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著急,喪屍語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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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趙桂芬一起來的婦人紛紛相勸。
    “桂芬啊,你別哭了,詩詩沒事就是萬幸,起來吧,帶孩子回家吧。”
    “軍人同誌雖然毀了詩詩的名聲,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詩詩不懂事,偏要跑出來呢。”
    “是啊,桂芬,你這不是讓軍人同誌為難嗎?”
    “詩詩的名聲沒了就沒了,咱也不能強迫人啊,這不是禽獸嗎?”
    聽著是為謝臨開脫,話裏話外都是他毀了女孩名聲不負責,他就是實打實的禽獸。
    好一步以退為進,他低估了村野婦人的蠻橫。
    哭天搶地的婦人膀大腰圓,可見生活並不是很困難。
    而小姑娘卻是瘦巴巴的,衣服上滿是補丁,褲腿都蓋不到腳踝,都不知是幾年前的衣服。
    腳上的布鞋全是破洞,兩隻腳都露出了圓潤的腳趾頭。
    由此可見,小姑娘在家裏活得有多艱難。
    不,以另兩個婦人的德性,可以說小姑娘在這個村裏也活得很艱難。
    如今卻擺出一副多重視小姑娘的模樣,嗬,真諷刺。
    見壞蛋一直沒還車車,屍屍有些惱。
    她肚子餓了。
    她是個講究的喪屍,不吃腐爛的肉,不吃腦子。
    隻喜歡腦子裏亮晶晶的圓圓,豬肉味的,嘎嘣脆。
    這裏沒喪屍,都是臭哄哄的人類,沒亮晶晶吃,她要去找腦子。
    她虎著一張小臉,自認為凶巴巴的衝謝臨呲了呲牙。
    “嗬嗬,嗬嗬嗬,嗬!”
    一著急,喪屍語都出來了。
    謝臨聽得一臉莫名其妙。
    抱歉,他聽不太懂。
    咕嚕嚕~~~
    一聲不合時宜的響動,打斷她的凶殘,頓時抱著肚子胡亂的數著手指頭。
    “屍屍三天沒吃圓圓了,餓。”
    她豎了五根手指頭。
    帶著水霧的眸子,可憐巴巴的望著謝臨。
    示意他可以賠她亮晶晶,車車用來抵債,暫時不用還。
    等吃完亮晶晶,她不認賬,再找他要車車。
    她是個聰明的喪屍呢。
    謝臨:......豁,還會數數呢。
    小姑娘清淩淩的眼睛很純粹,沒有那些世俗的算計,讓他不由得心軟了一下。
    特別是眼底自認為藏得很好的狡黠小心思,莫名的給她增添了一抹可愛。
    不知為何,他竟不舍得這樣幹淨的小姑娘留下來再受欺負,鬼使神差就應了一句。
    “好,我帶你去吃東西。”
    “臨哥。”
    “營長。”
    邊上的四個漢子急了。
    這句話代表什麽,該懂的都懂。
    人家就是奔著算計來的,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螞蟥哪會放過血源?
    謝臨示意兄弟們不要說話,他知道該怎麽做。
    他從小就是被拋棄的孩子,能活著走進部隊都是他運氣好。
    那種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的苦,隻有吃過,才能真正體會。
    小姑娘若是留下,估計轉頭就是生命的代價。
    左右不過是搭個夥,家裏多一張嘴而已。
    他一個月津貼有84元,加上任務獎勵什麽的,還是養得起的。
    小姑娘的傷,明顯是人為,但沒有證據,小姑娘又傻裏傻氣的,不定能揪出施暴者。
    再者,就算揪出傷她的人,又能保證她不被第二個人傷嗎?
    這個村子,容不下她!
    隻有帶她遠離,才能保全她。
    趙桂芬頓時不嚎了,菊花臉一抹,利落爬起來手一伸。
    “300元拿來,人你帶走。”
    小賤人走狗屎運了,不僅是軍人,還長著一張極好看的臉,便宜她了。
    就是吧,這幾個兵蛋子哪來的,怎麽這麽黑,跟常年下地的糙漢子有得一拚。
    她之前也見過當兵的,也不見得這麽黑呀。
    算了,管他呢,不管白的黑的,能拿到錢就行。
    對了,怎麽說自己都是周詩的娘,還得多弄點實惠的東西才能交人。
    最好能給兒子弄個城裏工作,先攢著,等兒子長大了工作就是城裏人了。
    她是城裏人的娘,自然也能吃國家糧。
    那種不用幹活就能吃好喝好的日子,光想著就覺得美。
    她伸長著手在做夢時,卻聽:“陸帆,我去鎮上報公、安,有人謀殺。”
    “你帶著人去村裏走一趟,誓必揪出行凶之人。”
    說完話,謝臨扯著周詩的衣角,轉頭就往城鎮方向去。
    作為兄弟,陸帆一眼就能辨出兄弟的意圖。
    能訛他的人,大抵還沒出生。
    “好,我這就帶人去村裏,咱們鎮上匯合。”
    趙桂芬臉色煞白,踉蹌著跑到前頭攔下。
    “不準走,我不會讓你平白帶走詩詩的。”
    不得不說,她還是有點腦子的,幾步路的時間就想到了關鍵。
    真要上報公、安,她吃不了兜著走。
    她後悔了。
    早知道軍人不好訛,剛剛就不該多嘴,大不了找下一家就是了。
    但她也不虛,臭丫頭額頭的傷,是她自己撞的。
    誰推的她,她是傻子根本不知道,怎麽查?
    謝臨停下腳步,眼神依舊如寒冬中的冰霜。
    “你不是說她是你女兒嗎?她受傷落水,被我抱起,作為親娘不該為女兒討個公道?”
    “不是說我耍流氓嗎?那就給你一個舉報我耍流氓的機會。”
    雖說他已經打算帶小姑娘遠離苦難,但不代表要被人訛詐。
    他的錢是那麽好拿的?
    與其給這種貪得無厭之人,還不如留著給小姑娘買多點補品。
    趙桂芬被噎得滿臉通紅,這人怎麽不按套路?
    換作他人,被安耍流氓的名頭,早就嚇得擔下責任了。
    村裏很多年輕人都是這樣訛上知青的。
    她張了張嘴,謝臨卻不給她機會,他又聽到小姑娘肚子咕咕叫了。
    這是餓了幾天啊。
    “走吧,你也一起,雖然親人不能作證,但不是還有你幾個老姐妹嗎?”
    同趙桂芬一起來的兩個婦人對視一眼,嘻嘻哈哈留下一句要回家吃飯,腳底抹油溜了。
    笑話,老鼠怎麽敢見貓?
    她們就是偷懶出來走走,是趙桂芬說河邊有人釣魚,說不定能勻上一兩條,才跟過來的。
    結果便宜沒撈著,還撞上周詩這個傻子被人從河裏撈起來。
    這不就跟趙桂芬要好處,陪她一起演戲了嗎?
    哪曾想還要見公、安,不溜能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