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廢物二師姐一心種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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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獸宗所在的四儀山布局特殊,各山峰之間氣候差異極大,前一座山峰白雪皚皚,後一座山峰可能雷電交加。正因為氣候差異大,又有靈脈加持,各類妖獸在此都能存活。
    當初為在此處立宗,馭獸宗跟妖獸打過無數場架,最後才有了現在這樣的相處模式。
    這裏麵也包含了妖族從稱霸天下到受製於人的變化,馭獸宗算是親近妖獸的宗門,有些宗門隻把妖獸當行走的材料庫。
    獸林占了四儀山幾處天色變化最大的山峰,峰上怪石嶙峋,峰下雲霧繚繞,像是處處藏著危險,隻有湖畔草原看著平和些,養些最普通溫馴的妖獸。
    白念路過時,看到一群咩咩獸在吃草,就像以前見過的羊群一般,心下正要感慨歲月靜好,就見一隻咩咩獸跳起來踏扁了一條花斑蛇。
    好吧,妖獸果然是妖獸,性子夠烈,她都不敢想那一腳踩在她身上會如何。
    注意到她的目光,柏岩說:“咩咩獸性子最是溫順,倒是可以收為坐騎。”
    這就算溫順了?
    她的前途堪憂呀。
    看到了草原,也就快到獸林入口處的草亭。
    搭建的很隨意的草亭頂上的茅草有幾處已經被掀開,不知是風大還是妖獸膽子大。
    進獸林的人都得在草亭下飛劍或者下坐騎,換句話說,草亭就是獸林“停車場”的保安亭。
    坐守草亭的是一胡子拉碴的小老頭,看到人來,他也沒放下手中的葫蘆,用力喝了一口。
    “落羽峰來的?”
    “是,李師兄。”
    “進去吧。”
    兩人拱手,從他身邊經過。
    白念當年來挑伴獸時就見過李師兄,聽說他內傷極重,葫蘆裏裝的藥酒就是用來壓製傷勢的。
    正因為他傷勢重,才會得一個最輕省的看門差事。
    不過就傷勢來說,白念也有資格應聘看門員,但她本人沒有這方麵的意向。
    她還想深入獸林找地方種地呢。
    過了草亭是一片果林,種的都是一些靈果。
    這片果林也是宗內弟子跟妖獸相看的地方,白念就是在一棵桃林下碰到了金蜥給它摘了一棵桃子得到了它的青睞。
    新入門的弟子還遠不到選伴獸的時候,林中沒有旁人在,倒是有一些妖獸站在樹間,似乎是想偷果子。
    看到有人來,它們停下動作各自用各自的辦法隱匿,有藏起身子忘記尾巴的,也有故作淡定保持姿勢等著的。
    淡定的那幾隻一看就是慣偷,其中大部分是鳥獸。
    注意到進林子的是生麵孔,還有妖獸衝白念呲牙,似乎是在威脅她更多的卻是在嚇她。
    白念掀了掀眼皮,假裝沒有看到。
    越往林子深處走,林間的霧氣越濃,不至於到看不到人,就是會讓視線變模糊,好像到處都藏著東西,近了卻發現什麽也沒有。
    經曆過末世濃霧的白念以為自己算敏銳,可放在仙臨界就是個渣渣,不說身邊的柏岩比她五感靈敏,就是那些妖獸她也比不過。
    “小心,林子裏有不少好奇的小家夥。”
    “沒有大家夥?”
    “都有。”
    又走了一段,霧氣又淡了些,前方出現了許多草屋,還有人站在草屋前,還不等看清來人長相,他就發問了。
    “是落羽峰的師兄師姐嗎?”
