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正陽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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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穆天童不打算留活口,劉金剛緩緩地向後挪著腳步,把同行的兩位女修士護在了身前。
不過後麵就是百丈絕壁,並沒有可以逃跑的缺口。
劉金剛意識到這點,心驀的沉了一下,隻能寄希望於雪初五實力強悍,能把戰局拖出僵持之態,再伺機脫身。
但有這種可能嗎?
對麵可是煉氣境散修之中最拔尖的穆天童,並且人多勢眾。
真他娘倒黴!
劉金剛怒罵了一句,餘光瞄著杜青青,“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往這邊走,咱們能碰著穆天童?”
杜青青委屈道:“我就是看到這邊有房子。”
“害人精。”
“我……”
被冠以害人精這種惡名,杜青青緊抿了一下嘴唇,眼裏的光都開始打晃,沒錯,儲存兩尊煉丹爐的石實的確是她先發現,要來碰碰運氣,可如果不是劉金剛非要留在此地修整,早就收取煉丹爐離開了。
怎麽能說錯全在她?
劉金剛繼續發泄心裏不快,“就你那點微不足道的道行,就不該來落日神宮,你跟著誰不是累贅?
“也不知道你拜入的宗門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怎麽什麽貨色都收。”
這些話難聽之極,但又字字誅心。
杜青青資質平庸,拜入的真元宗也吳州本地名不見經傳的破落宗門,宗門上下不足百人,修行資源匱乏,有時弟子的月例薪俸都不能按時發放,日子苦哈哈。
出了門,見大宗門弟子低人一等;遇到散修都得客客氣氣。
此刻被揭了短,種種委屈一時全都湧上心頭,眼中酸澀,眨了眨,不爭氣地留下兩行清淚來。
杜青青後悔沒跟著陸缺走了。
或許戴著麵具的同鄉實力不高,可總不會說這些刺耳的話。
杜青青抹著眼睛,忽然嘶啞道:“都是我的錯好了吧,這回我擋在前麵!”
她冒然往前奔了兩步,揚起雙臂,靈力湧動之際,兩道水流從身後而起,在半空交織成一麵圓盤,激發數百道透明冰刃,射向穆天童等人。
雪初五已經煩透了劉金剛,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字一句,在杜青青的冰刃激發時,同時散開靈力。
她的靈力規模要比杜青青大兩倍還不止,掠地成風,將那一襲黑色衣裙吹得翻飛流淌,宛若沙場上的大纛。
同時還祭出了一柄鐵傘。
此傘的傘麵傘骨皆由駁銅摻雜沉星鋼打造,經“正陽雷火”千錘百煉,呈現出深沉的紫紅色,由有摻雜的沉星鋼比例很大,傘身星光點點。
正眼雷傘——
雪初五從煉氣伊始就開始祭煉這件靈器,早已經心神相通,如趨臂使。
“要打就打!”
一聲嬌叱響起。
那正陽雷傘受雪初五靈氣牽動,傘身旋轉,發出一道如手臂粗細的白色閃電,直轟穆天童而去。
穆天童對於杜青青凝水成冰激發冰刃的術法,根本不屑一顧,卻萬萬沒想到雪初五使得是雷係術法,並且如此強悍,慌忙飛身倒退,急喝了一聲,“哥幾個都別鬆懈,穿黑裙的娘們兒不太好對付。”
“得嘞,我們攻其側麵。”
“千狼破!”
“我封其左側退路,咱們勢必在二十招之內把兩個小娘們兒都拿下,都他娘的拿出看家本事來。”
“使水係術法的小娘皮,我來應付。”
“………”
呼喝聲中。
密密麻麻的小黑點疾射向杜青青,逼近射前時候,陡然爆裂,化成數百道火球,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杜青青操控水流變幻形態,化成四道水幕屏障。
水火相接,滋滋的沸騰聲連綿不絕。
然而穆天童等以六敵三,人數上占了絕對優勢,在杜青青抵擋火球時候,不知是誰突使毒手,擲來一柄四棱尖錐。
四棱尖錐快若閃電,勢如破竹地貫穿水幕屏障,“嗖”的一下,洞穿杜青青肩膀,又將其帶著往後趔趄了七八步,抵擋火球的水幕屏障也因此而潰散。
“不堪一擊。”
穆天童手下那名尖嘴猴腮的狗腿子陰笑了一下,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祭出一塊巨大的圓形盾牌砸向杜青青。
雪初五眼見杜青青陷入危機,單手迅速掐訣,手指指向盾牌,揮出一道青影弧光橫斬過去。
砰!
青影弧光斬在盾牌上,發出金鐵相撞之音。
尖嘴猴腮的狗腿子遭受靈力反震,胸膛猛烈起伏了起來,胸襟衣衫爆裂,嘴角留下一縷血痕,“穆老大,姓雪的娘們兒不至會雷法。”
穆天童揮灑刀芒直攻雪初五正麵,不時躲避著正陽雷傘激發的閃電,始終沒有逼近雪初五十五丈範圍以內,費心迎戰,並沒有答狗腿子的話。
穆天童也已經看出來,雪初五會使的不止是雷法,風係術法同樣爐火純青。
那道青影弧光就是凝聚到了極致的氣勁罡風。
到底是參合宮的弟子啊。
穆天童略微讚歎,板正的臉上卻流露出更濃鬱的殺機。
他身形向上旋轉而起,帶起呼嘯的龍卷氣,手中重刀積蓄山川大勢,在二十丈的空中突然潑灑下一道橫劈蒼夜的絢爛刀芒,如九天垂煉。
橫絕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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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照亮了林間,照清了雪初五柔和俏麗的麵頰。
隨後轟然而落。
四麵受敵的雪初五,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危機,鳳眸一凜,立即轉動指尖,駕馭正陽雷傘撐開交織錯落的雷網抵禦,緊接著就感覺沉重的刀意砸到了心神上,使得眉心疼痛不已,嬌軀歪斜了兩下。
腳下地麵受力不住,怦然往後崩裂,碎石激濺不止。
懸在空中的正陽雷傘也在簌簌抖動。
雪初五手臂一陣辛辣,偏見鮮紅血跡沿著手腕滴落下來。
“這姓穆的居然這麽強,恐怕那回真是難以全身而退了。”
“隻可惜陸道友走了,若他在,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為今也隻有輸死一博!”
