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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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過窗戶灑入屋內,驅散了屋內的黑暗,門口的爐子正燒著,白色的蒸汽自爐子上的水壺壺口嫋嫋升騰而起。
    木製的大床上,盤膝而坐的王重陡然睜開雙眼,璀璨的精光一閃而逝,好似雷雨天中劃過蒼穹的閃電。
    虛室生電!
    徐徐吐出一口濁氣,院裏傳來的細微響動,宣告著新一天的開始。
    推開門來到院裏,王重1擺開架勢,慢慢悠悠的打起了太極拳。
    乍一看慢慢悠悠平平無奇,可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拳式變換之間,有拳風撕裂空氣,發出破風聲。
    “小王,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一手?”旁邊同樣在活動筋骨的三大爺閻阜貴有些詫異的看著王重。
    王重道:“在大學裏跟一個老教授學的,前陣子盡忙著工作的事兒,顧不上練,這身體明顯不如以前了,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王重哥!你這拳打的可真好看!”旁邊響起何雨水的聲音,扭頭一看,隻見穿著一身碎花棉襖,兩條辮子自肩膀兩側垂落,臉上掛著燦爛笑容的何雨水,正站在二門處。
    “雨水啊,起這麽早?”王重笑著跟何雨水打了個招呼。
    “王重哥,我哥讓我跟你說一聲,待會兒去我家吃早飯,別自己做了!”
    “成!”王重笑著應下:“我收拾一下,待會兒就過去!”
    “嗯!”
    “那我就先回去了!”何雨水高高興興的走了,把旁邊的三大爺閻阜貴看的一愣,目光在何雨水和王重身上來回流轉著。
    “小王,你和雨水·····你們?”閻阜貴指著二人,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王重卻沒回答三大爺的問題,隻笑著道:“三大爺,您慢慢練,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轉身進了屋,隻留下一頭霧水的三大爺,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跳轉著,心裏生出無數猜測。
    “雨水跟王重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三大爺疑惑的不解的喃喃說道。
    晚上,王重騎著自行車不急不忙的走在工廠寬敞的大道上,眼瞅著快到廠門口了,旁邊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王重兄弟!”
    “柱哥?”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食堂的大廚何雨柱。
    “兄弟,晚上別做飯了,上我家去,咱哥倆好好喝一頓。”
    “雨水的工作成了?”看何雨柱現在這模樣,王重就猜出了結果。
    果不其然,何雨柱嘿嘿笑著道:“成了,人事行政科的實習辦事員,手續都已經辦完了,明天就能上班。”
    “恭喜恭喜!”王重拱手道賀。
    何雨柱忙道:“都是兄弟你的麵子!”
    “雨水已經先回家準備晚飯了,今兒個咱們哥倆必須得好好喝一頓!”
    “這事兒先不急!”王重壓低了聲音,湊到何雨柱身邊說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把那剩下的二十斤牛肉給送過去。”
    “對對對,這才是最要緊的!”何雨柱連忙點頭。
    晚上,東廂房裏,桌上擺著是何雨柱送來的謝禮,兩大網兜的土特產,各種山貨、幹貨、兩瓶西鳳酒,一條牡丹煙,還有一遝錢,都是十塊一張的大團結,攏共有十張,再加上前邊買肉剩下的那些,還有這些煙酒特產,加起來都奔著四百塊錢去了。
    這還沒算給錢科長的那些禮物,肉票還有牛肉,要是真細算起來,五百塊錢都不止。
    不過五百塊錢換一個辦事員的工作,傻柱也不算虧,如今多少人兜裏有錢想換也找不著門路。
    翌日,晨曦破曉,昏黃的白熾燈驅散了屋內殘餘的黑暗,昨夜已經提前包好了的牛肉餡包子,被王重一個個拿上蒸籠。
    院裏各家各戶也都忙活起來,婦女同誌們各自忙活著張羅早飯。
    王重端著臉盆毛巾牙刷出了門,蹲在自家門口屋簷底下,洗漱起來。
    如今天氣愈發冷了,家家戶戶的爐子都搬進了屋裏,這年月做飯炒菜基本上都是清湯寡水的,倒也不用擔心屋裏味兒太衝。
    沒一會兒,熱氣騰騰的大白包子就出鍋了,牛肉都裹在包子裏,倒也不用擔心肉香味竄滿整個院子,把隔壁的小孩子給饞哭咯。
    自打練氣功夫到了七級之後,王重的飯量也跟著跟著變小了,十幾倍於常人的體魄,飯量卻隻是常人的兩三倍,比飯量最大的時候少了一大截。
    不過王重還就喜歡吃這一口,就著熱水一口氣吃了十個拳頭大小的牛肉包子,外皮鬆軟,肉餡鮮香,吃的美滋滋的,這才推著自行車出了門。
    不想剛出四合院,在巷口卻看見了挎著個小包,穿著一件碎花棉襖,紮著兩條辮子的何雨水,跟秦淮茹兩人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往軋鋼廠的方向走。
    “雨水!秦姐!早啊!”
