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到底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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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九傾一臉茫然,“我沒事兒啊,你有事兒嗎?”
    “那、那您方才是……”
    玄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扭頭看玄清幾個,結果這幾個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驚恐。
    最後還是自覺混的和雲九傾比較熟的玄清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妃,您方才……實在跟誰說話呢?”
    還有那個……
    玄清扭扭捏捏的做了個親親的動作,看向謝辭淵的表情像是在做賊。
    雲九傾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竟然直接把和老板說的話喊出來了。
    尷尬!迷之尷尬!
    雲九傾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懷疑什麽了。
    眼珠子一轉,她仰著小腦袋瓜子無比淡定,“我在跟我自己說話呀,有問題嗎?”
    這種鬼話玄清他們當然是不會信的,邊上謝辭淵更是幽幽開口,“你會稱自己為老板?”
    “幹嘛,不行啊?”
    雲九傾叉腰瞥著謝辭淵,“我就是喜歡當老板,就是喜歡用親親給自己加油打氣有問題?
    就這一路來靠著我這顆聰明的腦瓜子解決了多少麻煩,製造了多少福利,我是不配當老板還是不配一個親親?!”
    如此胡攪蠻纏的樣子直接給謝辭淵等人搞無語了,不過雲九傾既要扮演鳳雛,那身邊自然不缺臥龍。
    這不,玄清和謝辭淵幾個都被雲九傾懟的自閉了,玄烈這個沒眼力見兒的就開始蹦躂了。
    “不是王妃,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呀!
    咱們雖然被流放了,可也不能墮落呀,您……應該沒有機會綠了王爺吧?”
    雲九傾俏麗的小臉兒一時間有些扭曲,“放心,我若是要紅杏出牆,一定會通知你們一聲的。
    好歹王爺已經答應過我,隻要我想就會給我和離書,我大可不必舍易求難的。”
    這個直白又不容否認的事實讓謝辭淵主仆幾人都有些無言以對。
    幾人尷尬的麵麵相覷之時,王靖康努力裝作散步的樣子出現在了雲九傾身邊,身後還跟著被解了枷鎖的廉清漪。
    王靖康頻頻衝後者擠眉弄眼,還自以為隱晦的無人發現。
    結果廉清漪卻隻是乖乖的管雲九傾叫了聲“師父”,而後就怎麽也不肯說話了。
    雲九傾豈能看不出來王靖康的小心思,不過看出來了也沒用。
    之前她主動跟王靖康做交易的時候對方疑心病作祟不肯答應,這會兒後悔了想求她,當然得付出另外的代價。
    王靖康見廉清漪不配合,也不敢再在雲九傾麵前拿喬了,撓著臉訕訕的開口,“宴王妃當真有辦法徹底治愈我這一到陰雨天就腰腿發痛的老毛病?”
    隊伍還在行進中,拉著謝辭淵的馬車雖然因為人貨混裝而不怎麽快,但比正常人步行還是要多得多。
    雲九傾腿腳格外靈活的跟在馬車後麵,始終與謝辭淵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但王靖康想跟上就有些費力了,數日的暴雨讓他的老毛病徹底發作,官道濕滑,他走的一瘸一拐的,若是沒有身邊的親隨攙扶,走兩步就得摔一跤。
    雲九傾看到他那樣子下意識的蹙眉,“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強人所難的,王捕頭既然不相信,此事咱們揭過不提便是,怎的又舊事重提了。”
    楚京並不經常下雨,流放的路上也從來不曾像這次一樣連續遇到暴雨。
    王靖康也是在今日上路後才意識到陰雨天氣已經影響到了自己的正常生活。
    他經曆過北荒的冬天,知道自己這幅樣子到北荒後會遭受什麽痛苦。
    所以麵子,尊嚴什麽的全都放下了,耿直的對雲九傾到:“你的徒弟交給你,我會與人打招呼,到北荒後她還是可以繼續跟著你,作為交換條件,你為我治病。”
    “不夠。”
    雲九傾從容的加碼,“王捕頭,你應該知道治好這雙腿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麽。
    想完完全全治好,後顧無憂,一個廉清漪,不夠。”
    王靖康知道這是雲九傾對他上午的遲疑和拒絕的懲罰,雖然不甘心,但如雲九傾所說,他太清楚這場治療意味著什麽了。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他還是咬牙道:“那你還想怎麽樣?”
    “我知道,這支流放的隊伍除了你還有皇帝和鄧太後的人,我不問你他們都是誰。
    但是,每一次楚京方麵給你傳來的消息,都必須讓我過目。”
    “不可能!”
    王靖康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的人就應該知道我背後的人不是你們可以抗衡的。
    你這不是在做交易,而是在要我的命。
    我的確想治好腿,但我更想保住命,若是連命都沒了,我要腿有何用?”
    讓王靖康與當朝皇帝和太後去作對,他便是死也不敢的。
    雲九傾卻語出驚人,“王捕頭,須知風水輪流轉,你的主子怎麽坐上如今的位置的,你就算不全然清楚,可也應該知曉一二吧?
    你能保證,他們屁股下的位置真的能永不動搖嗎?”
    王靖康嚇的環顧左右,好在雲九傾說話之前就已經停了下來,而玄墨還在一旁為他們望風。
    發現無人聽到他們的談話,王靖康才驚道:“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陛下是天下之主,他的位置就算動搖了,想殺你我也還是易如反掌,你想死別拖著我!”
    早晨的山風吹過,刮得人忍不住直哆嗦,王靖康卻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雲九傾卻絲毫不懼,“那你猜,就現在,是你主子的金令快,還是我的藥快?”
    話音落下,熟悉的劇痛從四肢百骸襲向心髒,王靖康清晰地感受到了心髒的收縮,轉瞬即逝,卻刻骨銘心。
    真切而深刻的疼痛讓王靖康再生不出和雲九傾硬碰硬的心思來。
    他隻是不解道:“你到底圖什麽?
    宴王是風光過,可他現在已然虎落平陽,連自己都保不住了!
    你看看這一路,吃的、用的全靠你用醫術跟我和林湛換,他什麽都給不了你。
    為了一個必死之人跟當朝皇帝和太後作對,你能落什麽好?!”
    如果說雲九傾每次給他和林湛療傷時跟他們要錢要吃食,甚至要自由,王靖康哪怕做不到卻也能理解。
    可雲九傾每一次的做法都明顯的透露出她就是在幫、或者說是在救謝辭淵,而這在王靖康看來根本毫無理由。
    殊不知他在開口的瞬間就已經承認了他背後的主子就是新帝和鄧太後。
    誠然,以他的身份,當然不可能受新帝和鄧太後直接領導,可即便如此,於雲九傾而言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