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棠人已經傻了：“你說傅硯之？”
    樓雨霽：“除了他沒別人！”
    葉清棠：“……”
    那你還不如惹別人呢！
    惹上傅家那位這是要完犢子的節奏啊。
    以為自家小崽子攀上了傅二少就有了出頭日。
    結果分手費沒撈著，還被人家大哥擺了一道。
    這實在是出乎葉清棠的意料。
    如果真是傅硯之出手，絕對不止一個角色沒了，資源暴跌式下滑，圈內無人敢用，這不妥妥的軟封殺。
    小兔崽子一惹就惹了個大的。
    葉清棠徹底懵了。
    “我都已經寫了人物小傳，找了武術老師，各項工作都準備好了，現在全泡湯了，傅硯之這麽對我，我還能跟他弟弟訂婚我就是狗蛋！”
    電話那頭，樓雨霽忍不住哽咽，瀲灩晶瑩的桃花眼眸浮動一層霧氣，鼻尖微紅，看上去有股可憐的美。
    葉清棠：“……”
    她這是氣得神誌不清了麽，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還訂婚？
    可別是床上親密時，傅二少哄兩句愛她會娶她，她就信以為真。
    那葉清棠可真要氣笑了。
    “安靜點，別嚎了，把眼睛哭腫、嗓音哭啞到時候有你好苦頭吃，作品沒幾個，就隻剩這張臉，這把聲音，這副身材了。”
    “仔細別糟蹋了，不然就一無所有了。”
    葉清棠冷靜下來。
    隔著網線，她看不到樓雨霽噘高了嘴，抹了抹淚痕，打開手機前置，心裏不滿。
    她明明演了好幾個小配角，怎麽就沒有作品了。
    有小火的配角，隻能說沒有大爆特爆的女主作品。
    而且哭起來很美啊，像苦情戲女主。
    “跟我去賠禮道歉，我們賀總跟傅先生是發小，你也是員工之一，這波是衝你來的，有賀總情麵在，傅先生或許會賞光開機宴。”
    葉清棠心裏也沒底。
    隻是個員工而已，賀家業務廣，涉及領域寬，娛樂行業方麵，是以明星藝人為中心來發展。
    小兔崽子不是當家一姐，不是公司門麵，還得靠師哥師姐帶，真沒這麽大麵子。
    隻能賭一把，靠她貼合角色的頂級美貌。
    —
    葉清棠派造型師給她仔細設計了妝容。
    選了條香檳色吊帶長裙，波浪卷發撩人至極，白皙的肩頸搭了條淺金色雙層項鏈，貴氣嫵媚，精致無比。
    事關重大，葉清棠陪同樓雨霽一起出席。
    怕她一個人出點岔子，手底下就這麽一個星光拉滿的好苗子。
    葉清棠指望著她能爆紅，讓自己成為金牌經紀人。
    “等會兒收斂一下你的狗脾氣，除了粉絲沒人慣著，所以姿態委屈點，乖乖順著酒局上那些投資方。”
    樓雨霽悶悶應了聲：“哦。”
    地點定在北城市中心的一間高級會所。
    樓雨霽從車上下來，8CM的高跟鞋踩得穩穩當當，自己走在前麵，身後一步是她的經紀人。
    這裏安保設施非常好。
    穿著統一服飾的侍應生訓練有素，服務到位，帶著兩人前去指定包間。
    會所裝潢複古，完全古典雅致的風格，是個生意談判，商務宴請的好地方。
    進了寬闊的包間，裏麵滿滿當當坐著人。
    樓雨霽乖巧得跟個機器人一樣，跟著經紀人同導演和一眾投資人打招呼。
    期中根本沒有傅硯之。
    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如何。
    她剛罵完了人就要灰溜溜來道歉，很尷尬丟臉。
    導演知道樓雨霽來意。
    可上頭旨意在，他也決定不了，即使再中意她演女二也沒法鬆口。
    不遠處，江同舟打量著她，發了條消息出去。
