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奪魁(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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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了搖頭。
    “不認識,怎麽了?”
    邱福金聞言,背負雙手,在房間裏走了兩圈。
    “今晚我與田草山人對壘,發現她拳腳的路子非常古怪。”
    “如何古怪?”
    “可能寧師傅當局者迷,你南拳北腿兼具,戰法駁雜多變。作為你們兩人的對手,我強烈感覺,田草山人與你的風格份屬一路。不過,恕我直言,田草山人實力比寧師傅高出一籌,而且打法悠閑自得,具有一派宗師風範。”
    邱福金說對方高出我一籌,言語算客氣了。
    我個人感覺,可能遠遠不止。
    不過,他對我們兩人風格份屬一路的判斷,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
    我想了一想。
    “世間功夫萬千種,南北拳腳兼修的師傅也多,也許她也跟我一樣,專門訓練過而已。”
    邱福金卻不置可否。
    “這話倒也不錯不過,我曾聽寧師傅介紹,你的功夫為黃門九宮術,師父叫黃阿米,而‘黃’字,拆下來是不是為‘一人田草中’?田草山人的雅號,會不會有什麽暗合?”
    我頓時愣住了。
    還真是當局者迷。
    邱福金這麽一說,貌似非常有道理。
    可阿米曾跟我說過,黃門九宮術屬於道門功夫,師公很早就羽化了,傳給她之後,她隻收了我這麽一個徒弟。
    難不成黃門九宮術還有其它支派?
    眼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我轉身去叫了正在隔壁房間吃酸辣粉的白姑,讓她先別吃了,陪我下去練兩手,順便把小可、邱福金、豹叔一起叫到健身房觀看。
    豹叔戴著大獅頭,在自己房間床上舞獅,可能還在生我的氣,不肯去,我隻得隨他。
    眾人去了健身房。
    我對白姑說:“你按照上次打田草山人的起手式與我過招。”
    白姑聞言,點了點頭,腳步蹬踏,右手迅疾掐向了我的頸椎,左手點膻中穴。
    我身軀後仰,腳步疾出,直踢白姑的下頜。
    戳腳!
    白姑手腕猛翻,一扣我的腳腕,手指立即朝我的太溪穴點來。
    我腳腕迅疾轉動,滑動讓過這一招,身軀迅疾後撤,抬手便讓白姑別再打了。
    邱福金眼神更加詫異。
    “招式、身段,與田草山人全是同一個調!”
    其實我也發現了。
    白姑和田草山人對陣,我是全場觀看了的,剛才那兩下對手,自己完全按照田草山人當時的拆招情況來比劃,本以為用別人的招數,怎麽著也會遲滯不順,沒想到卻像飄柔一樣絲滑,與平時練拳形成的肌肉反應融合得天衣無縫。
    這隻能證明兩點,一是田草山人確實與我同脈一支,二是黃門九宮術還存在某個旁係,她是這個旁係的大宗師。
    比如,螳螂拳分幾個支係,白鶴拳也分幾個支係,它們雖然招式不同,但骨子裏的功防基因卻完全一致。
    小可聞聽我們的對話,反應過來我找白姑對手的目的,拉了一拉我的衣袖。
    “哥,田草山人不是你師父米姐吧?”
    我搖了搖頭。
    “不可能。”
    這幾次見對方,雖然田草山人戴著麵具,但無論身姿、眼神、氣質,與阿米完全不一樣,而且年紀好像還大了許多。
    按照前麵得出的兩個基本判斷,我師公早已羽化,本門又一脈單傳,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我碰到黃門九宮術旁支係掌門級別的牛比人物了。
    我心中並沒有絲毫因找到了同係的大家而欣喜,反而焦慮不已。
    如果是這樣,魁首之戰將變得麻煩無比,對方實力不僅比我強太多,而且對我的套路爛熟於心。
    學霸還開卷。
    我怎麽玩?
    幾人上樓之後。
    我將小可拉到一邊。
    “丫頭,對方的頭發你還有是吧?”
    小可點了點頭。
    “恩,邱師傅上台時我沒用成,頭發還留著的,血水也還在,等著魁首戰用的。”
    我對她說:“你分幾根頭發給我,我去辦點事。”
    小可不明所以,但還是取了幾根頭發出來,遞給了我。
    我拿到之後,迅速出了門。
    在推測出田草山人大概率為旁係掌門級大人物之後,我甚至感覺狼魂骨牌、口水藥、薩滿術三合一的戰法都不保險了。
    現在離魁首戰還有兩天時間,我得去找棠姑娘,讓小雨通過頭發找到田草山人目前居住的位置,摸透了情況之後,逮住機會在賽前提前給她來一點腹瀉藥,讓她像白姑一樣手腳發軟。
    戰術升級,從三合一變成四合一!
    打車來到了棠姑娘所在的酒店。
    敲了敲房門,裏麵傳來了小圓乎的聲音。
    “門沒鎖,把宵夜拿進來吧。”
    我打開了門,沒見到棠姑娘。
    小圓乎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小胖手抓著爆米花,正悠閑無比地看著電視,旁邊是一本經書。
    “小乎,你師父呢?”
    小圓乎轉頭瞅見我來了,翻了翻白眼。
    “這幾天出去辦事了,有什麽事直接向我匯報吧。”
    “辦什麽事?”
    “神仙辦事,是你凡人該問的嗎?有事上奏,無事滾蛋!”
    我過去拎著他的耳朵。
    “你小子現在對我講話是越來越不客氣了,不怕屁股開花?!”
    小圓乎疼得不行,在掙紮無果之後,拿起了手中的爆米花,跪在了椅子上,滿臉討好。
    “叔,吃點?”
    我放開了他。
    小圓乎摸著自己耳朵,肥臉扭曲,嘴裏低聲說著什麽,大概是在咒罵我。
    我丟了幾粒爆米花進嘴,指了指旁邊的經書。
    “經書不背,一天到晚看電視?”
    “要你管!”
    “你這麽無聊,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圓乎一聽,眼睛瞪得老大,手指著我。
    “呐!這可是你說的啊!師父回來罵我不背經書,我可說是你逼我出去玩了!”
    “行!”我拿出了頭發,對小圓乎晃了一下:“今晚叫小雨幫我找一個人,找成功了,給你買黑寡婦,讓你一次性放個夠。”
    小圓乎咯咯直笑。
    “叔,你對真的我太好了。”
    我尋思可不是麽!
    為了你小子,我都出生入死多少次了?
    他嘴裏吹了一聲口哨,窗外傳來撲棱棱的翅膀響動聲,小雨從外麵飛了過來,爪子抓住窗戶,眼睛滴溜溜轉動,衝我們發出了幾聲咕咕。
    小圓乎拿起了頭發,準備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