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一間土屋。
    屋子矮小，用泥巴堆砌起來。
    這類房屋，現在已經快絕跡了。
    這還是村民自發幫助王玉忠建起來的土房子。
    剛開門，一股中藥味撲麵而來，還夾著腐爛的臭味。
    “田...田警司...”
    屋內。
    一個骨瘦如柴的婦人強撐身體，打了聲招呼。
    在她兩側，是兩個病入膏肓的孩子。
    “你先休息，蘇警司來了，他一定會把你們治好。”
    田濤指了指蘇凡，歎了口氣。
    辦案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令人心痛的場麵。
    一家人，全部身患重症。
    對於尋常人家，哪怕隻有一個，就足以家破人亡。
    這一刻，眾多警司對王玉忠的行為，都有了理解。
    原本內心的憤怒，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蘇警司...”
    秦玉對蘇凡報以一笑。
    內心的希冀，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這些年，她看過的醫生太多了，昨天還有好幾位專家給她們診斷。
    無一例外，都是回天乏術。
    蘇凡年紀這麽輕，就算懂點醫術，又怎麽能解決她們的病症呢。
    不過行政司有這心，她們已經很高興了。
    蘇凡上前為秦玉把脈。
    【病症：骨癌晚期】
    【等級：4星】
    【治愈方法：.....】
    蘇凡眉頭微蹙，又幫兩個熟睡的小家夥把了把脈。
    【病症：尿毒症晚期】
    【等級：4星】
    【治愈方法：.....】
    【病症：小兒麻痹】
    【等級：3星】
    【治愈方法：.....】
    蘇凡一陣沉默。
    除了身患小兒麻痹那孩子。
    秦玉和另一個孩子，都是因為沒能及時就醫導致的。
    甚至在他們體內，有很多毒素，正在腐蝕器官。
    “是藥三分毒，這些狗東西，真是為了錢財枉顧人命！”
    蘇凡氣的大罵。
    田濤一行臉色也不好看。
    秦玉家的事，已經捅到中南海了。
    不僅是青銅神樹，還有醫院亂象，也都被全部上報。
    “蘇警司，這事過後全國會展開醫院嚴打，你放心。”
    “他們現在...還有救治的可能嗎？”
    田濤聲音沙啞。
    蘇凡眉頭微蹙。
    想要救治說難也不難。
    但藥方還差一味極其難得的藥材--千年何首烏。
    這是最低檔次年限。
    可現在大環境，別說千年何首烏，就算百年何首烏都難尋，他這該去哪找？
    秦玉灑脫一笑。
    “蘇警司，田警司，這就是命。”
    “我跟孩子的情況我清楚，是治不好的，不用在白費力氣。”
    “隻是可惜孩子了...他們還這麽年輕。”
    秦玉看著兩孩子，目光含淚有些哽咽，最後擦了把淚水，牽強笑道：“你們放心，玉忠做錯事了。”
    “之後不管怎麽樣，我都會讓他去警司自首。”
    “青銅神樹是國寶，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讓他賣出去。”
    田濤內心一陣難受。
    “蘇警司...真沒救了嗎？”
    秦玉還年輕，孩子都還小，三條鮮活的生命，難道就這樣離去？
    蘇凡沉聲道：“有救，我有辦法，但是藥材難尋。”
    “蘇警司，你要什麽藥材？”
    田濤連忙道：“王玉忠一家，現在被高層重視，不管青銅神樹最終結果如何，隻要病治好就行。”
    “千年何首烏，有嗎？”
    蘇凡問道。
    千年...何首烏...
    田濤瞬間說不出話。
    秦玉原本希冀的目光，在這一刻徹底黯淡下來。
    一旁一個警司雙目一亮，“蘇警司，我知道那裏有何首烏，不過想要得到很不容易。”
    “何首烏在哪？”
    田濤連忙問道。
    警司沉聲道：“成都懷名堂，是我發小爺爺開的，那何首烏我還見過。”
    “不過想要得到難度很大，我也不清楚賣不賣。”
    “有總比沒有好。”
    田濤大手一揮，“帶我去，隻要有一線生機，我不會放棄。”
    警司苦笑，“田隊，讓蘇警司跟我去吧。”
    “蘇警司年輕有為，精通醫術，沒準跟老人有話聊。”
    田濤暗暗點頭，看了眼蘇凡。
    蘇凡微微頷首，“行，事不宜遲，現在就走吧。”
    “新月，你在這等我。”
    “嗯嗯，快去快回。”
    展新月知道事情輕重，也沒纏著。
    很快，蘇凡和餘升便駕車趕往懷名堂。
    ......
    懷名堂。
    一個身著長袍的老人，重複回放視頻。
    許久，才一臉驚歎道：“鬼門十三針，沒想到失傳多年，居然又重見天日。”
    “爹，你是不是看錯了？”
    一旁中年男子難以置信。
    沈家作為中醫世家，在川省的名頭，不下於康仲永在魔都的名聲。
    兩者都是龍國中醫界大佬級別存在。
    “看錯？”
    沈林山冷哼，“康老頭昨天就連夜告訴我，當時我還不信。”
    “沒想到這個叫蘇凡孩子這麽厲害，不僅鑒寶一流，連醫術都這麽高明。”
    “倒是你這麽大年紀，連汐兒都比不過，真是丟臉。”
    沈林山一臉怒意望著中年男子。
    沈騰運摸著腦袋，一臉委屈，“中醫也不好學啊。”
    “我天賦不行，就算你再打再罵我也不會啊。”
    “哼。”
    沈林山不屑冷哼。
    沈騰運這小子的確不行，但好歹還有點用，把汐兒生出來。
    想起寶貝孫女，沈林山老臉浮現一抹寵溺。
    那丫頭不僅長的漂亮，醫道天賦極為出彩，比其他都強不少。
    三歲識藥，六歲就認識近千種藥，到了九歲，就能開始為人把脈開藥。
    康仲永那老頭，好幾次酸的不得了，甚至破格將汐兒收為關門弟子。
    “哎，汐兒那丫頭，一個人在魔都也不知道好不好。”
    “會不會吃不飽，會不會睡不好，哎，攤上這麽個沒用的爹，真是苦了我的乖孫女。”
    沈林山抹著淚水。
    沈騰運也想女兒了，但聽老爹這麽一說，瞬間無語。
    孫女是真孫女，兒子就是假兒子。
    孫女每月零花錢不限量，別墅豪車說買就買。
    倒是他這個當爹的，還經常需要女兒救濟，這說出去多丟人啊。
    不過想到自家女兒，臉上又不由浮現笑意。
    就在父子倆思念之際。
    三道身影急匆匆的踏入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