    ——【二哥，遲哥那小女友來了西景會所，看你動她角色，人坐不住了，星河這邊，遲哥作為負責人也會過來，你要不要也來一趟？我怕他昏頭。】
    畢竟那女人是真的貌美像個妖精，傅遲意能和她在一起可再正常不過了。
    江同舟不清楚傅硯之為什麽截胡她角色。
    分手了給點資源、給點錢打發補償再合適不過。
    二哥一向情緒穩定，極少動怒。
    他實在好奇，那個女人做了什麽。
    可發完江同舟又後悔了，就一個娛樂圈小明星，哪裏配二哥親自過來解決。
    沒等他撤消息，一個【嗯】字出現在對話框裏。
    “張叔，掉頭，去一趟西景。”
    夜色下，車長六米的黑色邁巴赫行駛在高速路上，如同蟄伏的野獸。
    車後座男人息了手屏幕，霓虹光影打下，五官更顯冷峻深邃，雙手交握，眸中隱隱閃著冷意。
    —
    “導演。”
    樓雨霽出聲，濃烈的威士忌灼燒著五髒六腑，眼角眉梢泛著紅。
    不打算拐彎抹角了。
    為什麽突然換掉她，她還有沒有機會……
    導演立馬給她倒一杯酒：“來，雨霽，給你滿上，那位是姚總，劇組另一位重要投資人，你敬一杯。”
    樓雨霽懵神，緩了三秒，咽下想說的話，舉起酒杯：“姚總好。”
    姚總直勾勾盯著她看。
    以前沒見過她，不火的女藝人裏像她這樣臉蛋和身材都是頂尖很少見。
    臉蛋一層明顯的紅，肌膚細膩溫潤，一雙眼眸勾人得很，禮裙襯出玲瓏有致的腰身，非常美。
    “雨季好啊，我就喜歡下雨的季節，再喝再喝。”
    樓雨霽：“……”
    她是雨後初霽，是雲銷雨霽，彩徹區明的雨霽，不是下雨的季節。
    喝了這麽多，難受得淚水都要溢出眼尾。
    她算是看出來了，導演一直在躲她的話，製片方根本沒有要用她的意思。
    又悶了口酒，樓雨霽神智開始遲鈍。
    甚至沒發現姚總坐得更近，手就要攀上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肩膀。
    “傅先生來了。”
    一句話驚得包廂裏的眾人連忙起身。
    江同舟跟著迎出來，工作時規規矩矩一聲：“傅總。”
    傅硯之會來這樣的局完全出乎人意料。
    他一來，自然是主座的位置。
    樓雨霽人清醒了三分，手裏捏著酒杯，金色的液體搖搖晃晃撞在杯身。
    她的位置離他蠻遠。
    傅硯之沉靜應付旁人問候，坐到位置時無一絲多餘的眼神。
    樓雨霽十分忐忑。
    方才旁人驚訝的低語，她知道傅硯之從來不會出席這些酒局。
    而今出現，對她拿下角色絕對不利。
    棠姐還激動得給她使眼色，可她不久前才罵過傅硯之。
    導演眼珠子一轉，說道：“雨霽也來給傅先生敬一杯酒吧。”
    樓雨霽咬住濕漉漉的唇，捏著酒杯的指尖動了動。
    傅硯之抬眼，溫沉的眼無波無瀾，聲線穩重：“以樓小姐的名氣，不會以為喝點酒就能拿下這個角色？”
    樓雨霽臉色微白，視線和他交匯，眼睫顫抖，頭昏腦漲，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不及他一句話的殺傷力。
    她委屈又難堪，唇瓣癟著，眼眸狠狠盯著他。
    酒壯人膽，罵人的話差點脫口而出，經紀人私下用力掐了她一把。
    樓雨霽快要哭了，唇邊的話硬生生換了：“傅先生大人有大量，是我異想天開，惹到你了特別對不起。”
    “你能不能不要動我角色？已經試鏡過了的，我是陸家人啊，跟傅遲意在一起正合你意，我不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