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聿的第二次檢查結果出來。
    他依舊不行。
    “先，先生。”
    醫生戰戰兢兢地說，“其實數據也不一定全部正確，具體還是要看您的身體反應，所以我建議您跟女生接觸……”
    慕司嚼著青提懶懶抬眸。
    泊聿雖然沒趕他出去，但也沒讓他時刻跟著。
    慕司這幾天都睡在樹上。
    還是傭人看他餓的可憐，讓他給先生送果盤，故意裝的滿了一些。
    醫生隻能說得委婉，“您接觸了嗎？”
    泊聿眉頭皺了下，“怎麽接觸？”
    他這別墅裏除了年長的傭人，從來沒有什麽年輕女孩。
    “就……”醫生覺得有些納悶。
    泊聿這種看起來就像電視裏的大反派，不都應該身邊圍著很多鶯鶯燕燕。
    “睡覺。”
    慕司拋了一顆青提，用嘴接住，“讓您找女生試試那東西管不管用。”
    “……”
    醫生抹了一把頭上冷汗，“這話真糙啊……”
    泊聿倒是平靜如常，他對這方麵沒什麽廉恥心。
    隻冷聲道：“髒。”
    沈寂星的潔癖潛移默化跟他也有關。
    泊聿的強迫症到近乎偏激的地步，對於不是自己培養出的人，他都覺得滿身充斥著垃圾氣息。
    尤其是那染著藍毛的周熠禮。
    “那……”醫生心想別治了我也沒辦法了。
    你連人都覺得髒，你要那玩意幹啥。
    慕司似有些好笑輕嗤了聲，隨後便聽到一句讓他笑容盡失的話。
    “去把沈寂星抓回來。”
    泊聿的嗓音猶豫惡魔般響在耳側。
    慕司立馬正視起來，他剛直起腰，驀地一根針打在他腰上，刹那間整個下身失去了知覺。
    他身形晃了兩下，單膝撐在地上。
    “你……”
    太過憤怒的情況下，讓他也會忘記用敬語。
    泊聿驅使著電動輪椅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他神誌不清，甩著頭發想要努力清醒的樣子。
    “別掙紮了。”
    “你當真以為我任由你們控製在股掌之間？”
    泊聿隻是縱容他們罷了。
    他曾經像惡魔攀枝般滲透泊家，將所有人拉下高位僅剩他獨自一人登頂。
    “我說過，我都記在心裏。”
    慕司抬手抓住他的腿，思緒在混沌中強迫清明，他咬破自己的唇角，“不要……”
    鮮血從他唇角蔓延滴落。
    “別做傻事……”
    泊聿已經不正常了。
    他若是真的在發病期，對少爺做出點什麽，連慕司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先生。”
    慕司眼眸裏有猩紅的祈求，“求你，別去找少爺。”
    泊聿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蒼白指尖輕抬起他下巴，“你還命令不了我，為了懲罰你背叛我的不聽話。”
    “未來的日子裏，你都要待在……”
    泊聿感覺到一滴淚水砸下來。
    燙的他手背如刻下烙印，這孩子還是心善軟弱。
    “閣樓裏。”
    沈寂星還是教會他一些東西的。
    至少，他不會在憤怒之下，扔在把人不論生死地扔在地下室。
    泊聿吩咐著外麵的人，“給你們三天時間，我必須要見到人。”
    他不抗拒的人是沈寂星。
    沈寂星是他最後的希望。
    ……
    “沈哥哥。”
    沈寂星走過昏暗的場館，看到盛確正在衝他打招呼。
    “咦，我兒子不在嗎？”
    沈寂星走過去，眉梢不解，“你兒子？”
    盛確從小就犯賤，看著隻有沈寂星一個人，立馬大放厥詞，“對啊，周熠禮就是我兒……”
    沈寂星慢悠悠抬起手機，上麵顯示著通話時間十三分鍾，備注是【zzzzzzz小獅子】
    沈寂星不愛給別改名字，姑且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愛稱。
    果不其然，聽筒裏傳來周熠禮咬牙切齒地嗓音。
    “盛、確？”
    盛確後背一涼，立馬嘴皮子峰回路轉，“周熠禮就是我兒時最好的夥伴，我兒子呢，咦我兒子呢。”
    盛確緊張的時候可能連他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都不知道。
    他摸著自己粉西裝下的小腹，哈哈一笑，“我兒子應該還在肚子裏沒出生呢。”
    沈寂星：“……”
    這智商有些太堪憂了。
    他收回手機繼續跟對麵的人說話。
    盛確呼了一口氣，衝著周熠禮的電流揮了揮拳頭，還好我小子機靈。
    驀地身側有人落座，一股熟悉的冷香蔓延過來。
    盛確疑惑扭頭，正對上傅塵掃過他小腹的淡涼目光。
    “什麽時候能出生？”
    “……”
    盛確整張小臉瞬間炸紅，“你你你……”
    他昨晚暈乎乎的跟傅塵散場以後，今天好不容易調整過來。
    結果冷不丁又撞上傅塵，還是在滿口騷話的時候。
    “你怎麽在這兒？”盛確眼皮子紅紅的。
    傅塵：“別沒大沒小，叫人。”
    盛確眼眸動了下，“不要。”
    傅塵沒能等到他的回答，其實也不清楚他如今什麽想法。
    他沒有多想聽盛確叫，更多的其實算試探。
    “為什麽？”
    盛確嗓音含糊不清，“因為審 核 不讓。”
    “……”傅塵沒聽清，“因為什麽？”
    在昏暗的場館中，傅塵稍稍側眸過來，正要聽清楚他在嘟囔什麽。
    盛確破罐子破摔的大聲喊：“因為我不想叫了，反正你都說了我們不是一家的！”
    傅塵冷不丁聽到他中氣十足的脆音。
    整個耳朵都快聾了。
    他沒說話，也沒動，淡涼的寒眸落在盛確臉上。
    “嗯。”
    這是什麽反應？
    盛確有些弄不清楚。
    他昨晚就暈乎乎的，好不容易清明了，一見到傅塵還是暈乎乎的。
    我不想教你長大，我隻想看著你長大。
    他到底是什麽意……？
    “如果你想，我們還能變成一家人。”
    傅塵手掌漫不經心落在他頭頂，長指撥弄開絨軟的發絲，徑直觸碰到他溫熱的頭皮上。
    “隻要你喜歡我，盛確。”
    ————
    灰頭土臉的小皎帶著小星光出獄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