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先生,您現在可真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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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溫暖籠罩病房。
    周熠禮黑著臉讓他倆一起滾。
    “榮譽傷???”
    他那時雖然忙著暴打泊聿,也沒忘跳下來摔個屁股墩兒的小舅舅。
    傅塵淡定無比:“為你跳了一層樓,不算榮譽傷嗎?”
    那高度其實並不低,隻是傅塵失算了。
    他沒想到周熠禮是超人,他不是。
    盛確眼睛都直了,驚訝地來回看兩人,“一層樓?你們在拍特工片嗎???”
    沈寂星是最後才去的,他並不知道兩人怎麽下來的,清冷視線落在周熠禮身上,有些安靜和意味難明。
    周熠禮摸著他手上的紗布,並沒發現。
    他輕嗤著笑,“算算算,所以你倆能走了嗎,不想走也行直接跑起來ok?”
    他等著吃沈寂星給他畫的餅。
    盛確滿臉嫌棄地看他,反正終歸是來確定下狗兄弟還活著,他摟著傅塵的腰半攙扶地帶著人轉身——
    “你們和好了?”沈寂星忽然問。
    他這個對感情並不敏銳的人,都能看出這兩人無比親昵。
    周熠禮懶洋洋靠著他肩膀,“什麽和好,這倆人孩子都生了。”
    盛確的耳根子忽然一紅,“周熠禮啊啊啊!!!”
    這人說的什麽話。
    他會生嗎?!
    沈寂星長眸懵了一秒,低眸看向肩頭的人,“?”
    趁著對麵兩人不注意。
    周熠禮仰頭親他下巴一下:d
    懶洋洋地抬著長眸看他,那意思就是你能把我怎麽辦?
    沈寂星看向肩頭的人,生了幅倨傲懶散的模樣,倒是幼稚頑劣到像極了小獅子。
    他低眸輕麽了一下周熠禮額頭。
    “……”
    於是接下來——
    盛確故作淡定:“就是我們那天回家晚上,小啾啾以為我腳疼一直抱著我,什麽也不讓我幹,我就覺得他好像對我還挺好的。”
    沈寂星安靜聽著。
    周熠禮:“哦,然後呢?”
    盛確有些扭捏:“然後他跪在我麵前,握著我的小腿,很認真地低頭檢查,我就覺得還挺帥的……”
    周熠禮:“哦,然後呢?”
    沈寂星:“……”
    盛確努力幻想:“我想著他要是成家了,那我就沒家了,好像是個不劃算的買賣,然後我就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沈寂星都聽認真了。
    周熠禮:“哦,然後呢?”
    盛確就是再傻也能聽出區別了,他上前揪著周熠禮的耳朵,“你在想什麽,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周熠禮反手給他一下,“滾,男男授受不親。”
    “……”
    沈寂星將靠在身上的人撥開,沒了美人星籠罩範圍周熠禮這下正常了。
    “聽著呢,你做了個偉大決定。”周熠禮終於聽明白了,一臉嫌棄,“你能做什麽偉大決定?”
    傅塵靜靜靠在一旁剝橘子。
    隨手掰開給了沈寂星一半,另一半被周熠禮搶走。
    他哭笑不得又拿了一個。
    懶得跟這兩個傷員計較。
    盛確哼笑一聲:“當然是把小舅舅留在我家的決定。”
    盛確的腦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樣。
    傅塵說想跟他組成一個家,他盤算一番,覺得傅塵聰明智商高,管理公司能力出色,照顧他又照顧的麵麵俱到。
    於是他覺得這事可以有,就打算把傅塵變成自己的。
    接著深夜就帶著東西摸過去了……
    下場就是趴著睡了一天一夜。
    周熠禮差點把橘子吐出來,“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
    這紈絝小少爺自小嬌生慣養,傅塵一句話就能把他嚇跪下。
    他是哪來的勇氣?
    盛確冷冷地笑,“怎麽,卡哇伊就不是1了嗎?”
    “……”
    傅塵用橘子堵住他的嘴。
    他思想古板,少時沒經曆過什麽歡樂場麵,但有在刻意減少訓斥,“吃你的。”
    隨後不再打擾兩人,帶著小盛確離開了。
    盛確摟著他的腰,讓他靠著自己,帶著身殘誌堅的小啾啾回病房養傷。
    周熠禮看著兩人背影有些好笑,“盛確是認真的還是玩的,我怎麽感覺他是怕傅塵走了他沒人要?”
    盛確習慣了有人為他鋪路。
    周熠禮隻覺得這樣對傅塵不公平。
    兩人手都傷了剝不了橘子,沈寂星拿剩下喂周熠禮,“那傅塵也願意。”
    這是傅塵求之不得的妄想。
    沈寂星淡笑了下,“況且,過度依賴本就是一種喜歡。”
    ……
    泊聿緩緩地睜開眼。
    手術時間太長讓,他分不清置身各處,隻下意識感受到身體的異樣。
    他出聲便叫:“慕……”
    泊聿忽然清醒過來。
    沒有慕司了,他身邊什麽沒有……
    這世上的溫情從來不屬於他,家人,親情,愛情,從未出現在他身上過,他是個連神都不會垂憐的棄子。
    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而他被裹成了木乃伊動彈不得。
    泊聿沉默許久忽然開始發瘋——
    他扯了手上的輸液線,將吊瓶打的粉碎,醫院的器械被他推倒,像隻瘋批二哈在到處拆家。
    護士進來都驚呆了,“先生,先生你怎麽了?”
    泊聿從床上摔在地下,繃帶滲出絲絲血跡,躲開護士觸碰他的手,“別碰我!”
    即便如今他還保持著潔癖。
    護士分辨出他是在發瘋,不是精神失常,還是提醒道:“先生,你冷靜一點,你砸碎的儀器價值十五萬。”
    泊聿冷冷抬眸看她,琥珀眸一片猩紅。
    薄唇輕動:“區區十五萬。”
    護士:“……”
    “您要幹什麽呀,您想上哪去?”
    護士焦急地看著他,泊聿如今沒有輪椅,他艱難地拖著長腿在地上輕動,並沒有理會護士的話。
    他雙目猩紅的維持著最後尊嚴。
    隻到麵前出現一雙黑色短靴。
    那人腿生得修長,踩著短靴站在他麵前,冷白麵容被光照的看不清。
    “你出去吧。”
    護士看著他欲言又止,“你不是,在門外站……”
    站了四個小時沒動的古怪青年?
    病房的門重新闔上,泊聿緩緩閉上眸又睜開,“你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是嗎?”
    頭頂傳來冷淡一聲,“是。”
    慕司居高臨下望著他,往日永遠尊貴優雅的先生,如今狼狽不堪趴在他腳邊。
    一絲不苟的頭發淩亂,身上繃帶滲著血,臉上脖頸上也滿是傷痕。
    那群保鏢根本沒有保護他。
    但也算他活該。
    或許是被他賦予自由,慕司的嗓音毫不留情,“先生,您現在真可狼狽。”
    “……”
    泊聿從來受不得旁人半分挑釁,“說什麽?你這畜……”
    慕司單膝蹲在他麵前,雙指擒住他下巴。
    “閉嘴。”
    泊聿一雙猩紅的眸盯著他,滿是怒火和不甘心。
    隨後他被人抱起來,走向他爬行五分鍾都沒到的地方,“想維持你的尊嚴不想尿褲子就老實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