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半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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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
    父子聯手,確實有些本事。
    那些甲士在齊伯與大春的阻擋之下,寸步難進。
    “哼!”
    許通的冷哼聲響起。
    後邊的甲士立刻讓出道路。
    “噠,噠,噠~”他一步步的朝著院中而來。
    “廢物!”
    他走到近前,淡淡的瞥了一眼身邊的甲士,隨後抬頭看向齊伯與大春二人。
    沒有絲毫廢話,手中的腰刀被他拔出。
    “鏹!!”
    聲音極幹脆。
    “你二人若此時迷途知返,可饒你們不死。”
    許通倒提腰刀,聲音淡漠。
    他甲胄上的鮮血味飄入院中,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鱗片緩緩浮現在他的手腕之上。
    “少說廢話!”
    齊伯與大春二人幾乎是同時躍出。
    此時,他父子二人目光噴著怒火,似欲將眼前這許通吞噬。
    “啪!!”
    “鏹!!”
    一鞭一刀同時時朝著許通攻去。
    “嘭!!”
    一擊之間,電光火石!
    眾人誰都看不清眼前這許通是如何出刀。
    便見齊伯與大春二人噴血而歸。
    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瞬間,整個院子都陷入寂靜。
    ……
    “咕咚~”
    不知道是誰咽了一口唾沫。
    所有人都不再開口。
    許通過目所過之處,皆是低頭不敢言語。
    齊先德此時緩緩進入院中,他看向那些官員,語重心長道:
    “本官用一身信譽保證,有那曾賊確切的造反實證,諸位同僚,千萬不可包庇啊!”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尖刀扔在地上。
    “啪~”
    他眯著眼睛看向地上生死不知的齊伯與齊大春道:
    “還請諸位拿起此刃,將反賊殺死,以證清白!”
    他話音剛落,身後那一隊甲士“鏹”的一聲,齊齊拔出兵刃!
    映照在所有人的臉上。
    “這……”
    院中官員皆是渾身一顫,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齊先德。
    齊先德麵無表情:“三息時間,誰沒有動手,便按同黨處理。”
    許通則是不緊不慢的擦拭手掌中的鮮血,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狗東西!!”
    秦守誠站在院子裏大聲喝罵,他死死的盯著齊先德:
    “曾仕林那廝雖狂妄些,但算計向來不差,你覺得他會沒有後手?任由你闖入懸鏡司??”
    “聒噪。”
    齊先德嗤笑一聲:“後手?我倒要看看那老匹夫能有什麽後手!”
    說完,他便將目光放在院中那些呆滯的官員上。
    “一息了。”
    ……
    “噠噠~”
    這個時候,有一個官員顫顫巍巍的站出來,他看著齊先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指著屋中道:
    “齊郡守,那屋中還有曾賊的家眷。”
    “哦?”
    齊先德聽聞此言,麵上閃過笑意,他輕輕的拍了拍那官員的肩膀點頭道:
    “本官覺得,你定然不是反賊!!”
    ……
    屋中。
    老爹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聽到“家眷”二字,他再忍不住,便要朝外而去。
    忽然,他的身子頓住。
    曾仕林轉身看向曾安民,眼睛已有些發紅,他急聲道:
    “從後門走,快!為父去拖延些時間。”
    說著,他從胸口中掏出幾張銀票,不由分說的便塞入曾安民手中:
    “回鳳郡老家,今日為父若死,隱姓埋名前往江國!”
    曾安民驀的頓住。
    他有些不敢看老爹的眼睛。
    手中幾張輕飄飄的銀票,卻重若萬鈞。
    “爹。”
    他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攥住曾仕林的胳膊。
    “別犯傻!快走!”老爹催促道。
    曾安民緩緩抬頭,抿著嘴醞釀了一會兒。
    發現自己確實不會說什麽感人肺腑的話。
    於是,他輕輕的笑了:
    “其實,孩兒還有一事沒有開口。”
    老爹臉色一怔問道:“何事?”
    “勘龍圖,早在那日尋到它時便已經被我喚醒。”
    曾安民的話讓老爹的麵容輕輕一怔。
    “它在我毫無修為之時,便助我直接打通紫府,讓我變成自古以來獨有的另類。”
    曾安民拉著曾仕林,將他緩緩安置在椅上。
    老爹本能的抗拒,卻發現兒子那白皙的胳膊上傳來的力道,讓他根本反抗不了。
    “我能毫無顧忌的儒武同修。”
    老爹麵容呆滯起來……
    “所以,我便是當今兩江郡聲名鵲起的那個……”
    此時的曾安民已經行至門口,聲音飄入老爹耳中。
    “黑貓武夫!!”
    老爹嘴巴微張,就那麽呆滯的看著曾安民的身子越行越遠。
    恍惚間,他聽到曾安民溫柔的感慨:
    “爹啊,你總處處為我想,今日便交給我吧。”
    …………
    “吱呀~”
    曾安民打開了屋子木門。
    剛打開門,他便看到林姨娘麵色淒慘,緊緊的抱住虎子,蜷縮在門口角落。
    一旁的秦婉月也死死的抿著嘴巴,俏臉發白,白皙的雙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他沒有開口安慰林姨。
    也顧不上俏臉蒼白的秦婉月。
    隻是看著林姨娘懷中的虎子。
    “爹。”
    看到曾安民,虎子臉上是笑的。
    他咿呀的伸出手,撒嬌:“爹爹抱。”
    “嗬嗬。”
    曾安民麵上露出自然的笑意,柔聲道:
    “虎子乖,一會兒爹爹若能回來,便再抱你。”
    虎子眨巴了下眼睛。
    顯然沒聽懂曾安民的話。
    “權輔,不要!”
    林姨娘神色一震,自然明白曾安民口中的話。
    她猛的看向曾安民,目光之中全是祈求:
    “你快走,能跑便跑……”
    曾安民沒有回答,他隻是淡淡的轉身。
    朝著屋外那群帶甲之士,還有麵容淡漠的許通身上看去。
    他一步步的朝前走著。
    七品的許通。
    幾十位帶甲士兵。
    曾安民不知道以自己的實力,能不能打的贏。
    但這一去,他沒有辜負老爹。
    更沒有辜負自己。
    也沒有辜負前世。
    至於死……
    在某些東西麵前,不值一提。
    秦婉月下意識的朝他看去。
    但他迎著光,看不清他的背影。
    她極美的眸子努力想看清一些。
    卻隻聽到他極富磁性的半闕詩句: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整片懸鏡司。
    隻有他的腳踏在地上“噠噠”的聲音。
    曾安民目光淡然。
    他看向院中許通。
    許通也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眼角帶著一抹嘲弄。
    曾安民剛要開口。
    便聽到“嗤”的一聲。
    許通眼睛瞪大,脖頸之間,已經往外咕咕冒血。
    這一突發情況,所有人全都餱 ?
    “看來,我來的正好。”
    一道極為亮眼的白衣不知道何時,突兀的出現在門口的院牆之上。
    他迎著風,白衣飄然,若謫仙一般。
    ?
    曾安民看向他,眨了眨眼。
    這個人他認識。
    非主流青年??
    他什麽時候來的?!!
    不對!他就是秦院長所說,老爹留的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