    王重追上去後放慢車速,主動跟二人打起招呼來。
    “王重哥!你也早!”
    “小王早啊!”
    二人看到王重,也相繼打起招呼。
    “雨水,柱哥呢?怎麽沒跟你一塊兒?”
    何雨水笑著道:“我出門的時候他才剛起來,這回兒估計正擱屋裏吃早飯呢。”
    王重點了點頭,打量著和雨水,開玩笑道:“這有了工作就是不一樣,春風滿麵的。”
    沒等何雨水說什麽,旁邊的秦淮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著轉,笑著道:“小王,你什麽時候跟我家雨水這麽熟了?”
    “秦姐,你這話說的可不對,雨水什麽時候成你家的了,怎麽,你打算改嫁柱哥?給雨水當嫂子了?”
    “呸呸呸!”
    秦淮茹當即便嫌棄的作勢抬手要打王重,王重龍頭一扭,車子跟著往旁邊一溜就躲開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秦淮茹沒打到王重,嘴上卻不饒人。
    “雨水,你今兒可是第一天上班,要不要哥載你一程,早點過去,給你們科的領導跟同事們留個好印象?”
    “好啊!”何雨水臉上笑容更甚,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扭頭對著秦淮茹道:“秦姐,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就主動側身坐上了王重的自行車後座。
    “抓穩了!”
    話音剛落,王重用力一蹬,自行車就躥了出去,秦淮茹看著兩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麽。
    “等到了廠裏,嘴巴甜一點,見著男的,年紀大的叫叔,年紀小的喊哥,見著女的,一律喊姐就成了,要是領導,不管正職副職,都把那個副字給去掉,記住咯。”
    何雨水似懂非懂的點頭應下:“王重哥,謝謝你!”
    王重道:“真想謝我就好好工作,別讓人挑出毛病來!”
    何雨水頗為認真的點頭道:“我一定好好工作。”
    何雨水去軋鋼廠上班的事情自然瞞不過眾人,吃個晚飯的功夫,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四合院。
    “大茂,我怎麽聽大家說雨水那小妮子進了軋鋼廠?”
    後院,打娘家剛回來的婁曉娥一進家門就忍不住問起了正在廚房做飯的許大茂。
    許大茂有些酸道:“人家不止進了咱們軋鋼廠,還是人事行政科的辦事員!”
    “你這是怎麽了?吃槍藥了?”婁曉娥把圍巾往牆上一掛,看向廚房,疑惑的問道。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實習辦事員嗎,你至於嗎?”婁曉娥沒好氣的道。
    許大茂卻咬著牙的道:“你是沒瞧見剛才傻柱那嘚瑟的樣子,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婁曉娥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知道說再多也勸不了許大茂,趕忙換了個話題:“飯做好了沒?我餓了。”
    “馬上就好了。”許大茂雖然心裏不爽,可飯還是要吃的。
    雨水工作的事情,幾乎成了家家戶戶飯桌上的話題,如今這年月,就是想進廠當工人都難,更別說是辦事員了。
    中院東廂房,賈家,飯桌上,一家人吃著棒子麵做的窩窩頭,棒子麵熬的稀粥,就著炒白菜,土豆絲。
    賈張氏一手拿著窩窩頭,一手拿著筷子,邊吃邊疑惑的問道:“你說這雨水怎麽不聲不響的,成了廠裏的辦事員了?傻柱在廠裏還有這關係?”