雪初五心頭思量,同時趁著穆天童發出強招平複氣機之時,從咫尺空間取出一枚木元丹、一枚赤丹服下,以恢複靈力與精神。
而杜青青肩膀被四棱尖錐貫穿,痛了片刻後,從肩膀到腰間的便開始麻痹木然,明顯是中了毒,隻能先盤坐祛毒,一時半刻幫不上忙。
躲在最後的劉金剛,隻想伺機跳脫,沒想硬拚。
這位仁兄至始至終都沒出太多力!
看到杜青青交手兩合就敗下了陣,沒能為自己爭取半點脫身機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身上劣性根徹底爆發,抬腳就踹到了杜青青後背,“都他媽是你這廢物,害的老子陷入這種局麵。”
“老子要不能脫身,就先宰了你!”
雪初五不忿道:“劉金剛,如果此次能脫身,我絕不會饒了你。”
劉金剛怒氣衝衝吐了口唾沫,“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麵,你以為老子還會讓著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臭娘們兒。”
劉金剛之前阿諛雪初五,不過是饞姑娘的身子……
生死危機前這就不重要了。
短短十幾息功夫,穆天童已經恢複了氣機,淩空而立,俯瞰著雪初五,眼眸中閃過銳利寒芒,“姓雪的你的確很難纏,實力值得讓我高看一眼,可惜你的眼光實在差得邊兒,怎麽選了個這樣的貨色做同伴。”
“哥幾個,殺!”
………
月光落下來,好像染了層血腥的紅,把山峰渲染的非常淒涼。
穿過山澗的風嗚咽如蕭聲。
林水泉石前,有修士術法綻放,使得山煙野氣迅速凝聚變冷,抖落下來紛紛的雪。
那修士年紀剛弱冠之年,衣著寒酸,一手握著座盤龍的琉璃寶印,一手哆哆嗦嗦地掐動法訣,同時不斷地向後倒退,直到脊背抵住了一塊石頭。
“別殺我!別殺我!我把這尊剛撿來的琉璃寶印給你行不行?”
年輕修士對麵站的正是陸缺。
由於一路又了過三四件“行俠仗義”的好事,功德無量,身上就染了不少血,那猙獰可怖在羅刹鬼麵麵具都鮮血滴淌,在月光真猶如地獄羅刹一般,極其滲人。
他的靈力此時沒有完全收斂,在周圍區域來回翻卷撲蕩。
如是滄海起潮。
身著寒酸的年輕修士才煉氣十層,感知到了這股靈力波動,就知道遠不是陸缺的對手,所以就想用辛苦得來的機緣換一條命。
此刻落日神宮的修士都在相互爭奪殺伐啊。
陸缺站在原地沒用,伸手接著從天空掉落的雪花,柔和地呢喃道:“和白湛和蘇萱在界山裏玩久了,我也蠻喜歡下雪,以前不喜歡的。”
年輕修士更加恐懼。
完了!
聽說那些心理變態的修士,尤其喜歡在殺人之前抒發感情。
“道友,我都已經說了願意把這尊琉璃寶印拱手奉上,你還要殺我嗎?”
陸缺這才抬眼望向年輕修士道:“別誤會,我不搶別人機緣的。”
年輕修士不可置信,“你……不搶……”
“把你的東西收起來吧。”
“啊?”
年輕修士看了陸缺好一會兒,確定陸缺並沒有任何殺機,才慌忙把琉璃寶印揣進懷裏,輕輕拍了拍,“謝謝你。”
這人居然沒有咫尺空間?瞧著年輕修士的寒酸模樣,陸缺不由想起曾經撿別人寒鐵寶刀練刀法的自己,想了想,感覺此人比較順眼,就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拋過去,“我在過來的路上撿的咫尺空間,送你了。”
年輕修士詫異道:“道友,現在其他修士都在爭奪機緣,或者搶別人機緣,你怎麽反倒送我東西?”
“……繼承家風。”
“道友高義啊!”
陸缺笑了笑,轉身離開。
年輕修士反應有些慢,愣了片刻,才揮著手臂提醒陸缺道:“道友,西北那邊兒千萬不能去,我剛才路過時候,聽見穆天童幾個正打劫其他道友東西,穆天童那幾個人非常厲害的。”
陸缺停住腳步,“穆天童他們幾個人?”
“六個。”
“大概都是什麽境界?”
“沒有一個低於煉氣十二層的,我不敢招惹他們,遠遠地繞開了,但很肯定他們有這樣的實力。”
陸缺眼眸眯了起來,六個煉氣十二層以上的修士,好機緣啊。
不可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