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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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引薈仿佛不知裴秋雨話裏直白的鄙夷,仍做無辜之態,“倒也是,少見郎君如四表哥那般疼愛四表嫂,不過話又說回來,恩愛夫妻更要賢能寬容,以後四表嫂怕是還得給四表哥張羅著房中妻妾,隻是能比得上四表嫂好看的,這世間少有。”
    “這些就不勞表妹一個閨閣女子操心,何況我四表嫂曆來善妒,自是不會輕易往韶華苑拉人的。”
    裴秋雨說完,輕飄飄的看了蕭引薈一眼。
    卻不知道旁邊梅青玉麵如土色,幸而晚間看不清楚,但身形一滯,裴漱玉還是感知到,並壓低聲音關切道,“表姐,哪裏不舒服嗎?”
    梅青玉趕緊收斂情緒,“倒也不曾,隻是剛一陣風兒吹來,漏入脖頸裏頭,涼了一下。”
    蕭引薈左右看顧,“咦,哪裏吹風了,梅姐姐怕是發夢了……
    “引薈!”
    “表妹!”
    蕭引眉、蕭引芙兩姐妹趕緊拉過蕭引薈,往梅青玉那邊賠禮,“梅表姐莫要放在心上,五妹妹性子直爽,說話也是個沒把門的。”
    蕭引薈有些不服,欲要再說,被蕭引芙拖著往前,“五姐姐,我們快去打秋千吧。”
    裴漱玉扶著梅青玉,有些擔心,“是不是昨兒受了風寒,這會子又反複了?”梅青玉微微搖頭,“倒是有些頭疼,不礙事兒,一會兒我不上秋千,看著各位妹妹玩耍就行。”
    她心頭升起無名難受,自個兒都說不清道不明,更不能與旁人說來。
    如今這場和,她是想掩麵離去,可想著自己算來隻是客人,自然不能失了禮數。故而強撐著,與裴漱玉相攜而行。
    這頭裴岸帶著全叔入內,蕭北遠遠看見,從屋子裏掀了竹簾出來親迎,“表弟這才?值,快些進來吃杯酒。”
    “吃酒就罷了,隻是全叔來尋溪回,我帶他過來,順道看看四哥。”
    與宋觀舟那般癡纏恩愛一番,總不能不陪著用個飯,隻是宋觀舟烏發蓬鬆濃密,又長又多,幾個丫鬟拿著巾帕擦拭許久,也不見幹爽。
    他才得了空,往碧落齋來。
    此時正逢紅日西沉,黃昏人間,一番沐浴梳洗後的裴岸更是神儀明秀,朗目疏眉。
    秦慶東一看到他,麵上就起了調侃之意。
    “北哥兒莫要拉他,觀舟一人用飯,他自是要回去陪伴。”
    原來如此。
    蕭北笑道,“隻是少吃幾口,總不能我與二郎吃得歡快,你旁邊看著的道理。”不由分說,按到桌上,丫鬟手腳麻利送來碗筷,並一壺江州酒。
    盛情難卻,裴岸恭敬不如從命。
    又指了秦慶東,“全叔尋你。”
    秦府全叔趕緊上前,拱手參見秦慶東,“二公子,老太太讓您明兒快些回去,如今萬歲聖誕近在眼前,府上忙亂,人手不足。大公子又領了差使,昨兒去了稟洲,隻得您回去料理這些。”
    秦慶東眉頭微皺,不以為然,“這些事兒有老太太和大嫂,一府上做事兒的人,哪裏就缺著我了,何況聖上誕日還有七八日,不必著急。”
    哎喲!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全叔看著這府上的浪蕩小祖宗,隻得耐心勸導,“大事兒老太太與大少夫人,可要寫頌聖帖、賀詞一幹的活兒,那些也不是旁人能替的。”
    “……大哥去稟洲之前,竟是沒有備好?”
    全叔心道,祖宗,您也不能幹吃飯不幹活兒啊——,“大公子差事匆忙,平日也是公務繁忙,一直尋不出空。”
    秦慶東甚是不耐,可也知道是老太太之命,不能違。
    隻得揮了揮手,“知道了知道了,母親怕是又要抓我回去,好生責罵一頓,明兒我回去,如何?”
    全叔笑道,“那是極好,明兒屬下派些人來接您。”
    接人是假,實則是幫著春哥兒搬秦慶東一堆大小東西,他此次住了好些時日,連書案都搬了一個過來……
    秦慶東一口拒絕,“回去同母親請安罷了,不必大動幹戈,三兩日後我還得回來四郎這邊。”
    全叔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發愣之間,直接被秦慶東打發了,春哥在外,看到全叔滿臉愁苦,“全叔,莫要再搬弄二公子的物件兒,他如今同四少夫人愈發要好,恐怕要在公府長住。”
    全叔搖頭歎氣,“如何使得,老太太思念甚篤,恐是不許。”
    “不許?”
    春哥一張小臉皺成褶子,“罷了,你倒是看看老太太啥時候不許了,這次過來幾日,二公子與裴家四少夫人竟是不吵嘴了。”吵嘴還要賴著十天半個月的,不吵嘴更是,“何況,蕭家族人來了,幾位公子也在,二公子更覺得熱鬧。”
    如此!
    全叔隻得匆忙打馬回去,同老太太稟了全部,也把春哥兒說的,一並告知老太太。
    秦老太太滿臉寵溺,又帶著無奈,“他倒是逍遙浪蕩,一天天的惹人嫌,可莫要在蕭家跟前失了禮數。”
    全叔張口欲言,卻又說不出口。
    秦家大少夫人見狀,催促道,“可是二郎又闖了禍?”
    老太太一聽,有些急切擔憂,全叔趕緊躬身答話,“倒是還好,隻是前幾日險些給蕭家五公子打了。”
    又打人?
    秦家家風一向嚴謹忠孝,卻因秦慶東一日日的浪蕩不羈,倒是傳出些囂張跋扈的謠言。
    全叔也是從春哥哪裏聽來的,“蕭家五公子與裴四夫人有些齪語,二郎也是憐惜四少夫人沒個娘家,上前撐了腰。聽說國公爺與蕭家兩位老員外,倒也不生氣,隻說年輕人火氣重,慢慢熟絡了並好。”
    眼見時辰晚了,打發了全叔後,秦家大少夫人才湊頭到老太太跟前,低聲細語,“昨兒章家那嫡長孫滿月,兒媳過去吃了酒。聽得說蕭家那混不吝的五公子,失手從樓上扔了重物,險些砸了福滿公主,當日裏公爺就帶著蕭家一杆子人,親自上門給福滿公主賠禮道歉。”
    秦老太太一聽,“竟是這麽個混賬!”
    大少夫人笑道,“蕭家那渾貨胎裏就是個瞎子,兼之老公爺親自上門,福滿公主倒是也沒有過多苛責。說來,咱二郎也是個知情重義之人,多半是那混不吝的欺辱裴四郎家的,二郎方才挺身而出,倒也是有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