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強勢反擊,果斷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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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以往更為謙遜守禮,甚至還不忘向雲九傾道歉,“是在下誤會王妃了,在下這廂向王妃賠罪,還請王妃千萬莫要遷怒我家將軍才是。”
    他低眉順眼的好像忘了自己和雲九傾之間的身份之別。
    “那不至於,左右林將軍療傷的藥材都是他自己提供的,我們幾個多多少少還蹭了些,還有楊大夫幫忙,我其實並沒有費什麽力的。”
    雲九傾走流程似的跟鄭鐸掰扯了幾句,而後那令人背脊發涼的眼神就落在了寧老夫人身上。
    “說起來,我倒也不曾聽說老夫人還會岐黃之術。
    王爺這邊如何我不太清楚,不過林將軍的傷這些日子一直是我和楊大夫負責的,也沒見您和林將軍接觸,您是從哪兒聽說林將軍和王爺中的是同一種毒的?”
    一句話就讓她數日的籌謀付諸東流,哪怕是暫時將鄭鐸敷衍過去了,可林湛隻要不傻就會起疑。
    雲九傾恨不得一拳錘死這莫名其妙的老太太。
    結果她還沒做什麽呢,寧老夫人就眉峰微挑,不滿的看著她,“王妃這是在質問老身?”
    哈?
    雲九傾都被氣笑了,“那不然呢?
    我廢了這麽大勁給人療傷,換大家些許便利,您一個滑鏟差點給我樓都鏟塌了,我還得哄著您是嗎?”
    雲九傾諷刺的言語和表情令寧老夫人極為不滿,她手裏已經幹枯的樹枝在地麵上敲的咣咣作響。
    “老身是王爺的外祖母,你怎敢如此與老身說話?”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邊用拐杖敲著地麵,邊對謝辭淵道:“淵兒,你都看到了吧?
    你娶的王妃,就是這樣對我的,你還不教訓她等什麽呢?”
    她話說完,也不等謝辭淵開口,便對她身側的寧大夫人和寧三夫人道:“出門在外,也不好請家法。
    她不是說不會做女紅嗎?
    堂堂宴王妃,連最基本的女工都不會怎麽能行?
    你們倆把布料和針線拿過來,幾個護衛和若愚父子倆的衣服就交給她做,不會就學,今日做不完一件衣服不許睡……”
    雲九傾在邊兒上聽笑了,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寧大夫人和寧三夫人。
    寧大夫人抱著寧媛屁股都沒動一下,“娘,王妃不是寧氏之人,寧氏的家法落不到王妃頭上。
    這些日子若不是王妃照拂,我和媛媛早就餓死了,莫說王妃不會做衣服,便是會做,我也不能讓她上手。
    這樣的話您以後還是莫要說了,平白讓人心裏不舒服。”
    寧大夫人素來柔順,也是寧老夫人最滿意的兒媳,可今日她卻如此忤逆自己,寧老夫人當即震怒。
    隻是她的憤怒還沒化作言語傳達出來,扶著她過來的寧三夫人亦滿臉通紅道:“娘,您說什麽呢?
    這幾日你的吃用有多少是王爺和王妃給的,還要我提醒您嗎?
    我們這麽多人,怎就淪落到要王妃親自做衣服的地步了?
    何況我還在呢,您讓王妃給三爺和阿愚做衣服,您這是罵我呢,還是罵王妃呢?”
    兩個兒媳相繼忤逆自己,寧老夫人簡直要氣瘋了。
    “反了,都反了!
    虧你們還是寧氏女眷,一些蠅頭小利就把你們都收買了,你們還有沒有點寧氏女的風骨了?
    還有淵兒,你別忘了你外祖父和你幾個舅舅是怎麽死的?
    你難道也要為了這個野蠻女子忤逆我嗎?”
    寧三夫人窘迫的看著雲九傾,急切道:“王妃您別生氣啊,老夫人糊塗了,我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恩將仇報呢?”
    三夫人都有些後悔帶著老夫人來烤火了。
    她隻是不想讓二夫人和寧若冰那對母女拿自家丈夫和兒子當槍使而已,卻忘了婆母是個什麽德性。
    這下別說受謝辭淵夫婦照拂了,日後到了北荒都討不到丁點兒好處!
    怕謝辭淵和雲九傾因為寧老夫人的無奈之舉遷怒與自己和丈夫、還有兒子,寧三夫人連忙向雲九傾請罪。
    隻是這次雲九傾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因為謝辭淵直接開口了。
    “老夫人不提醒,本王倒是差點忘了,本王的行軍路線被泄露,還多虧了您最寶貝的二兒子呢!
    出門在外,執法不易,老夫人年紀也不小了,看在您年邁的份上,本王也不因為寧赫的罪行遷怒你了。
    隻不過也請你莫要再打著本王外祖母的名義四處耀武揚威了,本王怕枉死在東河走廊的弟兄們的冤魂來找本王。”
    謝辭淵一開口就是大招,短短幾句話給寧老夫人幹沉默了。
    她自己卻自顧自道:“正好今日大家都在,本王特地澄清一下,家母,也就是先帝的敬懿皇貴妃在病故之前就已經與寧氏一族斷親。
    本王與寧家沒有任何關係。
    日後若是有人打著本王母族的名義來招搖撞騙,該罵的罵,該打的打,若是畏首畏尾不敢打,吃了虧自己承擔,本王概不負責。”
    這邊的動靜迅速吸引了一群人來圍觀,從王靖康和林湛麾下的官差到其他犯人們全都圍了過來。
    寧老夫人激動的站了起來,“胡說八道!
    母女親情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說宸妃和公府斷親,你可有證據?!”
    承恩公府發家時間不算長,在北荒更是毫無根基。
    若不能靠著謝辭淵,他們這一大家子能不能活著到北荒都不一定。
    見謝辭淵張口就說斷親之事,寧老夫人立刻急了,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可謝辭淵卻一點都不慣著她,“本王就是證據,你大可以不信,且看看這北上的路上,可還有一人會因宴王或宸妃之名而照拂於你半分。”
    話音落下,他“看”著雲九傾的方向,“王妃的善良用錯了地方,日後且把眼睛擦亮了。
    對於有些人,舉手揮刀亦比握手言好的要合適的多。”
    這個事情的走向卻是雲九傾沒有意料到的,她下意識的看向寧媛,“王爺的提醒我明白了,但那什麽,大舅母和媛媛我能帶著嗎?”
    這對母女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初向她釋放善意的人,如果沒有必要,她還是挺想帶著這對母女的。
    對她來說,多這一對母女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
    寧大夫人本就膽小,她所有的勇氣早在反駁寧老夫人的時候耗損殆盡了。
    彼時就抱著寧媛縮成一團,躲在火堆旁不知所措。
    聽到雲九傾的話,一大一小,極為相似的兩雙四隻眼睛倏然亮了起來。
    謝辭淵的聲音有點無奈,“王妃喜歡,當然可以帶著。”
    其實雲九傾真想留著大夫人和寧媛,謝辭淵想攔也攔不住的。
    可謝辭淵的同意還是讓她打從心底裏感到愉悅。
    正想說點什麽,卻被逐漸靠近的哭聲給打斷,下意識的聞聲望去,卻是林湛負責押送的犯人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