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為了多做些功課，譚越也看過《智慧樹》之前的那個節目《亮亮說故事》。
    
    《亮亮說故事》被砍的前車之鑒曆曆在目，譚越絕對不想《智慧樹》走了這條老路。
    
    雖然做了許多了解，但畢竟還是第一次做總策劃，不少事情有些摸不準該怎麽處理。
    
    濟水電視台裏大多節目都還沒有實行製片人製度，很多連編導都還沒有，都是總策劃和導演商量著來。
    
    這麽多事，譚越要處理好，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難怪周小光一副篤定譚越不行的樣子。
    
    不過，他小瞧了譚越，兩世為人，韌性可不是蓋的。
    
    走回電視台大樓，譚越沒有直接回三樓，而是去了二樓民生頻道的地方。
    
    秦愛國是個幹了二十多年的老策劃，大本事沒有，經驗倒是豐富的很。
    
    “哈哈，譚老師過來了？”
    
    “譚老師越來越帥了，哈哈。”
    
    “譚老師好啊。”
    
    譚越走過來，一些以前認識卻不熟的人都紛紛打招呼。
    
    迎頭碰上，不打招呼不禮貌，還跟以前一樣直接叫譚越的名字，那顯得沒規矩不懂事，都很客氣的喊起了譚老師。
    
    譚越也笑著點頭回應。
    
    這一路走來，不知道羨煞多少曾經的同事，其中不少人的資曆都要比譚越高很多。
    
    隻是電視台裏，別管大領導還是小領導，一個蘿卜一個坑，上麵的人不挪窩，根本就騰不出來地方給下麵的人上位。
    
    不是誰都能抓住競聘這種機會的，絕大多數的人，隻能排隊等著，這還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混上一個總策劃的位置。
    
    以前還有人調侃譚越‘軟男’的外號，但現在已經沒有人敢說了。
    
    電視台這種帶有官方性質的單位裏，格外忌諱詆毀上級領導，別管是不是你的領導，隻要傳出去，給人留下這種喜歡說領導閑話的印象，哪個領導還會提拔你？
    
    當然，如果這種人能力逆天那另算。
    
    隻是雖然不詆毀了，但看著原本藉藉無名，甚至還很鹹魚的譚越，現在突然從底層跳出去，成為負責一個節目的總策劃，當真是讓人羨慕嫉妒。
    
    其他人怎麽想的譚越雖然不知道，但麵對著一張張略帶討好的臉，心裏還是一陣暗爽。
    
    譚越徑直走到秦愛國辦公桌前麵，道：“秦老師，忙呢？”
    
    剛才譚越過來的時候，秦愛國就注意到了，隻是沒想到譚越是來找他的，秦愛國笑著道：“譚老師，有什麽事嗎？”
    
    譚越笑道：“不知道秦老師中午有沒有時間，我想請您吃個飯。”
    
    秦愛國一愣，然後就有些明白過來了。
    
    譚越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剛剛上任總策劃，碰到一些不懂的事情來問他了。
    
    秦愛國笑了笑，點頭道：“可以啊，那等會兒咱們食堂見。”
    
    譚越擺了擺手，道：“請您吃飯去吃食堂算個什麽，等會兒咱們去玉江南。”
    
    玉江南是周圍一家不錯的飯店，這次找秦愛國是請教，請人吃食堂不是埋汰人嘛，人家還能真心教自己？
    
    秦愛國也沒客氣，道：“那行。”
    
    對於譚越，秦愛國印象越來越不錯了。
    
    現在譚越有事找過來，他也不推脫，一個原因是譚越畢竟是從《民間雜談》走出去的總策劃，以後發展的好了，他也能有份香火情。
    
    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譚越會來事，辦事挺客氣，讓人樂意幫他。不像有些人，一副你必須幫我的模樣，仿佛誰欠了他似的，工作時間長了，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秦愛國沒少見，大多數都被社會職場教育的會做人做事了，那些沒被教育成的，則基本都沒在電視台繼續幹下去了，然後就是杳無音信，在圈子裏一點水花都激不起來。
    
    隻是譚越人情世故處理的這麽好，秦愛國也是前兩天才發現的，跟以前的那個悶葫蘆一點也不一樣。
    
    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呢？
    
    是什麽導致一個人發生這種大的變化呢？從內向到外向可不是簡單說說而已的，那得是經曆了不得了的大事，把這個人原本的性子砸的稀巴爛，看透了一些東西，看清了一些事情，性格、心態才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嘖嘖。”
    
    秦愛國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知道譚越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大的變化了。
    
    毫無疑問，肯定是因為他前妻齊雪！
    
    台裏很多人都知道，譚越很愛他老婆，乃至做過半夜坐飛機給人送夜宵的憨憨事。但前段時間譚越和齊雪離婚的時候，台裏還傳出過一些齊雪是因為看不上譚越的窩囊樣才離的婚。
    
    甚至還有人說，齊雪在外麵有人了。
    
    總之，這件事給台裏諸多電視工作者一個經驗教訓，軟飯雖然好吃，但不是容易吃的，尤其是娛樂圈裏的軟飯。
    
    秦愛國摘下眼鏡，微微搖了搖頭，隻是誰又能想到，當時還被看笑話的譚越，現在卻又一躍成為總策劃了。
    
    真是時也命也。
    
    不遠處，《民間雜談》的老策劃龐旭瞅了一眼譚越，麵色複雜的歎了口氣。
    
    看著電腦上正直播著的遊戲聯賽，龐旭也覺得不太好看了。
    
    嫉妒談不上，羨慕是真的有。
    
    他做了十幾年的策劃，年頭之久，在整個台裏的策劃中都是數得著的。
    
    隻是做的時間久又有什麽用？
    
    天賦不夠，能力又不行，總策劃的位置是升不上去了，當初的那些心氣，早就被時間衝刷的蹤影全無，隻能安心做個普通策劃混日子。
    
    “唉。”
    
    心頭略微惆悵，龐旭扭頭看了一眼那邊望著譚越背影發呆出神的王戰，心情又好了不少。
    
    還是繼續看遊戲直播吧。
    
    這一刻，王戰的心情是如何的激烈、矛盾、嫉妒、不滿，隻有他自己知道。
    
    以前不知道為什麽有人會被氣到吐血，王戰現在就感受到了。
    
    剛才譚越走進來之後，一群人客氣、恭維的打招呼，那排場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
    
    如果這個人是其他人，王戰還不至於這麽鬱悶，但譚越以前是個什麽表現，他太清楚了，這樣的人都能成為總策劃，享受這種待遇，他憑什麽不行？
    
    這也太不平衡了吧！
    
    “瑪德，祝你節目早日被砍！”
    
    王戰恨恨的嘟囔一聲。
    
    
    
    京城，
    
    璀璨娛樂。
    
    公司的發展越來越大，陳子瑜每天幾乎從早忙到晚，連吃飯的時候，都要想著工作。
    
    剛剛處理完手裏的工作，秘書周姍就又拿著幾份文件走了進來，“子瑜姐，這些也需要您批一下，這個是魔都音樂節邀請陳菲做評委的事，主辦方那邊催的挺急，所以我放最上麵了。”
    
    說完，看著有些疲倦的陳子瑜，周姍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說道：“子瑜姐，您休息一會兒吧。”
    
    陳子瑜擺了擺手，道：“沒事兒。”
    
    說完，陳子瑜從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根女士香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