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待的越久,死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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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學會治愈術也過了兩三天了,但我至始至終還是沒有鬧明白歹炁到底受了什麽傷,覓子信和顧愁眠也不跟我提,我問了他們也隻是揮揮手不作答。
    問歹炁?我哪裏拉的下臉來去問他,人家在我昏迷的時候照顧著我,我醒了沒一句感謝還讓人滾(雖然非我本意……)。再有,我知道他受了嚴重的傷,見到他還說他怎麽還沒死……
    我這嘴啊,連我都嫌棄,別說外人了。快讓我找個時光機我鑽進去!
    雖然這時歹炁就在我麵前,我還拿著藥碗喂他……他手又沒殘自己端著喝不行嗎?
    可笑的是這麽大的人了還怕苦藥,要不是顧愁眠有別的要緊事把這差事交給我。還說必須讓歹炁把藥都喝完。要不然我還抓不到他這個弱點呢。
    “原來七師叔你怕苦啊……”我看著顧愁眠熬的藥,那叫一黑,還是用一個黑漆的藥碗盛著,就像墨水裏麵放蝌蚪——黑上加黑!
    歹炁含笑,他倚著床榻邊沿兒,一條腿耷拉著,另一條退踩在床榻上,“若是師侄讓我喝,師叔我也隻好喝了~?”
    我心想他喝就行,顧愁眠還跟我說歹炁一喝苦藥就喜歡亂說話開玩笑,這時候他無論說什麽話全當不相信必須把藥都給他灌下去!
    這顧愁眠也就盯著歹炁喝藥的時候最狠。
    可這兒個歹炁,我看他是誠心的用他那女表樣兒推脫。
    “不過…師叔我呢想讓其深喂我……拿zu……”
    我竟然有預感他要說什麽,定是拿嘴喂!你個歹炁真是怎麽為難人怎麽說,就是為了不喝唄。
    我當時也是一時煩躁,歹炁不喝藥我沒法和顧愁眠交代……行!隻要他歹炁喝了藥就得……
    喵了個咪的!老子豁出去了,就當做人工呼吸!八百年後還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
    歹炁那句推脫喝藥的話還沒說完,我猛的將手中的湯藥滿滿喝了一大口。快速將藥碗一放。
    接著我猛的抓住歹炁那女表發言的嘴,一個俯身掰開歹炁的嘴都給他喂進去了!十分有成就感!
    我自然沒注意歹炁當時什麽表情,我喂完藥一回味,確實太特喵苦了這藥…比覓子信的苦菜都苦…
    我直起身子一擦嘴,端起一旁的藥碗遞給他,“這回行了吧!喝了!”
    我的臉頰發燙,催眠剛剛的隻不過是個人工呼吸。
    歹炁看著我麵露驚訝,他緊接著又微微一笑。
    隨後他這麽怕苦的人竟然絲毫沒拒絕的將我手中的藥碗端了過去,一口氣都喝下去了。
    最苦的一定是最後的部分,歹炁一時被苦的將臉別到一邊捂著嘴。
    “?七師叔你沒事吧……這藥還不至於能苦死人啊!”
    我那不討好的性格以及我這張嘴啊……
    “確實……”
    歹炁捂著嘴……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怕聽不清又湊近了些。
    “藥確實不能苦死人,但其深你真是嚇死我了,師叔我還沒有準備好~?”
    說著歹炁還給你用上煙塵女子害羞動作……
    我感覺歹炁這是用這麽女表的語氣和動作報複我呢吧……
    我一時尷尬,顧愁眠也回來了。
    “小師弟!七師叔他喝完了嗎?”顧愁眠徑直朝我走來,他一看那藥碗,“不會是全給倒了吧……”
    我也能理解顧愁眠的想法,因為那藥碗太幹淨了,一點藥渣沒剩。
    “愁眠師侄說笑了,其深師侄把藥都給我喝了。”歹炁又是撥開烏雲見日光的笑容。
    顧愁眠可納了悶了,他無意間禿嚕了一句,“怎麽喝的?喝這麽幹淨?”
    我倒是沒在意顧愁眠這句話,歹炁接了下茬了。
    “其深師侄親自用~”歹炁故意說話帶著酸味,故意拉長音。
    “哎哎哎,三師兄你剛剛幹嘛去了?我有些治愈術的事想要請教……”我推著顧愁眠就往外走。
    “嗯?小師弟怎麽的突然想起問我治愈術的事了?”
    “就是突然想起來了的!”
    當務之急帶著顧愁眠離開歹炁的屋子!
