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自殺/回歸零點(十九)

字數:3931   加入書籤

A+A-




    []
    101nove./最快更新!無廣告!
    一雙雙眼睛落在周先生身上,審視的目光猶如自煦光降下的利刃,照得一切黑暗與秘密無所遁形。
    “按照嫌疑貓先生的說法,他恰巧是在第一次槍聲響起的時候,推門走進書房,撞見了堡主的屍體。”
    奧斯汀敲了敲桌子,用最簡單易懂的措辭替眾人整理目前已知的線索。
    “【醫生】說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分鍾,尼莫的口供證明三個小時裏隻聽到過一個人的腳步聲。
    並且書房位於三樓走廊的盡頭,右側是死胡同,左側就是尼莫的房間。
    要想進入書房,必須得經過尼莫的客房,所以不存在聽漏腳步聲的可能。”
    周科猛地一拍文小小的肩膀,喊道:“異議——你們就這麽肯定,文盲兄能夠聽清外麵的聲音喵?”
    “我可以為此擔保,不列顛皇家學院的四位學生都可以為此擔保。”奧斯汀十分自信地給出承諾。
    “我已事先告知諸位,尼莫幼年時期生存在野外。為了警惕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他養成了就算在睡眠狀態下,也會保持意識清醒的習慣......我保證,他的感官是絕對可信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睜著眼睛睡覺’喵?”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周科理應沒什麽好反駁的,然而他還是筆直舉起一隻爪子——“異議喵!”
    “這......異議的理由是?”奧斯汀顯得為難。
    “不用理他,他就是想隨便找個理由玩《逆轉裁判》裏的台詞。”最終是文小小拆了台。
    “切喵......”周科撇了撇嘴,但沒多說什麽。
    他留意到除了自己,全程盯著奧斯汀的金發男人也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有點意思,同學之間關係不合嘛?或許可以利用一下喵。”他將之默默記下,旋即說道: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堡主是上吊自殺的呢喵?”
    “拜托,編也編個合理的吧?”話一說完,一名性子較為浮躁的警員就跳出來駁回。
    “自殺的話,堡主身上的槍傷怎麽解釋?
    自殺之前怕自己死不掉,往自己胸口開個十幾槍,然後又怕自己垂死掙紮,強撐著一口氣,用嘴巴叼著槍,舌頭扣動扳機,把雙手打爛???”
    周科略作沉思,點頭道:“嗯......很有可能喵。”
    “有個屁!這隻貓為了擺脫嫌疑,臉都不要了!”
    另一名穩重的警員接過話尾,說道:“應該可以下結論了吧?”
    “過程無非是一號嫌疑人闖進書房,開槍殺死了堡主,再吊上繩子把現場偽裝成自殺,最後變成貓降低嫌疑。”
    “人證。”他指向尼莫。
    “物證。”手指落向桌上的被塑封袋裝起的手槍。
    “還有時間和地點全都對得上。”
    眾人聽完,盡皆覺得有理,一個個沉默著不再說話。
    “既然你們都不敢下結論,那就由我代勞吧。”浮躁的警員朝奧斯汀喊話道,“那邊的外國學生,把《審判》遞給我。”
    其實作為公會成員,他多多少少有些不服學院學生。
    覺得學生無非都是光顧著學習理論知識,隻懂得紙上談兵的死腦筋。
    頂多是資源豐裕,導致以太等級比他們略高,論起真刀真槍的實幹,經驗完全比不上他們這些一步一個腳印打拚過來的公會幹部。
    “【警員】先生,你太衝動了,目前還缺一個‘殺人動機’沒有找到。”奧斯汀嘴裏勸著,手上卻毫不含糊地將《審判》推了過去。
    “殺人動機不重要,我們不是代入了別人的身份嗎?誰能知道前身跟堡主有著什麽瓜葛?也可能是那個人接到了隱藏任務。
    你們都想的太複雜了,他的殺人手法就值50精彩值,哪來那麽多蹊蹺?”
    浮躁的警員剛想伸手接過,屠千裏就將書典一把截住,“阿丙,你先等一下,我覺得殺人動機也是很重要的。”
    “可是屠隊......”
    “沒什麽可是,聽我的,我的決定什麽時候錯過?”屠千裏跟警員說話時,眼睛一直看著奧斯汀,表現出與年紀不符的威信與城府,“咱沒必要拿自己的命替別人賭。”
    接著,她又望向周科,“賤貓的身份是【偵探】,一個偏正派的人物,他有什麽理由要殺死堡主呢?”
    “說的好啊喵。”周科絲毫不介意別人對他的稱呼,他緊了緊領帶,稍稍正色道:“既然提到我的身份,那麽身為【偵探】的我,也出來說一個推論吧喵。”
    “人生不得意的堡主想要自殺,恰逢被滿腔正義感的我撞見,於是我拔槍就射,想要射斷繩子救人,豈料天不遂人願,子彈因各種不可抗力因素全打歪了喵。”
    “十幾槍胸口,兩槍手掌?!到底是歪得有多離譜才能歪成這樣子啊喂!”朱子恩忍不住吐槽。
    “大夥抽卡不也這麽歪嘛?而且說了是不可抗力因素了喵。”
    “不可抗力不是萬能的!”
    奧斯汀擦拭了一下麵具上莫須有的汗滴,打斷道:“嫌疑貓先生,這是否和你第一次的口供不太一致?”
    “所以我說了——這隻是一個推論,信不信由你喵。”周科敷衍地攤開爪子。
    “拋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先不談,有一點他倒是說對了。”此時,荀不罹忽然插入話題。
    “經過小爺我的初步診斷,堡主的死因確實不是槍傷,他是死於頸部血管壓迫,腦部供氧不足......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窒息而亡。”
    “什麽?!”眾人聞言一驚。
    他們先前展開的觀點都是圍繞著堡主遭到槍殺,死後被偽裝成上吊自殺而進行的,但是如今的事實告訴他們截然相反。
    “隻是屍檢而已,又不用開藥,小爺我不至於在這麽簡單的小事上出錯。”在眾多滿懷質疑的目光注視下,荀不罹的話音沒有一絲顫動。
    “你們外行人可能不曉得,自縊和死後懸屍其實有著很大區別。”
    他食中二指並起,往喉嚨上劃拉了兩下,“比如自縊下繩子勒出的索溝通常會伴有皮下出血、深部肌肉出血,而死後懸屍則沒有這種生活反應。”
    說著,兩指向上滑到眼角處,“再比如,眼結膜的淤點性出血,大小便失禁等現象.....這些堡主屍體上都有。”
    “盡管補上槍傷的時間與死亡時間挨得很近,但是人體反應不會騙人,槍傷的的確確是在堡主窒息身亡後添上的。”
    他的措辭相當客觀,沒有否定或偏袒任何一個人的推論,隻是單純的作為一名醫生在陳述屍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