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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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阿米來港的時候,兩人身上都沒手機,後來三爺給我買了我一部,我曾將自己號碼寫紙條上放在了阿米病床頭,讓她醒來借別人電話打給我,當時來不及給她也買一個,所以這幾天我一直沒法與她取得聯係。
毫無疑問。
阿米賭拳賺大錢後,竟然有錢買手機了,簡直豈有此理!
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像砧板上的魚一樣提心吊膽,她卻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我一股怒氣從腳底板往頭上直湧,多年腦血栓瞬間被衝通暢了。
可卓希在身旁,我又不敢給阿米打電話,隻得發了一條信息回去。
“!!!”
阿米很快就回了。
“動吆!動吆!請先對暗號哦!”
“黃阿米,你死哪兒去了?!”
“你不對暗號,我可要關機嘍。”
我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反複告誡自己,她一直就這副德行,千萬不要與她計較,先弄清楚她人在哪兒再說。
“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你為何還擁有一身驚世才華?”
“嘻嘻,這樣對暗號才乖嘛。”
“乖個屁!我現在火氣很大!”
“嘖嘖,不生氣啊,氣出病來無人替。”
“你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
“?!”
“我正乘火車北上長白山的路上啊,具體到了哪兒我也不知道。”
“你好端端去長白山幹什麽?”
“為了救你這個衰仔唄!那位叫小可的丫頭醫術可真棒!她竟然能用屍參娃娃把你胎光泄露的毛病暫時給控製,你至少可以再好好活一年啦。這算是給了我充足的時間,姐姐現在拿著孢蟲玉膏,再去長白山找一味珍貴的配伍藥,調製好之後,你就可以徹底恢複正常啦。”
我頓時懵了。
小可倒曾跟我解釋過,我胎光泄露的毛病猶如大碗裂了一道口子,屍參娃娃僅相當於用泥把口子給暫時堵漏,但要想徹底痊愈,還需把碗給修好才行,但醫術高超如小可,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徹底解決之法。
敢情阿米偷孢蟲玉膏竟然是為了我,她現在還要去長白山再找一味配伍藥?!
我瞬間原諒了阿米之前的一切作妖。
“什麽時候能取到?”
“配伍藥太罕見了,我盡量一年之內找到,這期間我很忙的,號碼不會再用,別打擾我。”
“一年?!”
“寧懷風,你一定要答應我,活著等我回來!”
阿米最後一句話一改往日的風格,語調相當嚴肅,可以想象在電話那頭她鄭重其事的模樣。
足以證明。
她要去長白山找的那一味配伍藥,其難度絲毫不亞於取孢蟲玉膏。
我再給阿米發信息。
她已經不再回了。
現在看來,從一開始阿米就知道我胎光破碎活不了多久,可她用某種辦法(小可形容為用箍子來捆碗)硬生生讓我撐到了現在,爾後,她又偷天換日將小生門手中的孢蟲玉膏搞到了手,現在又為了我啟程去長白山。
阿米臭屁的性格有時挺讓人討厭的,可她卻像天空中那一束光,照亮了我晦暗前行的道路。
我坐在副駕駛上,眼睛望著前方,悵然若失,不知道如何言說當時的心情。
卓希見我發愣,沒有繼續糾結我之前為什麽能從劉盛雄一眾下屬中全身而退之事,反而戲謔地問:“阿風,你這表情很罕見啊,一定是與哪位姑娘發信息吧?”
“你這麽八卦?”
“要離開了,舍不得黎家大小姐麽?”
“我已經說了不走。”
卓希聞言,冷哼了一聲。
“我卓希決定的事,沒人有本事更改!”
換成以前,我倒還真有一點相信,但經過昨晚一役,她這話我權當放屁。
我沒再搭理她,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路上有一些擁堵,快中午時分,車才來到了碼頭。
不過,我的船票出發時間為下午一點,時間倒還來得及。
本以為卓希會請我吃餐中飯,結果她卻吩咐王平拿了一袋麵包、兩瓶水。
卓希轉頭瞅了一瞅四周,見劉盛雄一眾下屬確實沒人跟來,神情無比冷淡。
“進去吧!”
我皺眉問:“真這麽無情?”
卓希聞言,一拽我的衣領子,嘴附在了我的耳邊,語調低聲又嚴厲。
“阿風,你識得自己這些天做了什麽嗎?在醫院玩詭計耍我、和頭酒開席前調戲我、吃夜宵看我出大醜、酒店拒絕羞辱我!”
“你最好乘我昨晚對你的那一絲覬覦與放縱之心仍有餘溫,立即在我麵前消失!”
“請永遠別讓我見到你,否則我一旦恢複理智,砍起你來,自己都會覺得害怕啊!”
講完之後。
她放開了我,囂張跋扈地去了旁邊的衛生間。
“寧先生,走吧!”
王平等人一個個凶神一樣盯著我。
卓希不說這幾句話還好,一說徹底惹火了我。
我說道:“行!我也上個廁所。”
轉身進了衛生間。
我直接去了女廁所。
卓希正在拉其中一個隔間的隔離門,轉頭見我竟然跟進去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寧--”
話音未落。
我手一點她頸脖子前的啞穴,她頓時花容失色,手腳發軟,張口說不出話來。
軟香入懷。
我背起了她,轉身去了男衛生間。
碼頭公共衛生間的私密性做得非常不錯,男女衛生間外麵有一道廊,廊外則用一堵牆遮擋著,外麵王平等人根本看不見。
剛進男衛生間。
一位漢子正在係皮帶呢,見我竟然背一個女人進來,都懵了。
我說:“沒見過字頭佬衛生間耍靚女啊?滾!”
他嚇得立馬跑出去了。
我將卓希放在了馬桶蓋上,給她嘴裏塞了一支煙,再點著了。
“卓小姐,本來我可以離開之後,自己再悄悄回來。”
“可你剛才既絕情又囂張,還說再見到會砍死我,這讓我很不爽。”
“你先在這裏聞一聞大便的味道,阿風出去展示一下如何片葉不沾身擺脫王平等人。撒油那拉!”
我不管她又驚又怒的表情,將隔間門給帶了起來,出去在洗手池洗了一下手。
到了外麵。
我給王平等人發了一支煙,表示抽完煙就走,剛了兩口,嘴裏煙突然掉在了地上。
王平問:“怎麽了?”
我大驚失色:“王平,你快跟我來!”
講完之後。
我轉身就往女衛生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