    我推著顧愁眠走出房門,回頭看了一眼歹炁,見他朝著我微笑的揮手。
    真是稍有不慎可就麻煩大了……
    我同顧愁眠一邊走一邊談論。
    “三師兄當初學治愈術的時候也是從茶水開始的?”
    “自然。茶即靜,靜是行萬事之根本。用茶水訓練是一切法術的開始。想必師傅也一直告訴你不要急躁。”顧愁眠嘴角上揚,“我那天看見小師弟你在淩藥閣修行,師傅的扇子你肯定是領教過了。”
    “是啊……我現在看著他那把扇子還後怕呢……”我歎了口氣,心裏頭都是那把黑扇子。
    “哈哈,當初溪無師弟在的時候沒少挨扇子……嗯……”
    顧愁眠本來笑著,然後他就愣了愣,“溪無師弟……我總感覺怪怪的……”
    我心裏念叨不好,夢境中確實提及過窺心探性的弊端……不過我卻沒有進一步明了……
    我記得瀧芸樺是不是也提起過這事?有些記不清楚了。
    我肯定記得她說過還有一種方法可以召喚瀧音……是時候去找她一次去了……這師傅弟子中劍都不聞不問就離開了…她好狠的心…
    我為了讓顧愁眠不要進一步探究自己的記憶連忙問道,“師兄,你見過藍綠色的治愈術的光芒嗎?”
    “嗯?藍綠色?沒有……師弟是出了什麽狀況?難道師弟的治愈術是藍綠色的?”
    顧愁眠催著我施展給他看看。
    我也隻好一隻手朝著我另一隻手施展,藍綠色透亮的光芒從我的法術中發出。
    “真是奇特,這……你問過師傅嗎?”
    “就找過他一次,不過我沒有問。我再去找他,他就閉門不見人了……”
    我也好奇覓子信要幹什麽,似乎是乘韻道長委托他煉什麽東西。
    顧愁眠朝我歎口氣,“這樣啊……不過你這麽著急把我拉出來的原因我就不問了,隻是小師弟你告訴我,七師叔那藥真的都喝了嗎?”
    啊!!!我慌慌張張推你出來就是為了避免這個問題,我怕的是你問怎麽讓他喝的……
    “喝了…我敢保證他自己喝的!!!”
    顧愁眠一臉質疑的看我。
    然後不遠的長廊傳出奔跑的腳步聲音。
    我和顧愁眠一齊望著前方的長廊。
    腳步聲越來越近,誰料到一轉角蹭!蹦出一頭豬來!
    我和顧愁眠都快走到轉角了,這麽一驚嚇我到是踉蹌的倒坐地上了。
    這豬不是別豬……是那頭金豬。
    “豬!你眼睛白長了!白天還出來嚇人?!”
    我衝豬吼,絲毫沒顧及旁邊顧愁眠怎麽看我的。
    “不是豬!是麒麟!”那頭豬嗆了我一句,它嘴中還叼著紅彤彤的仙果,扭著它的“**”一溜煙的跑走了。
    我仔細一看,它嘴裏的那不就是仙草園裏麵種的仙果嗎!
    我剛要站起來追上去,我麵前迅速的飛過一陣風。
    “放下!把仙果放下!!!”
    我抬頭一看是蔣清……我都好久沒見他了,我的視線跟著蔣清移動…他似乎又憔悴了些…
    我心裏雖然有些對他傷我腿的怨氣,但更多的是對他的愧疚,如今他真實關於段溪無的記憶已經回來了……
    “二師兄……”我叫了一聲,蔣清剛剛追趕豬的時候沒有顧及旁人,隻是一股腦兒的追趕。
    他一聽我叫他,便駐足回頭看向我。
    蔣清張口要對我說什麽,剛剛出一點聲就被他自己硬生生又咽進了肚子裏。
    蔣清皺著眉,眼神流離,緊握著拳,他身上沾還有著仙草園裏的泥土。
    “對不起……”
    蔣清將他想說的話就合成了這三個字……說完他微微鞠躬快步離開了。
    我站起來注視著他離去追那頭豬。
    顧愁眠又歎了一口氣。
    ——分割線——
    入夜,我有些輾轉難眠……腦子裏卻都是白天裏的那一次人工呼吸……不行……要不起來刷個牙?
    反正睡不著,我想應該還能見到那迷人的夜景。
    實則不然,別說星星的,月亮都沒有。
    後來我才知道隻有透過淩藥閣的窗戶才能看到滿天繁星。
    那必然是為了覓子信準備了,因為他也是東隅國三大家族的覓家子孫,掌觀天象。也是覓子信觀測之術為什麽最厲害的原因。
    走著走著不由得我又來到淩藥閣後麵的石桌那裏。
    巧了,歹炁也在。不過他這次沒有喝茶喝的卻是清酒。
    “哈哈,我就知道其深師侄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歹炁舉著酒杯對著我笑,“來喝一杯吧!”