    “傻柱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就他那張破嘴,不得罪人就不錯了,還能有啥關係。”
    “那是怎麽回事?”賈張氏忽然想起這兩天傻柱請王重吃酒的事情,當即俯身小聲問道:“難不成是前院的王重給他幫的忙?”
    回想起這幾天傻柱異常的表現,秦淮茹也深以為然的點頭道:“還真有這個可能,不然傻柱幹嘛上趕著請他喝酒,一連還請了兩天。”
    賈張氏不解的問:“王重那小子來軋鋼廠不是才幾個月嗎?能有這層關係?”
    秦淮茹道:“這可說不準,人家雖然才來了幾個月,可到底是理工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是廠裏的技術員,上個月檢查設備的時候立了大功,聽說廠裏的領導都很看重他!要是他出麵幫忙的話,倒是說得通了。”
    賈張氏壓低了聲音道:“你找個機會,問問傻柱,不就知道了嗎!”
    “媽!我問人家,人家也不一定告訴我啊!”秦淮茹道。
    “你想想辦法!”賈張氏道:“要是那傻柱真有門路,說不定將來咱們棒梗長大以後,還能找他幫幫忙!”
    秦淮茹看了看旁邊正扒拉著棒子麵粥的兒子棒梗,瞬間就動搖了:“改天我找機會問問吧!”
    隔壁西廂房裏,一大爺易中海家裏,老兩口同樣也聊著這個話題。
    “真是王重那小子給辦成的?”一大媽一臉不敢置信的問。
    易中海道:“除了王重還有誰,就柱子那脾氣,那張臭嘴,在咱們院裏都沒幾個交情好的,更別提廠裏了,要不是他手藝好,早被人穿小鞋了。”
    “那你怎麽肯定是前院王重嗯?”一大媽問道。
    易中海道:“這兩天你沒瞧見柱子見天的請他喝酒啊,他倆原先又沒啥交情,要不是為了雨水工作的事兒,柱子為啥無緣無故的請他喝酒。”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一大媽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不過王重能有這本事?”
    其實易中海也有些不敢相信,王重也就是個技術員,而且還沒轉正呢,在廠裏能有這麽大的麵子?
    同樣的話題,在二大爺劉海忠和三大爺閻阜貴家裏同時被談論著。
    雖說看法各不相同,但有一點眾人卻不謀而合,那就是跟王重打好關係,至少別得罪了人家。
    天氣愈發了,家家戶戶都開始儲存過冬用的白菜跟蘿卜,王重家裏就他一人,平時還要上班,就隻能趁著星期天去街上排隊購買冬儲用的大白菜。
    東北也有冬儲的習俗,而且時間比北平還早一些,於王重而言,早已習慣了。
    難得休息,時間充裕,王重也不急著吃,想著好久沒吃炸醬麵了,索性就從大缸裏舀出一茶缸麵粉,從空間裏取出一小塊五花肉,從傻豬送來的那些特產裏翻出幹木耳、幹黃花。
    五花肉切成細丁,慢慢煸炒出油,這肉香味也跟著被激發到了極致。
    “誰家這麽奢侈,大清早的就炒肉?”
    三大爺閻阜貴聞著味兒從屋裏鑽了出來,三大媽衝著對麵東廂房使了個眼色,閻阜貴有些驚訝的道:“對麵屋王重?”
    “除了他還能是誰!”三大媽這話說的酸,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羨慕。
    閻阜貴搖了搖頭,一臉感慨的道:“到底是年輕人,不會過日子!”
    “可不是!”三大媽附和道。
    “媽,咱們早上吃什麽啊?”閻解成一臉激動的尋摸過來,可等他看到灶台上的飯菜時,臉色跟著就變了。
    “媽,不是咱家炒肉啊?”
    “還炒肉?”三大媽白了他一眼:“哪來的肉?從你媽我身上割下來?”
    “瞧您說的!”閻解成忙道:“我這不就問問嘛!”
    說著嘴裏還嘟嘟囔囔的念叨著:“哪個王八蛋這麽沒公德心,大清早的弄肉吃!”
    “還能是誰,對麵屋王重唄!”三大媽心裏也頗有怨念。
    ······
    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麵下肚,再喝上一碗煮麵的熱湯水,那叫一個舒爽通透,心滿意足。
    院子裏,王重一邊洗著碗,對麵屋的三大媽,也在水龍頭邊上洗著碗:“三大媽,洗碗呢!三大爺在不?”