    “是。在下柏岩,這是我師妹白念,不知師兄怎麽稱呼?”柏岩上前行禮。
    “我叫孫靜,是獸林的守林弟子。蘇師伯去第一峰了,讓我帶新來的師姐轉轉。”
    “有勞孫師兄了。”白念客氣見禮。
    這位孫靜師兄是年輕人的模樣,蜜色皮膚,有一隻眼睛上罩著一隻貝殼。
    白念不是那等好奇的,跟著孫靜去了邊上一棟草屋。
    “這間屋子以後就是你的了。林中常有妖獸玩耍,要是不小心動了你的屋子,記得自己修複,備用草料就在前麵林子裏。”
    白念的草屋多外麵看就是一間四四方方三麵帶窗的小屋,裏麵麵積卻不小,想來是刻著法陣,就是這法陣隻管內裏不管外型,可要是屋頂被掀了,裏麵一樣會漏雨。
    她的草屋是新的,還算齊整,周圍其他草屋總是缺幾縷,有一間草屋的頂上趴著三兩隻小獸,躺著曬太陽不說,嘴裏還叼著一把草。
    “我們獸林的弟子,每日都要巡林,一是要清點妖獸數量,二是定點給它們喂食,免得它們餓了打起來。要是發現有母獸生產,還得把生產情況記下來。你初來,分配不到照顧專門的妖獸,蘇長老應該會分配一片區域給你。
    等分好區域,我明天帶你走一遍,以後就得你自己走了。”
    “謝謝孫師兄。”
    “不必客氣,將來有新人來,就得你負責帶著。”
    孫靜又跟白念說了一些獸林需要注意的地方,直到蘇哞回來。
    見過禮,柏岩跟蘇哞略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該跟白念說的他已經說了,之後是她自己的修行,不必旁人時時盯著。
    蘇哞是個麵容端正的中年人,打量了白念一眼後,沒有過多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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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林的事你都可以問孫靜,他就住你左邊屋子。現在能跟我去獸林第一峰嗎?以後那邊的鳥獸就歸你了。”
    這麽突然嗎?白念微愣,問:“遠不遠?我沒有坐騎。”
    “不遠,朝著那邊最高處飛就行。”
    蘇哞朝西邊一指,人已經騎在犀牛獸上。見白念還朝著獸林第一峰看,怕她在霧裏走迷了路,索性帶了她同去。
    當然,不是坐在牛背上。
    “帶上她。”
    他朝犀牛獸一吩咐,犀牛獸長尾巴一甩卷起了白念,拉上她就跑。
    就,很突然。
    白念努力保持微笑。
    獸林中的山峰按高度排序取名,第一峰就是最高那一座,最是好認。
    隨著第一峰越來越近,筆真山峰上附著的大大小小的鳥巢也清楚地映入白念眼中,還有鳥巢中各種鳥獸俯視她的眼神。
    不好惹呀,她這是進了不良妖獸的窩了!
    “你在落羽峰學過調教鳥獸嗎?”
    “學過。”白念勉強回答。
    “那就好。”
    好在哪裏?白念倒吸一口氣,蘇哞不會是想讓她調教這些不聽話的鳥獸吧?不能吧?
    就是落羽峰那些嬌小鮮豔的鳥獸都不聽他們的話,常常在他們修行時搞怪,這些大型鳥獸她更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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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要跟妖獸友好相處嗎?”她弱弱地問。
    “友好?”蘇哞像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詞,“這些老鳥可不懂什麽叫友好,它們還喜歡欺負新人。你早晚都要習慣,就先來試試,讓它們懂些規矩。”
    這話怎麽聽著像在說反正要吃飯,不如早上一頓把全天的都吃了。
    科學嗎?
    第一峰山上,鳥獸們盯著來人不由議論了起來。
    “那該死的騎牛的不是剛走,怎麽又來了!”
    “又來了,又來了!”
    “後麵好像帶著一個娃娃?”
    “娃娃,娃娃!”
    “什麽娃娃,明明是個小修士。”
    “小修士,嫩嫩的!”彩尾鳥獸說著還流下了口水。
    “不知她會不會哭,上次有個小修士就哭了,哭得可響可好聽了。”
    “好聽,好聽!”
    它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唯有最上端的火鳳一言不發。
    這麽一個小修士,它還不放在眼裏,用不了幾天其他鳥獸就能嚇得她隻敢喂咩咩獸。
    獸林除了白念剛剛看到的孫靜,還有兩位弟子,一位負責湖澤中的妖獸,一位負責管理戰力低微的咩咩獸和馱獸。
    兩人都在鳥獸那兒吃過虧。
    “吵吧?”
    山峰下,蘇哞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盡管他聽不懂那些鳥獸哇啦哇啦在說什麽,但從它們的表情判斷肯定不是什麽正經話。
    他一向喜靜,這些鳥獸總能精準地踩到他的底線上。
    跟它們計較吧,也不能對它們怎麽樣,頂多撥它們幾根毛;不計較吧,他的心境又會經受考驗。
    他原也是個愛動物的人,但鳥獸跟他喜歡的動物不是一個類型。
    白念也能感覺出它們的惡意。
    “像是在罵人。它們這是不喜生人嗎?”
