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屍屍不要打針,不要打這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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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誕擲地有聲,“包括,隻要讓家屬院不安穩之事,都算在內。”
    掃一眼磕瓜子的事兒精,想到早上她吃撐了的情景,他嚴厲地補充一句:
    “若哪家偷換概念,不敢明麵打罵小孩卻暗地裏克扣小孩口糧,一律扣三個月津貼給食堂。”
    “發現一次,扣一次,每次三個月。”
    小丫頭就是餓狠了,才會導致現如今吃東西無節製。
    生而不養,當真不配為人父母。
    既然不養孩子,那就養大家吧。
    他知道大院裏有許多人重男輕女。
    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管得了今天,管不了明天。
    既然如此,那就拿捏他們的命脈。
    一個是前程,一個是錢。
    見小丫頭張著手在數手指頭,一,又一,三,又三,小表情非常歡快,蕭誕嚴肅的臉緩和了些許。
    小丫頭這麽可愛,周家人是被屎糊了眼睛吧。
    “好,我記下了。”劉梅露出了今天第一個舒心的笑臉。
    爽,太爽了,就應該這樣治這些攪屎棍。
    她相信,從今天開始,家屬院會迎來真正的春天。
    這些年,外頭的日子有多苦,明眼人都知曉。
    這也是這幾年越來越多人隨軍的原因。
    在外頭吃草根的都有,在海島卻可以吃海鮮,淡水少了點,但不至於餓肚子。
    或許正是因為日子越來越好,這些人的心也被養大了,早已不記得剛上島時的保證。
    曾經,在場的所有軍嫂,不管是來自城裏還是來自農村,在被丈夫接上島吃過一頓豐盛的海鮮餐後,不少人流下了幸福的淚水,發誓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在外頭的日子實在是太苦,沒日沒夜地幹活,吃不飽,穿不暖。
    在這裏,有男人養,不用幹活,還能吃免費的海鮮。
    部隊養豬,每年到了殺豬季,都會發放免費肉的福利。
    這樣的好日子,在外頭根本就不敢想。
    她沒記錯的話,嚴小靜和何秋霜上島的時間是差不多的,兩人當時都瘦得皮包骨了,帶來的孩子就跟小雞崽一樣。
    當時她們就口口聲聲說要好好持家,讓男人沒有後顧之憂。
    可這才多久,不僅忘了自己的初心,還帶壞了家屬院的風氣。
    三天兩頭就鬧事,一件比一件不堪。
    說到底,還是太閑了。
    她當即提了個建議。
    “首長,我建議送嚴小靜和何大娘去掃豬圈,直到她們認識到錯誤再決定是否停止懲罰。”
    “何秋霜的懲罰,就等她生產後坐完月子再執行。”
    正好都去與王大麗做伴。
    隻有讓她們閑不下來,才不會頻生事端。
    這一次,必須把家屬院的歪風給矯正了。
    蕭誕道了聲好,“就將這項定為生事家屬的懲罰,若拒不執行,立即趕出大院,沒有第二次機會。”
    說好給詩丫頭撐腰,就必須做到。
    敢欺負他的小丫頭,就要勇於承擔他的怒火。
    頓了一會,目光落到朱震飛與孔愛國身上。
    “朱團長與孔政委治家不嚴,每人一萬字檢討。”
    朱震飛與孔愛國兩人渾身一僵。
    這些話,等同將他們的前程按了暫停鍵。
    他們的仕途,很可能止步於此了。
    兩人此時心裏都恨死了那幾個攪家精。
    “啊,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啊,血,好多血。”
    寂靜的現場,突然響起兩道尖銳的呼叫。
    所有人都心裏咯噔地看向何秋霜,卻發現抱著肚子的不僅是她,還有嚴小靜,而且嚴小靜身下淌著一攤紅豔豔的血。
    何大娘已經嚇傻了。
    剛才蕭誕嚴厲說要罰津貼,還要趕出大院時,打得火熱的她們害怕就停手了。
    嚴小靜驚慌失措間,站起來的時候踩到何大娘的腳,她痛得腳一蹬,結果踹到了何秋霜的肚子。
    而何秋霜以為是嚴小靜踹她,氣得反腳就將嚴小靜勾倒。
    結果失魂的嚴小靜猛地砸落,腦袋重重地磕到她肚子上,而嚴小靜的肚子則壓向她弓起的膝蓋。
    嚴小靜小兒子都五歲了,許久沒懷孕,她隻當自己再不能生了,且上個月月初還來例假,沒想到.......
    “愛國,孩子,我們的孩子。”
    “震飛,我要生了,肚子好痛。”
    現場一陣混亂。
    然後是手忙腳亂。
    回家的路上,張桐長長的歎了口氣。
    所以說,不作就不會死。
    何秋霜和嚴小靜完全是自找的。
    隻希望孩子不要有事。
    剛進院子,正想著去處理蝦爬子,毛孩子就在她麵前直挺挺的倒下,臉色煞白。
    “詩詩,詩詩,你怎麽啦?別嚇嬸子。”
    “老蕭,老蕭......”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等人醒來,已經在醫院躺著。
    陌生的地方,聞到刺鼻的藥水,屍屍心裏大驚,猛然爬起來。
    看到插在手上的針頭以及從管子裏滴下的藥水,烏黑的瞳孔驟然放大。
    張桐提著暖水壺進病房,就見毛孩子煩躁的去扯手上輸液的針頭,趕緊喊停。
    “詩詩,別扯,別扯,那是營養水,一會就打完了。”
    “蛋蛋,不要,屍屍不要打針,不要打這個水。”
    她沒有再去扯針頭,聲音卻透著惶恐與不安。
    本就慘白的小臉,又白了一層,完全沒了血色,看得張桐心頭發疼。
    先前額頭上磕破皮,每回給她擦紅藥水她都很抵觸,看紅藥水就像看仇人一樣,嘴裏一直喊著臭,不要。
    她以為孩子隻是討厭紅藥水味,今天看來,她是討厭一切藥味。
    至於為什麽討厭,可能與她的過去有關。
    她猜想,應該是小丫頭以前遭過罪,且與藥品有關。
    具體的,她就不問了,問了小丫頭也不一定能說出來,還有可能提起她的傷心事。
    她趕忙放下暖水壺,坐到床邊,指著隻剩半瓶的藥水柔聲道:
    “詩詩乖,你看,藥水很快沒了,因為詩詩生病了才打的,滴完這一點,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想到醫生方才說的話,她對柳曉嵐的不喜又加了一層。
    從周詩的體格,就可以知曉她以前肯定是沒吃過飽飯,甚至很大可能是吃一頓餓三頓。
    腸胃不是特別好,一下子吃太多寒涼的東西,才會導致腸胃功能紊亂,引發了急性腸胃炎。
    她能忍到回家才暈倒,全是因為朱家的熱鬧吸引。
    說完才發現小丫頭窩進了自己懷裏,緊緊的抱住自己,小身板都在抖。
    (小可愛們不要著急呀,臭蛋明天就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