，“隻是愛的有點多。”
    “像這種話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師尊確實改變了很多。”
    “無論介不介意，事實就在那裏。”
    “這倒是實話。”
    “嗯。”
    “那師尊想好該怎麽對付壞女人了？”
    “我喜歡你。”
    “……”
    姬扶搖張了張嘴。
    明明還有很多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她隻能象征性地給林蕭一拳頭。
    像是撒嬌，又像是對伴侶無可奈何。
    “真是，這樣也太狡猾了。”
    “為師又不是真的笨蛋，”
    林蕭笑了起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們這些壞女人在一起，為師也變壞了許多。”
    “那我就隻能更壞了，”
    姬扶搖坐直了幾分，臉上帶著不懷好意地笑，“比如說，山上有二師姐在也沒什麽事情，師尊不妨在這裏多留幾日。”
    “這是打比方，還是真的在邀請？”林蕭問。
    “看您怎麽理解了。”姬扶搖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林蕭也坐直了幾分。
    留下來嗎？
    好像真的可以。
    反正有顧憐兒在，山上也不會有任何事需要擔心。
    頂多是好幾天過不了夜生活而已──每天這麽多次，也該歇一歇了。
    但要以壞女人的想法……
    “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
    林蕭笑著說，“等明天醒來，你還能看見為師，就是答應了。”
    要是看不見，就是沒有答應。
    “那要加點限製才行，”
    姬扶搖緊跟著說，“要是師尊明天留下，就和我一起休息半天，要是沒有，就保證過幾天還要來見我。”
    “……這可不是壞女人的發言。”林蕭說。
    “這是愛人的發言。”
    姬扶搖臉上帶著勝利的笑。
    林蕭愣了一下。
    透過這樣的笑容，仿佛見到了與少女無數次經曆的過去。
    嚴格來說，次數並不算多。
    可那種濃鬱的，與其他情況截然不同的感覺，總是讓他難以分辨出少女的真實想法。
    她是希望自己留下，還是離開？
    在這一瞬間，林蕭也不能確定了。
    “如果沒有意外，晚上留給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像是什麽都沒發生，姬扶搖將話題轉移了出去，“小太陽長大了，最近已經不需要跟我在一起睡了。”
    “安全方麵要稍加注意。”
    “是在袖中世界裏睡啦，她很喜歡和神凰不死藥擠在一起，說是暖洋洋的。”
    “神凰不死藥不嫌棄她？”
    “還好，我覺得她是把小太陽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有時候會表現的很溺愛。”
    “還真是……”
    話說到一半，少女的袖中響起一聲啼鳴，警告他們自己在聽。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片刻。
    小太陽穿上可愛睡袍，進了袖子裏睡覺。
    姬扶搖簡單清洗了一下。
    沒什麽好說的。
    作為戰力僅次於安流螢的存在，長久的分離，早已積蓄起濃烈的思念。
    而當這份思念找到合適的時間，便足以燃燒所有理智，
    直到天明。
    姬扶搖睜開雙眼，孤身一人坐起身子，天地間一片寂靜，隻有窗外傳來遠處妖族晨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