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絕品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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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缺捏著羅天旗旗柄,運轉《煉氣境》法訣凝聚靈力,渡入其中。
但見旗柄上篆刻的古體“旗”字,有道筆畫亮起微光,旗麵跟著輕晃了晃,旋即就恢複平靜。
除此外,什麽異象都沒有。
杏四娘分神也想看看讓她驚異的靈器究竟有何威能,慫恿道:“你持續渡入靈力試試。”
這不等於力大飛磚嗎?
陸缺嘴角輕撇了一下,沒有說話,催動丹田三道宏偉氣龍翻卷,持續向羅天旗注入靈力。
靈力流向旗柄,宛若墜入無底深淵,過去許久,才逐漸有點反應。
篆刻在旗柄上的三個古體字,開始按著筆畫痕跡亮起金光。
但速度極慢。
點亮一撇一捺,所需的靈力消耗,比陸缺揮舞斷夜發十招都要大。
如果換作尋常煉氣境修士,麵對麵這種似無休止的索取,支持不了幾十息功夫,恐怕就得因靈氣衰竭而亡。
品階絕佳的靈器一如妖冶火辣的女子,哪兒是那麽容易馴服的?
陸缺意守眉心神輪,定心堅持,丹田中靈氣翻卷漸入白熱化之態。
隻是半刻過去,“羅天旗”三字才亮起一個旗字。
“祭煉靈器有這麽難?”
修行兩年多時間,陸缺身上真正算靈器的,也就那件外觀為平安牌的咫尺空間,對如何駕馭靈器還知之甚少,因此不免就產生了疑問。
他的臉上漸漸冒出一層豆大汗珠,沿著腮邊連續滴落。
汗水在沙地上砸出了個小坑。
隨著陽光偏移,時間流淌,丹田中的氣龍翻卷已經出現疲態。
可既然要探究羅天旗的秘密,陸缺也不想半途而廢,立即取出一枚赤丹服下。
藥力在靈氣略顯幹涸的體內迅速化開,撲入丹田,使三道宏偉氣龍齊齊震動,再次傳遞出來蓬勃靈力。
終於,第二個天字亮起金光。
雍容的光芒映在陸缺眸中,將他的眼眸也映成了奇異的金色。
感覺到羅天旗似傳來一股強烈招呼,陸缺默念《練氣篇》法訣,舒張氣機,將周天運轉催動極致,靈力呼嘯著奔向羅刹旗得旗柄。
開!
靈力餘波震蕩地麵,橫掃平沙,擴散開一大圈罡風。
羅天旗三字終於完全亮起。
旗麵飄揚,每次飄動都像是揭開空間壁障,綻放斬山截江的悍然威能。
同時一段信息流入陸缺腦海,正是羅天旗詳情的與操控之法。
原來這件靈器是件成熟的高階靈器,其中蘊藏諸多由烏金之精和首陽之銅、鍛造出的飛刃,攻防一體。
隨著境界漸高,能夠操控的飛刃數目也就越多……
譬如到了金丹境後期,搖動羅天旗,便能讓九萬柄飛刃淩空,催動之下,方圓百裏的縣域都會被夷為平地。
這麽生猛嗎?
陸缺心裏既震撼也欣喜,感覺手裏的羅天旗旗柄都灼燙無比。
更可貴的是羅天旗是一件成熟靈器,不需要在祭煉蘊養,這就省了天大的事。
要知道平常煉氣修士使用的靈器,其實都不完善。
拿雪初五的正陽雷傘來說,在同級別裏已經卓爾不凡,但如果想將之打造為本命靈器,後續就得不斷祭煉、不斷地添加更好的煉器材料提升。
“又多了件好東西。”
陸缺感慨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想試試羅天旗的威力。
單手結印,口念法訣,以靈力催動羅天旗招展飄揚。
霎時間。
二十五柄凝重的烏金飛刃顯現於身前,按照陸缺的心念,繞著周身飛轉,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禦壁障。
陸缺俯身坐下來,將羅天旗插入沙地,心念轉動,二十五柄烏金飛刃疾速從周身撤開,在空中變幻弧線軌跡,飄忽不定,斬向六十丈外的巨大沙丘。
轟!
