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老曾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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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仕林的手猛的一頓。
    他的目光極為銳利的朝著曾安民看了過來:
    “什麽叫能說的,跟不能說的?”
    “你說清楚。”
    老爹的聲音之中倒是沒有了冷漠。
    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深幽。
    很明顯,曾仕林有些摸不透曾安民話裏幾分真幾分假。
    “呼~”
    曾安民舒了一口氣,目光也變的認真起來:
    “您與徐天師的謀劃,我全都知道了。”
    ?
    曾仕林瞬間從椅上坐起。
    他的眯起眼睛,聲音之中透著一抹陰沉:
    “他連這個都與你說了?”
    “嗯,因為他想讓我幫他殺一個人。”
    曾安民如實回答。
    “殺誰?”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凝重的看著曾安民。
    “不知道,好像是江國的吧?”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他說一年之後我過來找他他再對我說。”
    曾仕林的眉頭也緊緊的皺起。
    顯然,他摸不準徐天師的用意。
    “對了,徐天師早就知道我能儒武同修。”
    曾安民仔細的看著老爹的神色。
    曾仕林淡淡的點頭:“他能知道,並不奇怪。”
    “哦?”
    曾安民沒想到老爹居然是這麽平靜的表現。
    “那您就不擔心……”
    曾安民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狠意。
    曾仕林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
    “他若不想讓你我父子好過,明天咱倆人就得連夜往南跑。”
    “但最大的可能是跑都沒跑,先死了。”
    “他就這麽厲害?!”
    曾安民睜大眼睛。
    “徐天師。”
    老爹的眸子閃爍著精芒:
    “他是近千年來,與道門如今的掌教淩虛子齊名的一品陣師。”
    “徐天師此名,可不是他自封的。”
    曾仕林的聲音有些低沉。
    “哦~”
    曾安民緩緩點頭,他笑眯眯的看著曾仕林道:
    “那這麽說,秦院長以化蝶之法,潛入妖族。”
    “又以“書”道之法準備如同前朝大儒秦笠一般他日複活……”
    “也是真的咯?”
    ……
    隨著他這聲音落下。
    曾仕林手中的筆突然“啪噠”一聲。
    他猛的抬頭朝著曾安民看了過去。
    父子二人四目相對。
    一時間,整個屋子裏,都透著一股讓人壓抑的寂靜。
    “老天師真對你說了?!”
    曾仕林死死的盯著曾安民。
    “要不然我怎麽會知道呢?”
    曾安民聳了聳肩:“跟你說你又不信。”
    “唰!”
    曾仕林猛的抬頭,眼睛之中透著駭然,他死死的看向天師府的方向。
    “姓徐的!你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他咬牙切齒。
    曾安民抿住嘴。
    他生怕自己笑出來。
    繼續保持著麵容之上的嚴肅。
    沒錯。
    他現在在詐曾仕林。
    很明顯,效果還不錯。
    徐天師在這件事上確實是什麽都沒說。
    但他曾安民通過自己這些日子經曆的事情,將秦院長那邊的秘密基本上都已經解開了。
    唯獨隻剩下老爹這裏。
    他看著曾仕林。
    靜靜的等待著。
    曾仕林緩緩轉過頭。
    他盯著曾安民看了一會兒。
    曾安民依舊無辜的看著他。
    “既然你知道了,那便守口如瓶,若是敢泄露半分,秦守誠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做的那些……”
    說到這裏。
    曾仕林又猛的抬頭,他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曾安民:
    “三年以後為秦守誠重塑身軀,讓我準備引靈草,徐天師應該也說了吧?”
    這就詐出來新的信息了?
    曾安民心中驚喜無比。
    但他麵上卻是凝重點頭:
    “說了。”
    “哦。”
    聽到他這話。
    老爹的麵色似笑非笑起來。
    他上下打量著曾安民。
    良久之後啞然一笑。
    “好小子,差點被你騙過去。”
    ?
    曾安民眨了眨眼。
    老爹這是下載反詐app了?
    他佯裝氣急敗壞:
    “爹,您詐我!”
    曾仕林嗬嗬一笑,他挑了挑眉道:“何以見得?”
    “什麽三年重塑身軀,還有那什麽引靈草……子虛烏有,是您在詐我!”
    曾安民努力平複心情。
    他顯然沒有想到老爹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還跟自己玩心眼。
    老陰幣啊!
    妥妥的老銀幣!
    無恥!
    “嗬嗬,你如今還是欠缺些經驗。”
    曾仕林淡淡一笑,揮了揮手道:
    “說說吧,你是怎麽勘破秦守誠假死化蝶的?”
    曾安民有些氣餒。
    果然,自己跟這些老陰幣還是有差距的。
    不過他也沒有徹底放棄希望。
    而是準備來個迂回戰術。
    不過此時,他臉上仍舊意興闌珊道:
    “我是不相信您會為了一個所謂的狴鋒穀大捷,就直接讓秦院長送死。”
    “哦?”
    曾仕林訝異的抬頭。
    隨後眸中閃過複雜之色。
    他自嘲一笑道:
    “為父這等人,徐天師都說為父無所不用其極。”
    “在你眼裏,居然還算得上好人?”
    曾安民認真的看著曾仕林:
    “我始終堅信,您心係百姓,為國為民。”
    曾仕林的手輕輕一顫。
    但被他寬大的袖子擋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曾安民,聲音帶著幽然:
    “然後呢?化蝶而去,以及秦笠……”
    曾安民歎了口氣道:
    “事情是這樣的。”
    “我先是在白登山一役中便有所懷疑玄陣司的弟子之中,有人與寧國公李戩勾結。”
    “而李戩因兵權的原因,視你我父子二人為眼中釘,肉中刺……”
    “……”
    曾安民一點點的,將自己這些日子所經曆的所有事全都說了出來。
    包括他昨夜殺了祝萬均的事情。
    老爹隻是淡淡的聽著。
    時不時的點頭,評論。
    終於,曾安民說完之後。
    曾仕林的目光緩緩變的複雜。
    “想不到,你愈發機敏了。”
    曾安民歎了口氣:
    “再機敏又如何,對您的謀劃,還是隻看到了一半。”
    “嗬嗬。”
    曾仕林輕笑了一聲。
    他緩緩的。
    抬起手。
    在曾安民的後腦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臭小子,跟為父比,你還嫩了些。”
    “去吧,吃了早膳,去國子監讀書了。”
    說到這裏,曾仕林抬頭朝著窗外看去。
    此時,窗外一縷陽光剛好照射進來。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讓人察覺不到的溫柔:
    “爭取,這次科舉,考個會元來。”
    那聲音,是一位父親,對孩子的期待。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一言不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