    我也隻好上前圍著石桌坐下。
    雖然今天沒有月亮,但是因為境淩山的結界還是很明亮的周圍也不是昏暗。
    歹炁把酒給我斟滿。
    想著要不趁此機會和他說一句謝謝,因為之前都那樣說了……思想了片刻,話到嘴邊就成了,“師叔還真是有閑情雅致,剛喝了藥就喝酒。”
    啊!!!我真想打自己的嘴兩下。
    “哈。”歹炁笑出了聲,“其深你這不討人喜歡的性格有時候也是可愛~?”
    啥?可愛?
    我的臉一下有些發燙,可愛?這是形容老爺們的話嗎?
    “哈……”我尷尬的用手指抓了抓臉頰。
    這時候反正這臉也丟的差不多了,幹脆問問他到底受了什麽傷……再說了我這說出來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你個病人和什麽酒嘛!
    “七師叔你到底是受了什麽傷?連三師兄他都治不了……”
    我試探的用眼瞥他,他倒好端起一杯酒一口悶了……
    喝完他一放酒杯,又開始變成了他的女表樣兒,“今天其深太關心我了,師叔我有些受寵若驚~?”
    我正經問他問題,他不能正經點回答嗎?
    我心中有了一點點煩躁。
    歹炁自己給自己又到了一杯酒,又是一口悶。
    他不知道他還喝著藥呢!喝什麽酒!!
    我一把奪過他的酒杯,酒水灑出來濺到石桌上。
    “七師叔你現在是個病人還喝著藥呢!今天怎麽就想起喝酒了!”本來我說的多好的話,緊接著,“你是想氣死覓子信啊還是累死顧愁眠啊!”
    我一時都忘了這個叫師傅,那個叫師兄,直接叫人的名字了。
    歹炁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他定神看了看我,最終沒有言語。
    隨後我就注意到了歹炁的異常,他有短暫的幾秒鍾神色痛苦,然後他就趴在桌子上。
    要是人離遠了一看還以為他是醉了,我可是就坐在他對麵!
    我有些慌張的繞道他身後,“師叔你怎麽了?”
    歹炁一隻手捂著心髒,呼吸急促,他趴在桌子上一句話不說。
    屆時我額頭上的翠玉發出藍綠色的光芒。
    這是……這不和我治愈術一個光芒嗎?
    隨後從翠玉之中流出來了黑氣,朝著歹炁飄過去,都吸收進了歹炁的體內。
    歹炁適才呼吸勻稱。
    這是怎麽一回事?
    【嗬……還能怎麽回事?】
    ?!你不是被乘韻道長封印了嗎?
    【就他的能力封印我?我隻是懶得浪費力氣……】
    那麽說你知道歹炁是什麽原因變成這樣的?
    【你——我】
    你?我?這話怎麽說。
    “其深?你愣什麽神呢?”歹炁什麽時候看我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沒聽清之後他對我說什麽,腦子裏隻有魔君意識對我說的話語。
    【哪怕我的意識沒有複蘇,魔珠自然也要合二為一,你這七師叔的生命,你和他待的時間越久,他生命就流逝的快。縱然你有這塊玉給他送黑氣,但這塊玉卻無法阻止你從他身上吸取的黑氣。長久下來,他的生命也會走向終結。整體來說就是你在他身邊待的越久,他死的就越快!】
    喵的!這是什麽事!
    “其深?剛剛真是謝……”
    歹炁朝我伸過手來,他好像要拍一拍我的肩膀,表達感謝。
    我一時慌張,猛的打飛他的手。
    不行,不能讓他再靠近我了!我是要保護人的!不是要害人的!
    “其深?”
    歹炁又叫了我一聲,我沒在意他這時的表情,轉頭一句話沒說。
    我徑直的朝著一個方向離開……
    心想著他明天定是會來找我的,就算明天不來他指不定那天來呢……要不把話和他說白了?就說我會害死你……萬一就他那性格最後又死粘著我呢?不行不行!
    一直躲著他也不是個辦法……但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躲著他……
    我一邊想著一邊就走到了仙藥宗的門口。
    要不先去柳蔭峰躲一躲,順便還能問一問瀧芸樺一些事情……
    就在我出了宗門,邁進迷霧的瞬間,我聽見了歹炁叫我。
    “其深!你去哪?”
    原來他跟在我後麵啊……我沒理會他,隻身進去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