    “屋裏呢!”三大媽道:“找你三大爺有事兒?”
    王重道:“這不是難得休息嗎,我想著邀三大爺一塊兒去釣釣魚!”
    王重話音剛落,對麵屋的布簾子就被掀了起來,閻阜貴從屋裏鑽了出來,笑著道:“你也會釣魚?”
    “您別看我年紀不大,可我這釣齡至少十年起!”王重開玩笑道。
    “那正好,今兒個咱爺倆好好較量較量!”閻阜貴頓時來了興致。
    王重道:“你要是沒別的事兒,我洗完碗收拾收拾,咱就出發?”
    “你趕緊的,去晚了怕是沒位置。”
    如今時間還早,剛吃過早飯,才七點多的樣子。
    “成!”
    王重把碗洗了,簡單的拾捯拾捯,拎著魚竿,推著自行車,就和三大爺一塊兒出了城,河邊已經有不少釣魚佬在忙活了,有些來的早的,桶裏都上了不少魚了。
    早上正是魚兒開口的時候,兩人各自找了位置,套線掛餌,各自釣了起來。
    王重對釣魚沒癮,不過是閑暇時打發時間用的,但多年下來,這技術可不差,係統麵板上顯示的登基的已經到四級了。
    開釣之前,王重還特意灑了一把用酒泡過的碎苞米用來打窩,杆子甩下去沒多久,用泡沫做的浮漂嗖一下子就被拉了下去。
    王重一把抄起魚竿,三米多長的魚竿瞬間就被拉成了滿弓。
    魚不算大,王重溜了半分鍾就把魚給拉上岸來,是一隻三四兩左右的鯽魚,在野生鯽魚裏頭,這個頭不算太小,畢竟鯽魚的生長速度是出了名的慢。
    再度掛餌甩杆,不到一個小時,王重的桶裏就多出十幾條大小不一的魚來,大多都是鯽魚,最大的一條,能有七八兩。
    眼瞅著王重一條條的往上拉,旁邊的人不免眼熱,幾個自來熟的已經過來搭話,想著從王重嘴裏打探出什麽秘方來了。
    王重也沒藏著掖著,當著眾人的麵又灑了兩把窩料。
    兩個小時後,浮漂再度被瞬間全黑,王重猛然拉起魚竿,弓身瞬間就彎成了滿月。
    大魚來了!
    王重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拽著魚竿,和水裏的大魚較起了勁兒,另一隻手卻彎腰悄然摸起幾顆石子,暗運真氣,以暗器投擲的手法扔了出去。
    幾分鍾後,一條大魚自水麵露出頭來。
    是草魚。
    王重眼疾手快,一抄網下去,網兜都隻裝下半截身子的大草魚被拉上了岸。
    好家夥,少說也有七八斤,就這一條就趕上前邊兩小時的收獲了。
    這魚一拉上來,立馬就迎來了周遭釣友們的圍觀,河裏不是沒有大魚,可被釣上來的卻屈指可數。
    “好大的草魚!”
    “少說得有七八斤!”
    “估計不止!”
    周遭圍觀的釣友們議論紛紛,三大爺閻阜貴的眼睛都看直了。
    眼瞅著王重開始收杆,閻阜貴趕忙跑過來問:“小王你這是打算回了?”
    “釣這麽些也差不多了,不能太貪心不是!”王重笑著道。
    閻阜貴眼珠子一轉,擠出笑容道:“小王啊,三大爺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王重如何看不出閻阜貴的打算,都對門住著的,他也懶得計較:“三大爺,反正我都要回了,你要過來就趕緊把家夥什兒都搬過來!”
    “得!”閻阜貴立馬就笑開了花:“三大爺承你的情!”
    小老頭屁顛屁顛的跑回去把自己的家夥什一股腦都給搬了過來。
    王重打眼一瞅,那桶裏的收獲也不少,瞧著也有一兩斤的樣子,不過個頭都不算大,都是些小鯽魚、白條之類的小魚。
    旁邊的釣友見三大爺接了王重的釣位,一個個都有些眼熱,但又無可奈何,二人明顯就認識。