沙丘整個被掀了起來,黃沙鋪天蓋地。
這斬去的力量已不輸於陸缺使的舊年風雪。
看著沙丘被夷平,陸缺斂眉呢喃起來。
“按之前的戰鬥經曆,我的刀法達到二十丈以外,威力就衰減大半,連煉氣十十二層的修士都能抵擋,和主修術法的修士混戰,以一對多,不用計謀占不到便宜。”
“此時我才能發揮羅天旗萬分之一都不足的威能,就把攻擊範圍擴大四倍。”
“有了靈器傍身果然大不相同。”
陸缺把羅天旗一卷,收回仍懸在半空二十五柄飛柄,並將棋子放入咫尺空間。
然後枕著雙手躺在沙地。
往後對敵,遠程有羅天旗攻擊,近戰可以以仙武搏殺。
實力可謂翻了幾番。
深入落日神宮探尋機緣這一趟真值,往後遇到如此情況還是得去湊熱鬧。
陸缺休息了許久,恢複靈力。
到了未時把此次得來修行資源仔細整理了一遍,心中兀自興奮不已。
除去品質卓絕的羅天旗外、白玉葫蘆中的五十多滴地靈漿,煉丹爐、築基丹丹方也是難能可貴的瑰寶。
另有幾件煉氣的術法秘籍和靈器,品質一般,但是可以到修士坊市換取其他修行資源。
當時身為罪民最發愁的銀子,此時到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問題。
這一路上“行俠仗義”,不知不覺銀票數目已經攢了一萬兩千兩之巨,碎銀子也有四百多兩。
妥妥的腰纏萬貫。
陸缺帶著滿心的歡喜,舉起雙臂舒展筋骨,準備啟程出發。
這時杏四娘分神看在白湛的麵上,出聲提醒道:“陸公子,你主修仙武,切記往後修行也仍要以仙武為重,絕不可因羅天旗威能強盛,就過於依賴。
“須知再好的靈器也不過輔助施展靈力的器物,真正厲害是人本身。”
陸缺轉身向地麵影子行禮:“感謝杏前輩提點。”
這道理他也明白。
想當日白湛突然闖入天淵劍宗,那第三峰長老馮境遷祭出飛劍攻擊,他都是金丹境大修士,飛劍自然是珍貴無比的靈器,不照樣被白湛徒手奪下。
前車之鑒,尚還清晰。
所以陸缺絕不會因為得到了羅天旗,就荒廢對仙武的修行。
………
陸缺手持詳細版的冀州地圖,穿行朔北沙漠,從未時走到了黃昏,抵達一座臨沙漠綠洲而建的小鎮。
說是小鎮,其實規模更像村子。
街上四排土黃色的房屋林立,每排也就十幾間房子。
這鎮子還是流霞郡斬馬堂產業,冀州鎮邪司也占了四成紅利,因而街上有幾名修士走到,但更多還是在此歇腳的駝隊。
黃昏餘暉灑落時。
成群的駱駝握在街上休息,各個駝隊的小廝抱著草料飼喂,場麵忙忙碌碌。
陸缺從駱駝群中穿過,進了家客棧,左右環顧了一周,看見角落有位身材幹瘦的黑臉老叟、端著酒杯自飲自酌,就徑直走向那桌,坐了下去。
穿行朔北沙漠苦差事,適合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而帶著的老叟,通常都是經驗豐富的引路人。
經行過天南海北的!
陸缺向店小二招呼道:“給這位老伯添壺好酒,上兩道葷菜。”
黑臉老叟吧唧了幾下,意猶未盡地放下酒杯。
“小哥是有什麽事?”
陸缺開門見山道:“我要到一座名為羊池鎮的鎮子替父母還願,不知道此鎮在哪座郡城哪座縣域,所以想和老伯請教。”
原來是問路的,也蠻懂禮數,黑臉老叟對陸缺多了兩分好感,問道:“小哥帶著地圖嗎?”
“有。”
陸缺把詳細版冀州地圖攤在桌案。
看見這幅地圖,黑臉老叟臉上的皺紋擰得更深,先讚歎起來,“難得難得,這地圖怕是花了小哥不少銀兩吧?”
“老伯慧眼如炬。”
“羊池鎮早些年受過旱災瘟疫,所剩的百姓不足原來四成,又不怎麽外出經營,知道的人的確不多,在這兒!”黑臉老叟手指點在一個名為“青屏郡”的郡城西南部。
陸缺道:“距離此處還有多遠?”
“出了朔北沙漠就是青屏山,距離羊池鎮的話大概三百多裏。”
“那不遠了,多謝老伯。”
“總不能白喝你的酒不是?”
打聽清楚了羊池鎮的位置,陸缺的心事又落下一樁,卷起地圖放進竹箱籠,叫了飯菜果腹。
大漠偏遠,縱然肯花銀子,也不會有什麽美味佳肴。
一碗蕎麥麵,一碟鹽水黃豆,一碟煙熏羊肉而已。
吃過飯。
陸缺沒做停留,連夜趕往青屏郡。
越過青屏山,沿路而行大地生機越來越盛,將到郡城前已是綠樹白花的鬱鬱春景。
快到春三月了,風塵仆仆的少年也已走了五千裏路。
但一切向好。
在青屏郡郡城前喘了一口氣,陸缺把身份文牒交給守城兵卒驗看,隨即入城,特意了家環境清雅的客棧休息。
每日五兩銀子,所以各方麵非常一流。
不過陸缺太累了,早飯也沒吃,就躺到床上睡了,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方醒。
“舒服!”
陸缺從床上坐起來,推窗透氣。
外麵下起了小雨,將青瓦白牆的街巷籠罩在雨光之中。
有位姑娘撐著油紙傘走過雨巷,仰頭向窗中望來一眼,俏臉不由微紅。
“你也到青屏郡了?”
陸缺微微點頭,但感覺場景不太對,不自然地撇了下嘴,誰想姑娘竟用手臂夾住了油紙傘,掐動法訣,馭風飛到了窗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