    要是不喜歡她,她是不是就能走了?
    “它們除了飛禽一族,其他的都不喜歡。今日我已經喂過食了,它們有各自的食盆,你去記記位置,再記得每一種鳥獸的喜好。它們愛吃的,林子裏都有,有些需要現摘,明日讓孫靜帶你過去看看。”
    “是。”
    “我再跟你說一下那些鳥獸的大概弱點。”
    他說的弱點大概就是什麽鳥不喜歡火什麽鳥不喜歡髒,這些的確是弱點,但要把弱點拿捏住,也得有些修為在身上。
    白念一邊記一邊懷疑蘇哞是不是不知道她傷得有多重,早知道就不逞強來獸林了,在自家落羽山上她也可以種地。
    可她要真在落羽山上種地,她的同門和師父怕是要懷疑她被奪舍了。
    算了,來都來了。
    “記住了嗎?”
    “記住了。但是蘇師伯,我怕是打不過它們。”白念照實說。
    “也不是讓你真打,嚇嚇它們就好。要真打了,傷著它們,我們前麵就白辛苦了。”
    完了,敢情她是來侍候祖宗了。
    她暈暈乎乎地記了一腦門子什麽鳥愛吃什麽果和什麽蟲放什麽食盤又最怕什麽,這才被帶回了草屋,和在屋前逗狗的孫靜約好明天去摘果子的時間。
    孫靜的伴獸是一頭烈焰犬,也算是妖獸中受歡迎的品種,但他這一頭品相不是太好,骨架太小臉還長得猥瑣,就被剩了下來,被沒有伴獸的孫靜契約了。
    “有些果子得在日出之前摘,我會在日出前一個時辰叫你。”
    “好,麻煩孫師兄了。我得準備什麽嗎?”
    “得準備木質容器和玉質容器,有些果子挑容器,不然很快會化水變質。”
    “是。”白念不由拖長了語調。
    “覺得麻煩了?”
    “是有一點。我都沒這麽挑嘴。”
    孫靜笑笑,“怎麽能這麽比。”
    精心準備食料盡管麻煩,但也有好處,妖獸習慣了被精心喂養,就不會想離開。
    林中的鳥獸就是如此,它們貪吃才留了下來,卻不想出力,漸漸就成了如今無賴的模樣。
    白念也知道讓妖獸乖乖聽話被驅使不是件容易的事,又怕精心喂養了,它們仍然不聽。
    那就隻有打服了!
    末世那會兒,她也遇過變異鳥,那些強盜可不好對付,除了打服沒有別的辦法,不然就等著它隨時從空中突然出現施展報複吧。
    哪怕傷不到人,被鳥追著拉屎也夠惡心人的。
    她是常待在室內沒有這樣的經曆,出任務的異能者被變異鳥報複的血淚史可就長了。
    她現在內丹破碎,好在經脈受靈力潤養又有丹藥補著,總算讓她恢複了些實力,可以施展簡單的術法或者劍術大招,就是用一次她就得歇老半天緩緩。
    要是再多些工具就好了,她暗想,又盤點了一遍空間裏的東西,沒找到什麽能用的。
    像是改造槍之類的,她肯定不能拿出來,免得被宗裏發現。
    另外還算得上幫手的就是綠四綠五。
    要是它們還是活不了,不如就吃了吧?
    她這樣想著,忽地又感覺哪裏不對。
    她記得綠四綠五有桔子大小,怎麽現在變葡萄大小了?
    “縮水了?這也能縮水?”
    把它們從空間取了出來,她拿在手中細看,發現它們小是小了,重量卻增加了,看著也不像是葉子縮水,而是葉子卷墊起來,像是個綠色的扁丸子。
    這是個什麽操作?
    白念看不懂,懷疑它們是到了新環境又變異了。
    可她又沒把它們從空間拿出來過,它們住在不能存放活物的空間裏,是如何變異的?
    她莫不是剩了靈泉水在空間裏被它們給造光了?
    翻遍空間,她沒找到本就不存在的靈泉水,同樣沒找到本該存在的金蜥紋角。
    她的金蜥紋角呢?
    那上麵殘存的藥性是她的罪證,她一直想好好收著,等到了其他世界再拿出來看能不能用。
    金蜥紋角本就是極佳的煉法器的材料,她在這個世界因為藥性不方便拿它出來,到了其他世界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